他走到床边,拿起昨晚从办公室拿过来的,放在桌面上的资料袋,把折叠好的报告塞了进去。
梵星眨巴好奇的双眼,随口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温一言的手微僵,声音却很温淡:没什么,你再休息一会,等办完出院手续,我们就回家。
现在梵星的身体还很虚弱,他怕她一时半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只好等她情况稍微好点了,再和她说这件事。
梵星也没在意这点小事,乖乖躺在床,等待出院。
温一言办完出院手续后,扶着梵星来到车上,便直接驱车回家了。
回到家后,温一言第一时间把那份孕检报告藏起来。
在梵星面前,他表现的如无其事的样子,神态举止与平时无二。
梵星最近越发嗜睡和贪吃,在医院睡饱后,回到家就想吃,尤其是她最爱的甜品。
这不,刚坐下没多久,就开始磨温一言给她买甜品了。
她竖起食指,软软糯糯地说:就吃一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甜品了,以前可是每个星期都要吃一块的。
温一言把身子侧到一边,不看她。
梵星绕道沙发的另一边坐下,孜孜不倦地磨他,我真的很想很想吃,半块好不好?温一言木脸看她,低声说:不行,以后都不准吃。
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梵星沮丧地看了一眼肚子,最终放弃了。
不让吃不让吃,那她睡总行了吧?打着哈欠,梵星灰溜溜地跑回房间睡觉。
这一睡,又是两个小时。
梵星睁开眼的时候,分针刚好搭到十二的位置。
下午六点整。
她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起身走进浴室,用热毛巾擦了把脸。
温温热热的气息盖在脸上特别舒服,她睡得有些迷糊的双眼瞬间清明了些。
走到客厅,看了一圈,没看见温一言,她又径自往厨房走去,经过餐厅时发现餐桌上已经放了两道菜。
厨房里,温一言整拿着碗筷想要出去。
醒了,洗把手,准备吃饭。
梵星轻声应道:哦。
洗完手后,梵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默默吃饭。
偶尔,她的视线会假装不经意地瞄到温一言身上。
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整顿饭下来,只有偶尔一两声筷子碰到瓷碗的清脆声。
用完晚餐,温一言收拾碗筷,梵星回到客厅看电视。
等肚子里的东西消化了将近两三成,梵星迫不及待地跑去洗澡。
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没洗澡,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沐浴出来,梵星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多了。
温一言在她洗完澡出来后,紧接着就进去洗了。
有了精神劲,梵星去了书房,打算好好捋一捋罗晓君治疗方案的思绪。
梵星慢慢沉浸在工作当中,连温一言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有丝毫察觉。
温一言走到她身边,直接抽走她手中的文件,搁到一旁,然后把她横抱起来。
梵星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警惕地问:你干什么?温一言自动忽略她的质问,径自把她抱回到卧室的床上。
你现在最大的事情,是好好休息。
梵星睁大眼睛瞪着他。
对于她的反抗,他选择性一一无视掉。
掐了掐她脸上最近稍微长出来的一点点肉,温一言一本正经地说:如果精力那么充沛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消磨一些。
梵星一巴掌拍来他的手,鼓起腮帮子,面红耳赤道:你怎么那么流氓,脸皮比我的还厚,堪称铜墙铁壁了你。
温一言低低徐徐的笑,双手重新掐上她的两边脸颊,轻轻往外扯。
我的意思是帮你按摩放松一下,你个小色女想到哪里去了?你……梵星一下就恼了,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能怎么办呢,只能一个人气哄哄地侧过身。
不理他,睡觉!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一页纸——如何讨老婆欢心大计,全是老黄传给他的,据说是百发百中的经典招数。
温一言把这些招数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最后才把笔记本放回抽屉里,最后抬头看着她的后脑勺,大掌从她的腰间伸了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无奈地叹了一口。
哄个老婆怎么就那么难呢。
比他做几场开刀手术还要费劲。
次日,梵星被温一言勒令在家好好休息,他已经帮她向医院请好假了。
在他面前,梵星答应的特别爽快,乖乖地吃完早餐,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
温一言离开前,还特意看了她一眼,才放心出门。
等确认他真的走了,梵星走到书房翻出罗晓君的病历资料。
其实她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请假休息她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在家里什么都不让她做,干睡觉,这她可就受不了了。
她一遍遍翻阅曾经在心理医学史上,有关这类病例的治疗方案,用以参考,再结合罗晓君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正当她在努力拟定下一个治疗方案的初步轮廓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
接通电话,她轻轻喊了一声,师兄?是我……蒋科有些欲言又止,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偏偏一语难发。
自从知道现实将她从火灾中救出来的人是蒋科,梵星内心的情感复杂难辨,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对他的感激之情。
师兄,我都知道了,小时候在那场大火中,将我安全救出来的人是你。
真的谢谢你!说着,她又笑着感叹道:没想到我事业上的贵人,竟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真是幸运。
蒋科一直安静地听她说话。
上次看到你手腕上的伤疤,我就应该猜到的,可惜我没往那方面想,而且那会我也没想到,你就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她自嘲地笑着,我还真是笨,这种事情都能弄错。
蒋科眸色渐深,迟疑地问:你一直以为是谁救的你?梵星愣了一下,随即打马虎眼,那会不是烟雾很大嘛,昏昏沉沉中,我看不清楚,就把你当成别人。
在她的打马虎分散注意力的话中,蒋科还是一言挑出重点来问:把我当成了谁?就,就一个我比较信赖的人。
是谁?蒋科刨根问底,想要知道个答案,而且,你为什么在知道救你的人是我之后,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