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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你谋反也是为了我?

2025-03-31 09:33:19

傅老太爷下意识去看傅青淮脸色,却观这大孙子面不改色,仿佛自家亲叔母侮辱的不是他一般。

傅与律气结,你这妇人怎就拎不清,这是护不护的事?跃哥儿是杀人!不是你在傅家哭闹能解决的了,你知道什么尽快说!我什么也不知道,跃哥儿是不会杀人的!傅与律气到发抖,慈母多败儿,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救他?你是在把跃哥儿往火坑里推啊!你就只会这般说我,秦氏带着哭腔,我爱护儿子还有错了?你们全都把傅青淮当个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既然提到她,傅青淮也就不再继续沉默。

叔母,跃哥儿杀人,刑部有的是法子逼他认罪,你不同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跃哥儿只会受苦。

就像你逼死吏部尚书儿子那般?秦氏恨恨地一抹眼泪,扭头满脸怒容,都是因为你行事粗狂得罪了高官!家中一个个都护着你,我是指望不上你们了,不如回娘家找人,反正丢你们傅家的脸!秦氏扭身跑了。

傅家祖孙三人面色各异。

傅二叔颓唐道:我不过一个工部侍郎,如何也是插手不到刑部的,反倒是淮哥儿在大理寺正好。

傅老太爷看着傅青淮欲言又止。

回家一趟,什么有效信息都得不到,傅青淮也难免焦急。

二叔,跃哥儿因何杀人我不知道,这个消息都还是下官悄悄同我说的,再一个,若跃哥儿没杀人,此案便在刑部结案,届时判什么我管不着!若跃哥儿杀了人,那大理寺复审,我很可能要避亲不审!傅与律这会儿冷静下来,如此,倒还真是秦氏家中更有用。

他也想清楚了,这事不能叫侄子做,傅青淮的一举一动都被多方盯着,要庇护跃哥儿的代价太大了。

傅青淮问,叔母家中可有门道?是有,只是要多备些礼了。

还得看跃哥儿犯案具体是怎么回事——二叔,刑部我插不上手,但我会同卫提督讲,叫他回护一二,起码叫弟弟狱中少吃些苦头;不过事实真相是怎么回事,还得你去跟叔母问个清楚了。

傅与律微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事已至此,傅青淮留在这里也是没用的,便同祖父二叔告辞。

刚出正厅,却看见了阿大。

你不是在慈云庵?属下知道大人在家,特地来寻大人。

傅青淮眉心微陷,傅锦悦出事了?另有要事,还望大人随我去一趟慈云庵。

傅青淮想了想,领他走至偏僻处,所为何事?主上想见您。

傅青淮浑身一震,阿大是裕王给她的人,既然如此,主上是谁也就很明显了。

她急道:他没离开京城?一切,还请大人亲自去同主上面谈!傅青淮眉头紧锁,今日去见裕王却不好同卫作然讲。

裕王是他心上一道疤。

王钧派家奴来杀她时,她曾提起裕王,但卫作然叫她以后别提。

再有,她怕卫作然能放过裕王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此回见面,她一定要劝裕王再也别回京城,然后再去同卫作然说实话。

心中短暂权衡,傅青淮应下阿大,叫他且去后门等着。

自己去找了马夫。

今日我留宿傅家,你先回去吧,明早来接我便是。

马夫神色犹豫。

你是来保护我的,可是我在家中能有什么危险?回去吧,正好也替我给你主子带话。

傅青淮坚决的态度叫马夫退让,还是走了。

而傅青淮踏上去慈云庵的马车。

马车飞驰,一路颠簸,就像傅青淮的心七上八下。

再见裕王,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了。

慈云庵外,阿大的小木屋。

傅青淮站在门口情怯。

阿大轻声催促道:主上在屋里等您。

傅青淮喉头发紧,张口发觉说不出话来,吞咽湿润了喉间,她才推门走进。

屋内昏暗,只有豆大的烛光闪烁。

成套的桌椅上坐了个人,傅青淮定睛一看还吓了一跳。

来了?裕王戴着恶鬼面具,缓缓抬头。

……嗯。

过来坐。

傅青淮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坐在他下首一个座位。

你不该回来的,永远不该。

为何不该?我不会再替你求卫提督,你的人害他险些丧命,我也不会原谅你!裕王闻言,猛拍桌面,木桌瞬间散架,砸到了傅青淮脚面。

将她眼泪激出。

我是你爹,你竟然为了一个阉人说这种话?你难道想不清楚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傅青淮泪眼朦胧,表情却是克制平静的,别说谋反也是为了我。

还能为什么!裕王腾地一下起身,负手背对着傅青淮站,我答应过你,要让你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认祖归宗,你以为除了我当皇帝以外,还有别的法子?为什么没有?你若是看重我,大可不要脸面,直接认我回去!你以为我是看重脸面,不想自己做过的荒唐事说出去叫人耻笑?我若是怕这个,就不会叫自己成为一个沉迷声色的酒肉王爷!你不怕,为什么会这样?裕王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没有后,才没有威胁,我若是将你的存在公告天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为何……傅青淮心头蓦然浮起旧闻,她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可是并没真切抓住。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圣上这皇位得来并不正统,我作为他胞弟,亦是能继承皇位的,若是我有后,那——啊!门突然被撞开,阿大倒地捂住腹部,满脸爆筋口吐鲜血地看过来,咯咯——主上快、快——刀芒一闪,阿大脖颈正中一柄寒刀,最后的声息全无。

阿大!傅青淮被吓了一跳,又惊又惧。

门外月光冷寂,卫作然一身玄衣,脚踏清辉而入。

傅青淮抬眸去看他,便见他面容比月光更清,比刀芒更冷。

你、骗、我。

卫作然一字一顿地看着傅青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