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傅逸寒你悠着点儿。
苏幼暖出声提醒他。
傅逸寒抿了抿薄唇,关上抽屉。
目光落在苏幼暖鲜艳的红色唇瓣上,是有点儿肿了,他应该再克制一些。
不过,她的味道,该死的甜美,总是让他失控。
长臂一伸,将苏幼暖搂在了怀里。
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闷闷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拍一张合照?她毁掉合照的行为,引起了他的不满。
可因为对象是她,再冒火也只能自己忍下来。
苏幼暖红唇轻勾,用头顶的短发去扎傅逸寒光洁的下巴。
傅逸寒,你总想拍下我的丑照,是何居心?嗯?若是寻常人,肯定能感觉到苏幼暖扎上来的,不齐整的短发,带着微微的刺痛。
可是傅逸寒丝毫未觉,甚至将苏幼暖抱得更紧了一分。
我怕你再忘记我,在你离开我之后。
苏幼暖一怔,停下了动作,反手抱住了他:不会。
我这辈子赖定你了,赶都赶不走!暖暖,记住你的话。
你要是食言,我会惩罚你。
傅逸寒认真的说道。
苏幼暖从他怀里抬起头,桃花眼似含着水雾:我不会给你惩罚我的机会。
那一眼,看得傅逸寒内心一片柔软。
真乖。
他夸赞道。
可是,苏幼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生出危机感。
那你可以给我自由的空间吗?我想用手机、电脑,我想自由出入九湾堡。
不行。
傅逸寒一口拒绝,面容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他害怕再和苏幼暖争吵,一把放开了她,不敢再看她的表情。
你早些休息。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朝二楼走去。
苏幼暖抚着额头,颇为无奈。
他还是不相信她,不过,也是因为她之前伤透了他的心。
自己的男人,还得自己哄呐。
洗漱收拾完一切,她穿着毛绒拖鞋,轻轻松松打开了傅逸寒卧室的花梨木门。
微亮的光晕透过门缝,照进来,一个曼妙的身影立于光晕之中。
苏幼暖穿着睡衣,一手抱着枕头,小脚轻勾花梨木门。
随着轻微的吱声,花梨木门被关上。
傅逸寒屏住呼吸,感觉在一片黑暗的卧室内,苏幼暖离他越来越近。
她来干什么?苏幼暖接下来的动作,给了他答案。
苏幼暖摸索着,来到他的床边,将枕头一放,再钻进他的被窝里。
男人健硕的身体,就跟一个天然火炉似的,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很是温暖。
一直想着心事的傅逸寒,也才有了睡意。
在闭眼前,他还惦记着苏幼暖冰冷的双脚,便用厚实的一双大手给她捂热了,才抱着她沉沉睡去。
心里千百种滋味,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傅逸寒就这样和苏幼暖,患得患失的过了几日。
2028年12月17日,阴转晴。
宁梦舒带着孟斯远如期而至。
算下来,苏幼暖和孟斯远也有6个月没有见面了。
还记得当初,脑神经研究所将她抛回了学校的长椅上。
当所有人都过着2028年的生活时,她的时间还停留在2024年的6月。
等她悠悠转醒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孟斯远。
孟斯远的眉尾散乱,眉长不过目,剑鼻挺直,瘦削露骨,是薄情寡义的面相。
没想到,真的是你。
孟斯远笑着说。
苏幼暖以为他面带笑容就是好意,没有看出他的笑容里满是嘲弄。
曾经的校花,头顶的头发都被剃光,消瘦又憔悴,哪里还有半分美女的影子?她还拒绝过自己。
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是该好好嘲笑她。
偏偏苏幼暖不觉得,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
苏幼暖冲他傻乎乎地笑了笑。
你是谁啊?我们是不是认识。
她问。
听到她的话,孟斯远恶意的笑容加深:我是你男朋友,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就这样,认知变得错乱的苏幼暖,信以为真,跟着他走了。
并且,她还将记忆中,那个她深爱着的人的感情,放在了孟斯远的身上。
他们还在这一年相约,等她毕业就结婚。
看她笑得一脸痴傻,孟斯远在一旁恬不知耻地欺骗她。
你以前都喜欢叫我‘远哥哥’,现在怎么不叫了?于是,苏幼暖真的叫了他远哥哥。
心底生出莫名的排斥,但她不懂那种感情。
第二天,孟斯远带着她去到一场生日宴会。
生日宴会是在大型KTV的包间内,里面坐满了男男女女。
有很大一部分人认识苏幼暖,看到她变成这副样子,都忍不住讥笑。
以前不是很拽吗?现在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孟斯远冲说这话的人,指了指苏幼暖的脑子,又换来噗嗤的一声笑。
孟斯远拉着她穿过人群,带到了寿星的面前。
寿星穿得珠光宝气。
她看到苏幼暖,眼前一亮,颇为赏识的对孟斯远说道:孟斯远,你还挺有能耐啊。
我找这个女人,找了好长一段时间。
苏幼暖害怕得扯了扯孟斯远的衣袖,小声问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找我干什么?孟斯远不耐烦地推开她,又对寿星说道:她脑子出了问题,今天带来,随你处置。
好!寿星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放心,这次竞标上,我会让爸爸格外照顾孟家。
孟斯远谄媚地笑了,没有管苏幼暖的死活。
寿星也喜欢傅逸寒,甚至得到过傅逸寒母亲的认可。
可是因为苏幼暖,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反手一巴掌扇到了苏幼暖的脸上。
脸上笑容逐渐狰狞,她将玻璃杯中的啤酒,灌进苏幼暖的嘴里。
苏幼暖挣扎着,满脸惶恐,啤酒弄得脸上、领口全是。
可是孟斯远根本不管她。
一向嚣张跋扈的寿星,接过同伴手中的蛋糕。
啪的一声,拍到苏幼暖的脸上。
嫌不够过瘾,她一手抓着苏幼暖,一手伸出,掌心朝上:再来!同伴一个接一个的递上蛋糕。
苏幼暖不知道被拍了多少块蛋糕,脸上的肉生疼,糊满了雪白的奶油,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她逮着寿星歇口气的时间,猛的撞开拦在她面前的人,拉开包间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