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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此生不敢负你

2025-03-31 09:33:13

傅青淮从没料到裕王今日前来,会是这般收场。

甄氏走过来,拿手帕包起她伤口,一言不发。

你骗我。

傅青淮像个有思想的木偶,任由她动作。

娘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甄氏哽咽,手却还没停,只是发了抖,好半天都打不出一个结来。

青淮,与其做傅家子孙,不如去做皇家人。

傅青淮闻言,猛地闭上眼,胸脯猛然起伏。

分明之前甄氏还同她信誓旦旦,她是傅家的种!原来是骗她。

你回去吧。

傅青淮木然道。

她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忍不住口出恶言,伤害了甄氏。

又只剩她一个人。

有仆从得了傅老太爷吩咐过来查看,见傅青淮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每一寸姿态都是阴郁的,全身像是笼罩了黑气一般骇人。

正厅门大开,他探头去看,里头已经没了人。

大少爷……傅青淮没抬眸,滚。

什么狗屁大少爷。

那仆从吓到了,脚下打个跌,手忙脚乱地跑了。

傅青淮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院子里。

甫一推门,却瞧见梁煦归笔直如松地站在院子里等她。

青淮,你回来了?梁煦归面上挂了暖笑,朝她迎过来。

傅青淮却没心思管他为何在自己院子里,更没空招待他,梁兄,我今日头疼得很,咱们改日再说话。

梁煦归闻言很关心,要不要看大夫?不要,我想睡觉。

梁煦归欲言又止,那好吧,我明日再来。

为何还来?傅青淮突然觉得很烦,非常烦。

梁煦归从没见过傅青淮如此冷漠不耐烦的模样,登时一愣。

傅青淮等不到他回应,也懒得开口,直接朝屋子里去了。

青淮……梁煦归一把拉住她,又仿佛犯了错一样收回手。

傅青淮深吸一口气,你还要说什么?我……梁煦归温柔地走上前,你往后若是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傅青淮眉心微陷,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突然想到今日梁箬南跟着傅家人回来。

便说:我的难处便是梁小姐,还望梁小姐以后莫要再进傅家门。

梁煦归连忙举起三指同她保证,今日她是碰巧知道了你母亲姊妹,非要跟来,我也不知情,这就赶来接她了——你放心,我往后绝不叫她缠你!今日傅青淮虽迟钝了些,却也看出梁煦归对她态度不同了。

从前二人兄弟相交,客套有度。

他从未像如今这样,捧着瓷器般待她,眼神热切地黏在她脸上,叫人生厌。

傅青淮抬眸,看了他打进门里的第二眼,我往后不会去族学了。

为何不去了?梁煦归急道。

不想看见你。

说罢,傅青淮阔步进了屋子关上门。

梁煦归站在原地没动。

许久,抬起拉过傅青淮的手,轻嗅了下。

————————傅青淮进了屋,沙包就轻晃着尾巴走过来了。

仰起它雪白可爱的脸冲傅青淮叫,喵~傅青淮俯身去抱它,沙包竟也没躲,还伸出嫩红的小舌头去舔她的手。

一人一猫卧在榻上,傅青淮歪倒着,用手去梳理沙包的毛发。

连你也知道我难过?沙包老老实实地任撸,叫傅青淮心里好受了些。

倒是想起方才梁煦归的言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女人?可这也说不通,除了甄氏和皖嬷嬷,唯一知道的陈无双已经死了——等等!那日陈无双说在梁家蹲她一上午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了梁家?是派人跟着自己,还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管为什么,人死了,傅青淮也打定主意不再同梁煦归见面,反正卫作然老早就不喜欢他们来往。

入夜,傅青淮叫人不许过来。

她在卧房里绣那荷包。

也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宁的缘故,没缝几针,自己的手指倒是直接被扎穿了。

傅青淮眼睁睁看着针体从肉里拔出来,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傻了不成?卫作然紧忙奔过来,沙包见他就跳过去,被他伸手拂开了。

你来啦?傅青淮朝他笑,心中郁气散了大半。

好像只要看见他,心里就安心了一般。

外边下了雪?房里暖,卫作然身上有雪籽,慢慢地就融进衣服里了。

说这干什么?别做了,我不要了!卫作然有些气,拿了荷包丢去一边,给她擦拭血珠。

傅青淮任由他抓着,我今日很难过。

本来他还气着呢,一听这话顿时舍不得生气了,谁惹你了?我去教训他。

没人惹我。

她的身世是家丑,还没那个脸同卫作然说。

是不是还在为你三姐的事忧心?你放心吧,明日城防营那郑勇就来提亲了。

傅青淮闻言,也只是勾了唇角,眼中看不见笑意。

那就好。

她把满腔的苦又咽了回去。

外头是下雪了吗?我瞧见你身上有水迹。

傅青淮又问。

天刚黑就开始下了,今年的初雪。

听见这话,傅青淮便挣脱了卫作然的手,去拿衣服,边说:我们出去吧,看看雪。

她要做什么,卫作然是不舍得说一个不的。

傅青淮穿好大氅要走,却被拉住,没有皮毛围脖?哪里那么娇气,走吧!傅青淮心中一暖,他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

可二人每日相处时间太少,她舍不得耽误在这,便拉着卫作然出去了。

院中自然无人。

两人站在檐下望月。

这雪今晚就大了。

他柔声说。

春夏秋冬,喜欢哪个?傅青淮转头笑着看他。

喜欢你。

傅青淮也习惯了他甜言蜜语,当真问你的。

我也当真回你的,若你不在,季节与我何干?卫作然认真说。

傅青淮笑笑,这里落不着雪,带我去屋顶?好。

二人在屋脊坐下,傅青淮也不必担心有人突然出来了。

她伸手去接雪,我其实不爱雪,冷冰冰的;但你今日披雪而来,我便觉得雪也是好的,甚至觉得不妨在这坐一夜,先跟你共白头。

卫作然鲜少听她说情话,如今一听,真是全身酥麻。

什么时候同我偷的师?交过束脩没有。

傅青淮转头看他,瞧着卫作然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就想哭。

甜言蜜语又怎么了?为她解围,为她杀人!护她,爱她……唯有这人是赤诚待她了。

卫作然,我此生不敢负你。

她扑过来抱住卫作然,他从善如流就接住了,手轻拍她的背,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