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暖带着室友们和傅逸寒告别的时候,她身后的那三个女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秀儿,你告诉我,傅逸寒到底是什么身份?苏幼暖拉着关荷秀的手,一脸的认真。
之前说傅逸寒是傅氏财团继承人的中年大叔,毕竟是陌生人。
她对他并不是很信任,或者说,是她不愿意相信。
结果,关荷秀说的话,和中年男人的差不多。
只不过,关荷秀还关切地劝了她一句。
暖暖,我不是想打击你,可是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所以,我最开始才劝你,不要陷得太深。
谢谢。
苏幼暖冲她勉强一笑,心里却有了主意。
陈庆年和王桂芳要来云城找她,好好和她谈一谈。
他们说,这次谈好了,以后就当没有生过她这个女儿,不会再打扰她。
这一次,可以把傅逸寒约来接她回学校,让他看一看,她生活在什么样的泥泞里。
也许,等他了解到,她有这样一对父母之后,就会和她分手。
男人也是很现实的,女方的家庭负担,也是他们考虑是否会结婚的必要条件之一。
想到这里,苏幼暖微怔。
结婚……她怎么想到了,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情?苏幼暖还是低估了陈庆年和王桂芳的不要脸,在饭桌上,两个人是逼着她喝酒。
一瓶57度的白酒放在桌上,王桂芳笑得很恶毒:赔钱货,只要你喝完这一瓶白酒,我们母女的缘分也尽了。
好!苏幼暖带着恨意、失望的复杂目光,落在王桂芳那张刻薄的脸上。
正常人,谁能喝得了这么一瓶500毫升的高度白酒?但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在醉倒之前,将白酒全部喝完。
苏幼暖弄开瓶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口闷。
她没有注意到陈庆年和王桂芳对视着,眼里有着得逞的阴狠笑意。
苏幼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喉咙里火辣辣的,腹内也似有一团火在烧。
酒瓶里面还剩下五分之一。
王桂芳指着剩下的酒液,撅起嘴:还有。
我知道。
苏幼暖用手背将红唇边的酒液抹掉。
陈庆年板着一张脸,恶声恶气道:喝不完,就斩不断你和我们的关系,乖乖还了赌债,我们不为难你。
休想!苏幼暖冷漠地看着二人,脸颊越来越红,甚至在发烫。
我去一趟卫生间,剩下的酒,等我回来再喝。
她解释完,便出了包厢。
王桂芳本想出声阻止,陈庆年却向她摇了摇头。
来到马桶边,苏幼暖抠着喉咙开始催吐。
吐出来的液体,还是那一股酒味。
她的脸颊红得像是在发烧,几缕发丝贴在流过汗水的额头上。
大部分酒液,已经吐了出来。
苏幼暖撑着门,缓慢地爬了起来。
冷水洗脸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等她回到包厢的时候,那夫妻两人看到她跟没事人的状态,都有些诧异。
撑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王桂芳撅嘴。
苏幼暖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剩下的酒,直接一口气喝完了。
碰!苏幼暖重重地将酒瓶放在了桌上。
我走了。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
你们……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苏幼暖揉着额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拉开了包厢的门。
不知何时,门外站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男人,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健壮的年轻小伙子。
哦哟,看来没有骗我啊,这闺女果然长得漂亮。
光头男人瞪大了双眼,微张着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人真是猥琐,让人恶心至极。
喜欢年轻女孩儿,找你女儿玩去!我和他们已经断绝了血缘关系。
他们的赌债与我无关。
苏幼暖冷漠地说道。
不过,白酒的后劲儿,很快就上来了。
面前的人,看着都有重影,光头男人张着嘴在说什么。
苏幼暖只能迷迷糊糊地听到,光头男人说:父母……狠心……十多万……抵债……看着光头男人伸出的咸猪手,苏幼暖直接在上面吐了口水。
没有办法,现在喝了酒,她只能靠着包厢门,人都是软的,根本就没有力气。
也只有用如此不文明的方式,阻止光头男人碰到她。
也不知道,傅逸寒什么时候能到?苏幼暖摇了摇头,好像生活在另一个空间一般,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有种不真实感。
我警告你们别碰我,我的男朋友是傅逸寒!等他来了,一定会给你们好看!苏幼暖强撑着,说完这句话。
光头男人突然就笑了,一边用小弟递过来的纸巾擦拭着手上的口水,一边嘲讽苏幼暖。
就凭你?听说傅二爷从来不交女朋友,眼光高得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家庭!他的话,苏幼暖听不真切,只能极力的摇着头,保持清醒。
就在光头男人再次伸出肮脏的手,却被一个男人捏住了手腕。
那个男人的大手犹如钢铁一般,钳制得他动弹不得,甚至骨头都传来一种酸痛之感,仿佛就要被捏得断裂。
他那两个小弟呢?怎么这个时候,连声都不敢吭一声?光头男人愤怒地转过头,却在下一秒,变成惊恐。
傅……傅二爷……光头男人吓得直打哆嗦,上下的牙齿互磕着,像是在打架。
等傅逸寒松手的时候,他便直接跪了下去,连声求饶。
傅二爷,求求你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不容易。
我没有想到惊扰了你的女朋友。
求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你……光头男人一边说,一边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弟一起磕头。
这期间,傅逸寒根本没有看过他们一眼,而是径直走向苏幼暖。
见她已经支撑不住,要摔到地上了,傅逸寒连忙冲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他的声音含着疼惜。
苏幼暖想说不晚,可惜根本开不了口,只能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就好好休息,我抱着你。
傅逸寒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