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秦玲原本想陪苏幼暖一起睡。
苏幼暖和她躺在被子里聊了半个小时,就让她回去陪苏柏盛了。
想起白日里,王桂芳的嘴脸,苏幼暖睁着桃花眼,似笑非笑。
既然他们让父母误以为,她有疯病,那她干脆就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行为。
她偷偷溜进厨房,找出一把锃亮的菜刀。
将菜刀背在背后,她来到王桂芳和陈庆年的房间。
这陈庆年在苏家倒是低调许多,也不怎么出房间,吃饭的时候,也很安静。
就是眼睛里时不时露出的阴冷狡诈之色,让人不得不防。
也不知道,这两人赖在苏家,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既然被她碰上了,她自然不能让这二人还在苏家过夜。
叩叩。
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王桂芳烦躁的嚷嚷声。
是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没有人回应,只是再次响起敲门声。
叩叩。
王桂芳嚷嚷:到底是谁?有病啊!依旧没人回应,敲门声再次响起。
叩叩。
王桂芳更为烦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爬起来穿上拖鞋。
吱,门打开了。
还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便被推进了房内,只有雪亮的刀光闪过,让人心惊。
救命!她惶恐的一声惊呼,吵醒了陈庆年。
陈庆年伸出手,摸索着床头后墙面上的开关。
啪,灯亮了。
陈庆年转过头才看到,开关在左手边五厘米之外。
灯不是他按亮的,那是……啊!赔钱货要杀人了!王桂芳嘶吼着,像一头猪在叫。
陈庆年这才看清,原来,拉扯着王桂芳头发的人,正是苏幼暖。
苏幼暖面无表情,一边拉着王桂芳,一边刮着她的头发。
聒噪!乖乖让我给你把头发刮干净,要是自己乱动,割掉了脑袋,我可不负责。
王桂芳颤颤巍巍,平时嚣张惯了,此时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苗条的苏幼暖,居然有这么大气力,按着她,便使她动弹不得。
看着黑中掺着灰白的头发,一缕一缕掉落,她都要哭了。
而穿着睡衣的陈庆年,满脸的煞气,下了床便奔向苏幼暖,手中捏紧拳头,想也不想,就习惯性的冲出去。
苏幼暖翻转过菜刀,将王桂芳拎起来。
陈庆年这一拳直击到王桂芳胸口,打得她又嗷嗷叫唤。
她的声音太大,迟早会吸引到其他人,苏幼暖不能耽搁。
而这时,陈庆年再次出拳。
苏幼暖直接弯腰躲过,起身时,右脚出力猛踹,直接将陈庆年踹倒在地。
陈庆年痛得哼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滩口水。
没想到,往日任打任骂的苏幼暖,居然有这个实力。
曾经,苏幼暖把他们当作亲生父母,以为是因为性别原因,所以他们总是欺负自己。
后来,她便想着,只要这两个人,骂她300次,打她300次,她便算还了十月怀胎的生育之恩,再也不惯着他们。
谁知,原来她并不是这两个人的亲生女儿。
他们的亲生女儿,正代替她,过着有父母宠爱的幸福生活。
想到这里,苏幼暖也刮掉了王桂芳的最后一缕头发。
现在,王桂芳成了一个光头。
光头上面还有两道血痕,溢出血丝,也不知道苏幼暖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她吹了吹刀面,将粘在上面的两根发丝吹落在地。
这哭哭啼啼的王桂芳,她是没有再看一眼,而是一步步朝陈庆年靠近。
看着那锋利的刀刃,陈庆年也是心惊。
苏幼暖的力气不输他一个男人,而她现在手上还拿着一把利器,想要对付自己,不费吹灰之力。
陈庆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却被苏幼暖抓着,将他的头撞在床尾。
一声闷响,把陈庆年的脑袋都要撞晕了。
跑什么?我又不要你的命。
听着苏幼暖的话,他原本松了一口气,谁知那把刀的刀刃刮过他的头皮。
头顶粗硬的短发掉落,苏幼暖的每一下都让他心惊。
这个时候,王桂芳已经打开了房门,而屋外也有人急急忙忙赶来。
她的大嗓门,惊醒了很多人。
杀人了!杀人了!苏幼暖杀人了!秦玲挤过众人,忙冲进房内,却见苏幼暖将陈庆年给剃成了光头。
苏幼暖的手上,依旧拿着那把菜刀。
暖暖……不知道苏幼暖是不是犯了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害自己,秦玲做了一次深呼吸。
她不顾苏丽霞的劝阻,踏进卧室内。
秦玲朝苏幼暖走去,轻松的从苏幼暖手中抽出菜刀。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轻声劝道:暖暖,刀具很危险,不要玩儿了。
苏幼暖冲秦玲歪了歪头,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妈,我发现这两颗鸡蛋上面长毛,我就给他们剃掉了。
无辜的语气,像是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有多让人心惊。
接下来,苏幼暖又伸出手掌,结结实实拍在陈庆年的脑门上。
哎,这鸡蛋好像变西瓜了,西瓜切开好吃。
妈,你把刀还给我,我明晚再来切脖子上的大西瓜!陈庆年和王桂芳一听,这还得了,明天还来!还要开西瓜,开他们的脑袋,这也太要命了!不过,秦玲在这里,一群帮佣也闻声赶来。
这么多人,总能拦得住苏幼暖这个疯子。
王桂芳鼓起了勇气,惨白的脸色,因为怒气变得通红。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苏幼暖。
瞧瞧,她说的什么话?我跟老陈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不但不感恩,还要割掉我们的脑袋。
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苏幼暖捂着嘴,似乎有些惊讶。
我以为你没文化,结果你还知道恩将仇报这个词?那你赖在别人家不走,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啊?苏幼暖说着,缓步朝王桂芳走去。
王桂芳连忙后退,朝后张望着,却见那些帮佣也跟着后退,似乎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这个时候,苏丽霞站了出来。
她怯怯地看着秦玲,一副担忧的模样。
妈妈,她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与其留在苏家要伤人,不如……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苏丽霞低下了头,眼里闪过阴险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