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我们要不要跳舞。
宋鹤闻满眼温和的看着她道。
顾时言闻言撇了眼宋鹤闻,转而朝宁瑜道:我也好久没跳了,带上我。
旁边有个贵妇惊异的看着两个男人,似乎被他们面上的抢夺感到不可思议。
宁瑜还坐在位置上想着那几句关键信息,眉眼认真。
一个月的时间,要成品比赛。
周围的人都去会厅中心跳舞,宁瑜却被刚刚Fiona的一番话激励了斗志,想着回家好好大展身手。
她一定要成功!我不跳了。
宁瑜起身,带起一阵香风:我想回去画稿子。
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宁瑜微蹙眉。
我有保镖。
保镖似乎成了挡箭牌。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或许是宋鹤闻觉得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妥,平和道:那瑜瑜回家注意安全。
好啊。
宁瑜点头,和他们告别。
宋鹤闻目送着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女孩离开。
自从她走后,宴会厅少了一抹最亮眼的色彩,宋鹤闻也想着回公司办公,正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鹤闻抬头,语气平淡:顾公子,请问有事吗?顾时言皮鞋擦得锃亮,在钻石材质的灯光照耀下,映出他散漫的表情,他直言不讳道:你喜欢小瑜。
肯定句。
宋鹤闻闻言身子一顿,手指微不可查地曲了一下。
嗯。
他鼻腔发出沉闷声音。
顾时言盯了他几眼,脸色僵硬,而后手插兜撇眼看向别处:你不合适。
宋鹤闻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和顾公子无关。
合不合适,都和别人无关,她同不同意,也都和别人无关,她是自由的。
话落,顾时言掀起眼皮看了一下,脸色有些冰硬:竞争者那么多,你又怎么脱颖而出。
他视线又被那道矜贵的身影吸引过去,沈澜之。
顾时言神色暗了暗。
脱颖而出。
宋鹤闻笑了笑:顾公子还是幼稚。
选择权在她手里,我尊重。
男人沉静的脸庞挂上一丝波澜,带着淡淡的忧伤,他的心里藏着很多岁月浮沉掩埋的深情。
喜欢她永远不会被打压,哪怕短暂的哭几场,想通了立刻就能振作起来,鲜亮张扬,自信多彩。
即使到最后走不到一起,他想,就这样守护一辈子也是好的。
顾时言听到他的揶揄,脸色阴沉了些:你这样,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不识好歹!顾时言哼了一声,甩了甩手愤愤离场。
不欢而散。
……从酒店门口出来,刮起一缕微风。
沈澜之正要开车追上宁瑜,手机铃声震动。
他微蹙剑眉,接起电话:怎么。
林栋:四爷,背后主使找到了。
是沈廷之。
车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沉寂而刺冷,沈澜之眯了眯眼,眸中如刀锋般看向远方。
连同那几个,一起绑到柏檐别墅。
是,四爷。
电话声嘟嘟挂断后,空气中只有男人手指敲打方向盘的声音,一敲一顿,仿佛要把戾气钉入骨中。
路灯照不到车内的盛况,男人大半张脸陷入黑暗中,晕黄的弱光只能看到他冰冷的薄唇和坚挺的下颚,带着隐隐杀气。
噌的一声!落叶毫无预兆的被卷起,远处只见汽车尾气。
……柏檐别墅是沈澜之在云城买的房子,是距离宁府和明檀别苑最近的地方。
黑夜笼罩整座别墅,两排高而密的树木有几只鸟飞过,越走近地下室,越能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门打开的瞬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在走廊一闪一停的灯光映衬下,更显恐怖。
李平吓得浑身发抖,说话都说不清:放过我!放……别杀我!啊——!另一个男人也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汗洽股栗。
只有趴在地上的沈廷之眼眸猩红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牙咬的发抖!男人的面貌逐渐显现在地下室的灯光下,冷峻料峭。
四爷,就是这三个。
林栋在旁边恭敬道:还有一个素娘,陆绎时还在抓捕。
沈澜之冷漠的点了点头:那就先处理这三个。
饶命啊!饶命啊四爷!李平率先扯着嗓子哭叫:我只是在车旁捡到的!出车祸还是我救她出来的啊!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啊!沈澜之刀锋般的视线射过去,李平瞬间吓得尿了裤子。
卖到销金窟这个事情,他根本没敢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免于一难。
求……求四爷放条活路。
谁知道那女的就是四爷追求的宁大小姐啊!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卖啊!沈澜之就那样俯视着他们,眸中凶光未减。
他又看向缩在角落里的男人:你就是那个把小瑜拉到拍卖场的!角落里的男人瞬间挣扎起来:四爷!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我本来不知道宁小姐是拍卖女郎……像是想到什么,他脑中乍现,大声怒喊道:都是那个苒荷!是她!是她让我把宁小姐卖掉的!还把她一脚踹进去!什么!原本冷硬阴鸷的男人瞬间暴怒,上前抓起他的衣领狠戾质问:踹进去!他眼中红丝布满,青筋暴起,愤怒到了极点!弱小的男子蜷缩着不敢再说一句话,心惊肉跳,流涕呜咽着点头。
林栋!沈澜之咬牙切齿,把男人狠狠摔到地上!怒吼道:抓苒荷!是!林栋的脚步声渐去,沈澜之眼中戾气却并未褪去,他冰硬的脸发抖道:不要让我抓到她!不然一个字!死!地上的那两个人皆吓得不敢说话,浑身发抖,像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
直到两个人被侍卫拖出去,趴在地上的沈廷之讽刺地笑了。
还是第一次见弟弟这么暴戾呢。
沈澜之看着他脸上得逞的表情,眯了眯眼,一字一顿道:你又能笑多久。
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