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益鼻青脸肿,说话都不利索,但瞪大的眼显示出他的愤怒:你!……叶青梧脸色有些苍白:宁总,我先带他去医院。
张泉益红肿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但仍能从他的气息中感受到他的高傲。
就像叶青梧是他的奴隶一样。
宁怀修闻言直盯她,黑色的瞳眸像锋利的刀片,让她无法抬头看他。
他是那样的傲气,天之骄子。
而现在。
她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她最后的一丝自尊也全线崩塌。
只有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滴落在地板。
气氛几乎威压。
死不了。
宁怀修咬牙吐出三个字。
他眉眼阴沉,让叶青梧心颤。
青梧,忘了我怎么说的吗?张泉益那道口齿不清的声音传来,叶青梧睫毛颤了颤。
而宁怀修则眯眼看着她,说什么?叶青梧身子微抖,低着头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呵。
宁怀修低沉的讽笑让她身子一僵。
她苦涩的僵了僵唇。
可能,他们之间的联系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没人知道,她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脏第一次有了不受控制乱跳的感觉。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心动。
但是,两个人天差地别,再加上张泉益他……叶青梧。
宁怀修黑瞳盯着她:你笨不笨。
叶青梧猛然抬头看他,撞进了一双复杂而无奈的黑眸。
你不要被他控制了,即使他确实对你进行过资助,但你不是他的附属品,不是被用来呼之来唤之去的。
他目光深沉,你不欠他的。
那么多年,早就还完了。
叶青梧内心震撼。
你懂什么?张泉益见叶青梧快要被说服的模样,突然开口。
青梧和我青梅竹马,她父母死的早,若不是我的帮扶,她能上好大学吗!就这么被你一句不欠我的就行了?他眼中的猩红已经暴露了他的愤怒。
宁瑜捂着嘴不敢相信。
而叶青梧,她感受到自己脸上生疼,像被无数人扇过。
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丁点不剩。
你想要多少。
宁怀修突然开口。
张泉益脸僵了一下,而后道:你什么意思。
我给钱,你给人。
叶青梧瞳孔震惊,她尽力平复内心的情绪,而后音线颤抖道:宁总不要这样。
张泉益眸色闪了闪,你懂什么,我和青梧要结婚的,多少都不给,况且你把青梧当什么人了,可以用钱衡量吗?所以你凭什么能用‘帮扶’二字控制她。
宁怀修冷笑一声。
张泉益结结巴巴:那性质不一样!一千万。
宁怀修没再和他废话。
微皱的眉头能看出他的烦躁。
张泉益还想说什么,宁怀修直接打断他:我可以用无数种办法让你破产,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可以不追究。
张泉益十分不甘心,眼球充血,直盯着他:我不!不?宁怀修眯了眯眼:你确定?张泉益无法直视那双布满阴翳的眸子,他转而把突破口放在叶青梧身上,他恶狠狠冲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说!滚!宁怀修突然给了他一巴掌。
那原本就不堪入目的脸又瞬间肿起一块。
张泉益敢怒不敢言,拳头紧紧握住,却不敢抬起。
宁怀修冷笑了声,睨视地上的男人,有力的手臂却精准的抱起了叶青梧。
人我带走,钱你也别想要,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不知道。
叶青梧心脏一缩,抬眸看着男人坚挺的下颚,耳边还有他那句狠戾的话。
我一点点让你得到报复。
宁怀修撇回眼:小瑜,我们走!宁瑜立刻起身跟上,破旧的房间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眼中被黑暗充斥。
……豪华的车内开着热气,宁瑜看着哥哥把叶青梧抱到副驾驶,两个人对视又快速移开。
宁瑜心绪很复杂。
原来看起来沉稳的青梧姐姐,竟每日都遭受这种被PUA的生活。
可怜。
所以即使她在笑,还是会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像随时都会消失的蝴蝶。
宁怀修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他透过后视镜和宁瑜对视:我先把你送回家。
宁瑜明白哥哥和青梧姐姐要处理些事情,她很听话的回家了。
宁氏集团的办公室里。
宁怀修一开灯就把空调打开,像肌肉记忆一般。
他冲了杯热茶,朝冻得发抖的叶青梧道:喝茶。
叶青梧伸出手握住茶杯,热气源源不断的朝手掌传来,她吸了吸鼻子。
却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宁怀修轻笑了一声:怎么那么怕冷。
但又像是想到什么,宁怀修嘴角的笑僵住。
叶青梧知道,宁怀修可能早就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曾在寒冷的冬天被遗弃在雪里,每日受冻,从而产生了后遗症。
她僵唇笑道:宁总有什么事要说吗jojo?宁怀修看过去,他手指捏着茶杯,热气升腾至面前,朦胧了他的面部线条。
从今天开始,你重新做我的秘书。
叶青梧敛了敛眉,淡淡点头,嗯。
宁怀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她答应的那么快。
他眸色微转,轻笑一声:自己不肯过来,是等着我去接你?还真是腕大。
叶青梧身子怔了一下,下意识摇头:不是的……是她没办法去见他。
没有脸面。
她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暖,宁怀修眉心一动,把茶杯放下,恢复严肃。
我们谈谈。
叶青梧点头,等待他说话。
是这样的,我认为张泉益不会善罢甘休的放过你,他能威胁你那么多年,你又那么笨,很容易被他再骗回去。
他说完,叶青梧神色暗了暗。
可能,她在他眼里真的很蠢吧。
宁怀修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手指微僵,他眼睛看向别处:我是说,你太单纯了。
单纯到,别人给你一点好意,你就不会再拒绝他任何事情。
我可以成为你的靠山,而我需要一个秘书,我们各取所需。
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