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寒握着她的手更紧,似乎害怕一不留神,她又会从眼前消失。
暖暖,那一年,你是怎么度过的?傅逸寒的语气很沉痛,他居然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坏人抓走。
早知道,管什么苏丽霞,直接把那两辆汽车炸了。
可即便如此,也解不了他心头的恨意。
当然,更多的是心痛。
当他以为苏幼暖背叛了自己的时候,苏幼暖却默默在另一个地方受苦。
苏幼暖眨了眨眼,卷曲浓密的睫毛,像是鸦羽。
鸦羽轻颤着,掩去桃花眼中的酸涩。
她将另一只玉手放在了傅逸寒的手背上,故作轻松道:都过去了。
傅逸寒抓起她的手,隔着衬衫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以后我会守护好你。
再不会,像你毕业那天一样失约。
后来,她消失不见,傅逸寒也怀疑过,可能是因为毕业那天,他没有如约来到学校,令她生气了。
如果苏幼暖没有重生,肯定会以为他那个时候并不在乎自己。
她上辈子,也是在傅逸寒破产之后才知道,他在赶来自己毕业典礼的时候,出车祸了。
那天,他急于赶到苏幼暖的毕业典礼,把车开得太快,撞到一棵树上,手臂受伤。
害怕她担心,所以傅逸寒给她打电话,谎称自己工作太忙,只能失约。
柔软的掌心下面,是傅逸寒猛烈跳动的心脏,一声又一声,有力,且炙热。
苏幼暖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又变得安定下来。
冷淡的眼眸,每一次,在看到他之后,都会变得有温度。
之前,给别人谎称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也只是为了打消别人骚扰自己的念头。
哪能料到,这就要和他纠缠一生呢?当苏幼暖再次看到苏丽霞的时候。
苏丽霞正坐在轮椅上,用勺子挖着新西兰进口的猕猴桃。
鸡蛋大的猕猴桃,被开了一个小口,铁勺戳进去,挖出一小口甜软的果肉,苏丽霞本吃得优雅。
在看到苏幼暖的时候,她猛得张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
她恶狠狠地盯着苏幼暖,似乎嘴里咀嚼的东西,不是猕猴桃,而是苏幼暖的血肉。
帮佣收拾了桌上的残渣,带着垃圾转身离开。
客厅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苏丽霞不动声色的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脸上才挂着得意的笑。
这苏家千金自始至终都是我,你有什么本事跟我斗?你不觉得,你高兴得太早?苏幼暖轻嗤一声,将客厅不远处的挂壁电视机打开。
她按着手中黑色遥控器的按键,对电视机操纵。
很快便搜索出,一个财经频道。
手下败将还有心情看电视,你心态还不错啊。
苏丽霞讥笑道。
可是下一秒,电视机内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失去了笑意,面色变得苍白起来。
电视机内,戴着眼镜的男主持人坐在台前,张嘴便是一口正宗的播音腔。
据悉,宝来生珠宝董事长寻回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该女名为苏幼暖,是傅氏财团总裁的妻子。
这次,傅氏财团入股宝来生珠宝,在傅氏的连锁广场内,也将再次上架宝来生珠宝的产品。
有小道消息称,宝来生珠宝的另一位千金,生父姓陈,生性好赌。
那位千金找回生父后,却不愿意回归原本的家庭,依旧留在苏家。
后面这一段话,其实和财经没半点儿关系,明显是有人背后指使,加上去的。
看见了?既然你使绊子,让认亲晚宴不能如期举行,我也有办法让别人知道,你本该姓陈。
见苏丽霞脸色变得阴冷,眼里满是愤怒、不甘,苏幼暖心里就畅快。
她红唇轻启,言语间多了一丝快意:这下,不止云城的名流,全国的人都知道,我才是爸真正的女儿,而你陈丽霞是假千金。
不许叫我陈丽霞!苏丽霞一怒之下,将桌上的水杯、果盘,推倒在地。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苏幼暖。
偏偏苏幼暖睁着桃花眼,似笑非笑,欣赏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
这是事实,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是被你自己的贪心给害的,你怪不了谁。
看看你把自己弄伤的腿,这是不是无谓的牺牲?苏幼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苏丽霞争夺什么。
凭她的实力,哪怕没有苏家,她同样能在云城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偏偏,苏丽霞享受着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还掠夺她的成果,想将她置于死地。
这样的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偏偏苏丽霞坏而不自知,总觉得是苏幼暖的出现,导致她成为假千金,所以,她一直很讨厌苏幼暖。
她看着苏幼暖,眼里闪过一抹狠毒。
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出现!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抓住。
到时候,他们会划开你的脑袋!苏幼暖走到苏丽霞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再一次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轻勾起红唇,苏幼暖轻飘飘地开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苏丽霞被迫抬起了下巴,眼球凸出,恨意使她的眼球变得更大,更渗人。
休想!话刚落音,苏幼暖捏着她脖子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苏丽霞伸出双手,去掰开苏幼暖捏着脖子的手,却感觉,苏幼暖的手就跟一块钳子似的,无法撼动半分。
随着更为困难的呼吸,她终于有了一丝惧意,连忙哑着声开口:我说,我说。
苏幼暖松开手,苏丽霞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
末了,她却抬起头,看着苏幼暖,脸上浮现出森然的笑意:其实,你也讨厌我吧?苏幼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讨厌你的愚蠢。
明明可以双赢的局面,非要搞得你死我活。
察觉到苏幼暖的手放在了受伤的腿上,苏丽霞面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伸出双手抓住她的手腕。
听说,你这伤口要留疤。
你最好老实一点儿,说实话,我这手可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