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伊回到床上,拉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仿佛那样心没那么空,也没那么疼。
第二天听到闹钟铃声,陆染伊起床洗漱,换完衣服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眼睛还有点肿,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这件事只是听说,未必就真的发生了。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对孟时航信任也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孟时航和冯玉灵发生了什么,而她陆染伊和孟时航再无可能,她也能活下去。
当初,没有孟时航,她照样活了五六年。
收拾好东西,陆染伊把文件带上,没有下楼去找冯玉灵,而是直接下楼去吃了早餐。
由于时间还早,餐厅里人还很少。
不一会儿,冯玉灵下来了,她带着收拾得干净利落,化着精致的妆,端了一份早餐,在陆染伊对面坐下。
陆染伊喝了一口牛奶,一抬眼就对上冯玉灵的视线,然后看到她锁骨处的吻痕。
陆染伊心里一紧,然后扬起笑脸,喊了一声冯小姐。
冯玉灵轻轻应了一声,问:昨夜休息得还好吗?陆染伊免不了心里乱想,她问这话的意思。
潜意识是问他们有没有吵到她吗?陆染伊微微点头,还好。
冯玉灵笑了笑,昨晚我去孟总房间,他才洗了澡,穿着一件睡袍,那身材真是绝了。
陆染伊没说话,神情自若地吃着早餐。
冯玉灵笑了笑,伸手把头发别在耳后,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风情。
陆染伊吃好早餐起身,冯小姐慢用。
没走两步,碰上孟时航和秦宇几人下楼来。
孟时航看了陆染伊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只听见冯玉灵在娇声娇气地招呼:孟总,这边。
秦宇笑了笑:孟总先过去坐,我去给你端早餐。
陆染伊站在电梯口,听得很清楚。
她拿出手机,从屏幕里看到孟时航朝冯玉灵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心口一下子发酸。
她上楼没待多久,便又拿着资料下了楼,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吃好了早餐。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口,秦宇和另一个同事在车门边等着。
冯玉灵和孟时航说着话从酒店里出来,秦宇看到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孟时航坐进了副驾驶,窗半开着,嘴里叼着烟,眉心微蹙,好像没有睡好。
冯玉灵让陆染伊先上去,她自己坐在了孟时航身后的位置。
车启动后,冯玉灵对陆染伊说:昨夜没睡好,到了叫我一声。
好。
陆染伊坐在后排斜方位置,可以看到副驾驶上的男人侧脸,他吸了两口烟,掐灭了扔出窗外,然后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睑。
他后面的冯玉灵也在休息。
车里很安静,谁都没说话。
孟时航闭着眼睛只睡了一会儿,便睁开眼睛,一只手撑在窗户上,狭长的眼眸朝陆染伊看过来。
看着她漂亮的耳垂,侧脸和发丝。
她一直看着窗外,一眼都没看过他。
她就一点不关心他还头疼不头疼?昨夜,短信没有一条,电话也没有一个。
她怎么就能做到这么狠心?今早碰面了,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就算是地下情,也不应该做得这么绝,这么陌生吧?孟时航眼眸一缩,脸上闪现过狼狈跟痛苦。
他转过头,看着椅背,眼睛直视着前方。
等回到满城,他一定要公开他们的关系,什么狗屁地下情,他真的受够了。
看不能看,碰不能碰,谈个恋爱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了,非要搞得像偷一样。
到了对方公司,孟时航和冯玉灵进去很对方的负责人谈话,陆染伊和其他几人等在外面。
两男人对视一眼,悻悻然说道:孟总昨夜好像没休息好。
秦宇说:可不吗?我今早去叫孟总起床,他好像还挺累的。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半个小时候后。
会议室门打开,孟时航走出来,扯了扯领带,一脸的冷意。
他往这边走来,随意往沙发上一坐。
正对着陆染伊。
陆染伊抬眸,看见他指腹按着太阳穴。
她愣了愣,难道他还在头疼?她咬了咬唇,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于心然给她发了许多消息,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没过多久,冯玉灵和对方公司负责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看样子是谈好了。
负责人走到孟时航面前,毕恭毕敬地给他递烟。
孟时航接过来咬在唇上,负责人弯腰帮他点火,他抬眸看到陆染伊,顿了顿,他推开那人的手,不抽。
哎好的,孟总这是要戒烟了?孟时航扯了扯唇,没应。
那人笑了笑往旁边站了站。
中午,对方公司请吃了饭,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下午便可以回南城。
一行人上了商务车。
这次孟时航挨着陆染伊坐到了后排。
车子朝前驶去,没走多远,前面开始堵车,车子被堵在了半路。
陆染伊昨夜没休息好,加上才吃了午饭,此时有点犯困。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保持清醒的时候,肩膀上一沉,她微微侧眸,孟时航的脑袋压在她肩膀上。
呼吸沉稳。
陆染伊浑身僵硬,伸手碰了下他的手臂。
他手动了动,伸手握住她的手。
陆染伊挣扎着要推开他。
他反而握得更紧,哑着声说:头疼,让我靠一会儿。
声音不大,是对着她耳朵说的,痒痒的,麻麻的,她到底还是不忍心把他推开。
不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发现自己都不能对他做得那么绝情。
她希望他能休息好,健健康康的。
就像当初,他拒绝了她,她还是希望他有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
陆染伊脸色不太好看,冯玉灵笑了笑对秦宇说。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生,还会儿得幸福死吧,怎么感觉陆助理像是上刑场一样。
这话全入了陆染伊的耳朵。
她闭了闭眼。
心里又酸又苦。
你冯玉灵昨晚不是才和他亲近了吗?这时候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