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唇瓣微抿。
他这是当真了?但仔细一想,沈澜聿似乎真的没什么缺点。
就是……【他太冷漠了。
】沈澜聿看了这句话整整一分钟。
太冷漠……月光洒在他的肩上,逆光勾勒他侧身轮廓,从肩到后腰,在落地窗投下修长的倒影。
如一株孤树。
他确实很冷漠。
没人能真正走入他的内心。
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关,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但他永远不会向她透露这些。
像懦夫。
【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好。
】宁瑜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正当他还在顿住的时候,让他更为呆滞的话语在屏幕上像无数烟花般炸开:【因为他以前过得不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可能冷漠是他的保护色呢。
】心疼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找无数个理由庇护他。
因为是他,冷漠也很好。
那一刻,世界像静止,只有他狂热的心跳。
那种感觉像无法自抑的哮喘病人,想平静呼吸,换来的却是更为惨烈的深喘,直达五脏六腑,头脑发涨,快要昏厥。
他闭了闭眼。
她真的……一晚上,沈澜聿没有睡着,平铺在桌上的合同已经不知随风飘到何处,他躺在床上睁眼看着黑暗的世界。
只有月亮悬挂在空中,给他光明。
那个月亮是谁。
*阳光照常照射在光亮的地板,沈澜聿去她房间的时间提前了些。
钟表滴答走着,上面显示5:00他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看她好看的眉眼。
看她的五官轮廓。
像是热,宁瑜踢掉了被子。
沈澜聿就上前帮她理了理被子,盖住平坦纤细的小腹。
不知为何,还在睡梦中的宁瑜突然皱起了眉头,像是不舒服。
不过几秒,宁瑜睁开了眼,小脸苍白的模样。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皱着眉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沈澜聿垂眸,保镖的职责。
宁瑜没有多想,而是劝告道:但这也太早了,容易睡眠不足。
沈澜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想问些什么。
宁瑜肚子一阵疼,她感受到腹部的烫热,可想而知,大姨妈来了。
悲催啊。
不过还好昨晚已经预备了。
哎。
宁瑜叹气。
掀开被子下床。
沈澜聿抓住时机问:怎么了?宁瑜愁眉苦脸,心情似乎都不美丽了: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尤其前两天最疼。
沈澜聿看她憔悴的模样,也明白了‘大姨妈’是什么东西。
你这几天多休息休息。
他声音中挂着几丝关切。
宁瑜点头,绕开他去拿卫生巾。
沈澜聿见她扶着腰很难受的模样,问道:需要我抱你去吗?宁瑜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还是算了吧,惯成啥样了,以后找婆家都不好找了。
虽然她并没有找婆家的打算,但沈澜聿总有一天会离开他。
到时候别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那就找惯着的。
他认真道。
宁瑜笑了声,没说话。
中午的时候,宁瑜一点食欲都没有,沈澜聿端着碗爆浆红糖麻薯进了屋。
进来就看宁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虚弱纤细的身影,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鲜少见过这样的她,心口有些疼。
该吃饭了。
沈澜聿走过去,把杯碟放到桌上。
见她没有动作,他坐到床边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很温顺,他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满眼都是心疼。
宁瑜头动了动,好不容易才说了句话:不想吃。
尝尝吧,爆浆麻薯。
在网上搜索经期女孩吃什么的时候,系统给他推送了一条视频:【女朋友经期该吃什么。
】他就收藏了视频,选了一个来做。
虽然尝试了几百次,差点把一向平和的小丽惹毛了,但好在做出了满意的一大碗。
宁瑜翻过身看了看他,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甜食。
而且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是经痛还是饥饿痛了。
那你喂我。
好。
沈澜聿面不改色,放下心之余心里那根弦儿还在绷着。
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
宁瑜张开双臂,等着他抱她起来。
沈澜聿两条强健的双臂小心翼翼箍住她,轻轻把她扶起,倚到靠垫上。
再找出根皮绳帮她把头发绑到后面。
这才端起碗来喂她。
宁瑜张开嘴等着他投喂,沈澜聿看着腾腾热气,陷入了纠结。
要吹吗?宁瑜等了许久,张嘴时间太长,下巴快要脱臼。
你到底要不要喂我了!她有些生气。
姨妈期的女孩生气无厘头,又委屈。
沈澜聿慌乱了一瞬,这就来。
他连续吹了几下后,把汤匙放到宁瑜唇边。
宁瑜还是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但好歹张开了嘴。
一口吞下去,肉眼可见的,眉头逐渐恢复平静。
沈澜聿渐渐安心下来。
她应该还算喜欢吧。
喂了一口又一口,见到碗底。
我再去盛一碗。
沈澜聿转头就走。
宁瑜没阻止。
往常来说,她来姨妈的第一天几乎不吃饭。
但这碗爆浆红糖麻薯既新奇又好喝。
也不知小丽下了什么迷魂汤。
沈澜聿速度很快,几乎是跑回去的,但碗又端得平稳,像有轻功般。
宁瑜继续吃着,胃暖了许多,吃到最后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她心情好了许多。
沈澜聿呼吸滞了一瞬。
她说好吃。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要是小丽早会做这个就好了。
我做的。
窗外光线耀人,男人脸上幻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宁瑜忽而瞪大了眼:什么?你做的?沈澜聿见她眼瞪得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轻笑了声:嗯,我做的。
……宁瑜依旧呆愣看着他。
男人会做饭,生活更浪漫。
真是捡了个宝啊。
自从沈澜聿端着盘子出去后,宁瑜再一次躺回床上,盖好小被子。
即使外面盛夏阳光,花开馥郁,宁瑜身上却并没觉得温暖。
甚至出了身虚汗,隐隐作冷。
沈澜聿再次走了进来。
看到只露出一个圆滚滚脑袋的她,和略显苍白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