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比你那奶冻更有滋味吧?陈无双挑起眉眼抬高下巴,冲梁煦归道。
面对这样勋贵人家出身陈无双,梁煦归不愿多事,味道是不错。
那当然!全京城也只有两个厨子会做这玩意儿,一个在宫里,一个便在我家了!多的是人没吃过!傅青淮闻言微惊,若真如陈无双所言,卫作然那日难不成是从宫里带来的?她放下手中雪山卧道:傅某确实未曾见过这糕点,不过为何满京城也只有两个厨子会做?如此才珍贵啊,我家那厨子,还是我母亲从皇后那要来的呢!说了跟没说没区别。
傅青淮抿唇,微笑着用完了剩下半块。
吃罢饭,傅青淮借口要带沙包回去吃饭,便走了。
陈无双跟上她,我懒得回府,先去你院子里歇!她若拒绝,想必陈无双一定要同她对着干。
于是傅青淮便浅笑道: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我这猫不爱睡它的窝,偏要跟我一起睡,现在房里乱糟糟的,陈公子过去还得辛苦多等一会儿。
陈无双皱眉,唉,那我不去了,要不然我明日再来!这当然没问题,不过陈公子家的长辈若知道了,会不会怪你?放心吧,他们不管我学业!陈无双说完便走了。
傅青淮却收敛起笑容。
这人来傅家族学来得如此匆忙,却又不是来学习的,如今还说长辈也不管他学业。
想必同胡迎书一样,别有目的!回了房,亲自喂了沙包吃饭,傅青淮便叫来三元陪沙包玩,务必守好它,绝不能让它再跑了!三元见识过昨日主子是何等重视的,于是郑重点头。
傅青淮亲自抱了两匹秋香色软烟罗去甄氏那。
甄氏用好了饭,在院子里散步。
分明年纪不老,走路却很慢,像是再多走几步就虚脱了似的。
傅青淮将软烟罗递给丫鬟,急急迎上去,母亲,我扶着你走!今日如何又来了?我还担心派人过去打扰你读书。
不打扰——今儿来是给您带了软烟罗,您一匹,妹妹一匹。
甄氏的脚步蓦地停了,那卫提督不会怪你吧?不会,母亲放心吧。
那当然好,母亲也没穿过这软烟罗做的衣裳,如今沾了你的光!两人又缓缓走动起来。
我那还多,母亲若要做衣裳,直接派人去取。
不要那么多,我成日在房里也不出门,做一件开心开心便是。
傅青淮眉心微陷,母亲,您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打父亲去津门开始便这样了,三年都不见好……大夫说我生孩子伤着了,就没恢复过,积年成疾;我想这也没办法,总归就是没力气,无碍。
等儿子做了官,替您请太医瞧瞧!甄氏满面笑容,那娘等你。
本来要走,傅青淮突然想起,她好像一直没听说黄姨娘的情况。
母亲,那黄姨娘如今还活着?甄氏笑意未减,活着是活着,也就只是活着。
父亲呢?他成日买醉,你祖父都不管,我更不管他。
傅青淮想了想,没有再问盛哥儿的情况。
回了趟院子,将些金玉器物从小库房拿出来,命人带去族学,在族学里的空房间找来最大的一间,傅青淮便亲自装点起来。
总归面上要过得去。
又命人去买床品,安排妥当傅青淮才进了学堂。
学堂里人不多,不过傅青阳却来了。
傅青淮走进去一眼便瞧见弟弟,略一思忖便走过去,弟弟,你同我出来。
傅青阳皱眉,兄长,何事?出来便是。
说完,傅青淮不等他回应,直接便走出了学堂。
竹林边有石桌石凳。
傅青阳跟过去坐下。
今日我叫你一同吃饭,你怎么耍脾气?傅青阳闻言别扭地偏头,我如何敢?你是对我有不满?傅青淮微沉着脸问。
傅青阳不说话。
我给了你机会,若你不肯开口,那就记好我是谁,往后听话些!傅青淮是想过弟弟能同她官场相互扶持,可是若不能,她也不缺乏一个人迎难而上的勇气!我不想成为多余的那个。
傅青淮起身后,他还是开口了。
长兄,纵使父亲是白身,但你是嫡长孙身份不同;外头进来的这些公子爵爷的眼里没有我,我也不想去奉承,我知道我是庶子,可我也有尊严。
听了弟弟同她说实话,傅青淮这才软和了态度。
你是多想了,只因为你不同他们交往才会如此,那梁公子素养高,绝不会看不起你;你是我弟弟,我不会丢下你,往后你也莫回院子了,我命人送吃食过来,正午咱们就一起用。
傅青阳瞧着长兄莹润如玉的面容,轻轻点了头。
两人回了座位,夫子还没回来,不过梁煦归已经到了。
青淮,怎么不把猫带来?带来也是放你房间了,不如叫三元在我院子里好好守着它。
也是——休沐时,不如我们一同出去吃酒,我再带你买些猫草种子。
吃酒就罢了,我酒量不佳,不过咱们可以一同去书局逛逛,我想买一本多批解的《水经注》。
梁煦归笑笑,那好。
傅青淮对傅青阳道:弟弟,你也一同去。
好。
夫子过来,傅青淮便同他说了陈无双下午不来的事。
肉眼可见那夫子眉头舒展开了。
第二日陈无双来,知道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收拾好了,课都没听,直接进去睡觉了,简直是像来补觉的!中午吃饭,傅青淮院子里的人直接提了食盒过来,她叫上梁煦归跟傅青阳,思虑一瞬,还是去找了陈无双。
他那仆从在门口候着,瞧傅青淮过来也不问好,挑着眉问:傅官人来作何的?昨日你家主人请我吃了饭,你去通传一声,道我今日也备了好菜。
傅青淮忽视这仆从的傲气,平静道。
我们伯府备下的东西多,主子尚且吃不完,哪有空去吃你那粗茶淡饭!到底是勋贵人家出来的奴仆,瞧瞧这口气!傅青淮沉下脸,你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