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寒凑近她的耳畔,含了含她的耳垂。
你知道的,我一向用行动安慰,不是嘴上说说。
苏幼暖顿时羞红了脸,耳朵也变成了好看的粉红色。
她虚握起拳头,捶了捶傅逸寒的胸膛,明明是在羞恼,说出话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跟个小奶猫儿似的,又软又甜。
傅逸寒,明明是让你安慰我,你却趁着我心不在焉,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苏幼暖的控诉,只换来了傅逸寒一声低低的闷笑,胸膛震动着,让苏幼暖的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不由得嘀咕: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我在学校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傅逸寒伸出粗粝的指腹,挑起了她光洁的下巴。
在她略带羞涩的目光中,傅逸寒欺身压去,四目相对,柔软的唇瓣相贴,彼此的呼吸相互纠缠。
傅逸寒还抽空,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招惹上我,你是逃不掉的。
随后,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苏幼暖在这个甜蜜的亲吻中,渐渐沉溺,脑海里又回忆起了第一次初遇。
那是2023年,她刚读大一。
傅逸寒在云城创办了一家手游公司。
为了提高名气,他在云城举办了一场,手游设计比赛。
全国的网友在众多游戏当中投票,评选出来第一名。
获得第一名的参赛者或参赛团队,可以得到100万现金奖励,但同时,要转让自己的游戏版权。
苏幼暖心血来潮,设计了一款超简单的手游。
手游内容是一群玩家相互丢绿帽子。
开局,每个玩家获得10顶绿帽子。
与此同时,高空中,绿帽子还会源源不断的掉落,哪个玩家捡到算哪个玩家的。
拿着绿帽子,就可以丢到其他任意一名玩家的头上,当玩家被丢满15顶绿帽子的时候,就会当场被绿死。
一场游戏,只有五分钟,很快速,但也很新奇。
网友都被这个绿帽子游戏所吸引,给苏幼暖投了票。
在颁奖当天,手游公司的总裁傅逸寒也出现了。
颁奖典礼中,有一个环节是,一群人共同试玩获奖游戏。
当时,傅逸寒和苏幼暖也在其中。
开局之后,傅逸寒一直保持领先地位。
苏幼暖正欢快的追着别人,丢绿帽子。
谁知,傅逸寒在追赶其他人的时候,顺手给她丢了两顶在头上。
三分钟过去后,苏幼暖发现,傅逸寒的头上,没有一顶绿帽子。
其他玩家要么不敢向傅逸寒丢绿帽子,要么拿着绿帽子,丢不到傅逸寒的头上。
剩下的两分钟,苏幼暖便一直操作游戏内的简单人物,跟着傅逸寒猛追。
她在最后的半分钟,将傅逸寒堵死在墙内,朝他猛甩绿帽子。
啪!踩着最后三秒钟,她甩完第15顶绿帽子,成功将傅逸寒绿死了。
她还记得傅逸寒当时的样子,沉着冷峻的脸庞,连勉强挤出来的一丝僵硬笑意都没有了。
苏幼暖却浑身舒爽,抚了抚自己微卷的长发,睁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我的游戏里,不允许有人没被戴上绿帽子!当时一起玩游戏的人都惊讶地盯着她,甚至有人做出口型:苏幼暖,你死定了!那个时候的苏幼暖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傅逸寒是傅氏的继承人。
当时,很多人都在苏幼暖的耳边唠叨。
你完了。
你死定了。
你把给你100万的人,都给绿死了。
苏幼暖,快去道歉吧。
傅逸寒的真实身份,你惹不起。
苏幼暖,你小命休矣!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带着傅逸寒出现,告诉众人,现在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那些人惊掉了下巴,根本不敢相信,苏幼暖在把傅逸寒绿死之后,还有机会做他女朋友。
想起之前搞笑的往事,苏幼暖不由得笑出声来,被傅逸寒狠狠的咬了下嘴唇一口。
傅逸寒的舌头从她的口中退出,闷闷地指责她:你不专心。
哈……嘶……哈哈!苏幼暖一边心疼得摸了摸,自己无辜受害的下嘴唇,一边又想笑。
苏幼暖干脆轻捶着傅逸寒的胸膛,大笑出声:傅逸寒,你太搞笑了!傅逸寒伸长大手,抓住她乱捶的两只玉手,又用粗粝的指腹抬起她嫩滑的下巴。
和我接吻,很搞笑?他气急败坏地质问。
苏幼暖被迫与他对视着,拼命忍住笑。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被我绿死了。
傅逸寒挫败地松开手,闷闷地说道:我现在要被你,气死了。
明明爱人就在她的面前,很认真的跟她亲吻,她却偏偏还在回忆以前的那些糗事。
她都不知道,她丢绿帽子,把他绿死,害得他被人笑话了多久。
苏幼暖双手抱住傅逸寒,将脑袋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蹭了蹭。
和我在一起不高兴吗?生什么气?嗯,你敢跟你老婆生气?苏幼暖停下了动作,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傅逸寒不为所动,依旧一副闷闷地样子。
最后,他还闷闷地开口:你在游戏里绿我就算了,现实千万不要绿我。
说完,他还看似无意的,摸了摸自己那一头浓密的黑发。
苏幼暖红唇轻勾,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将他冷峻的脸庞拉下来,与自己对视。
这下眼中只看得到彼此。
苏幼暖扬起天鹅颈,轻轻吻了吻他的薄唇,柔声道:我这辈子,认定你啦!傅逸寒看着她下唇瓣上的齿痕,呼吸顿时一滞。
粗粝的指腹抚上饱满的红色唇瓣,在那齿痕上停住了,而后又轻柔的摩挲起来。
他哑着声问道:痛不痛?苏幼暖看着他,笑意盈盈。
我想,如果让我痛的人是你,那么再痛也没有关系。
第50章 这并不像是一只会要了亲人性命的手听着苏幼暖动人的话语,傅逸寒眉眼间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右手微颤着,被他迅速收回。
苏幼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不过,自从那天起,傅逸寒时常会偷偷伸出自己的右手。
深邃的眼眸,仔细端详着,纹路清晰的掌纹,他暗想,这并不像是一只会要了亲人性命的手。
许是他沉浸在了回忆里,而此刻又是在安全的傅家,所以当傅翎安走近的时候,他还没有收回手。
傅翎安顺着傅逸寒的视线,看向了他那只宽厚的大掌,还用自认为很专业的眼光点评。
二哥手相不错啊!智慧线很长,就是婚姻线这里要注意一下,不止一条,证明现在的二嫂并非良配。
傅逸寒侧过头,掀起眼皮,看向傅翎安的眼神锐利。
皮又痒了?傅翎安顿时就怂了,看来二哥真的要在苏幼暖这棵树上吊死了。
可是,他现在又不敢直说,便换了一个话题。
二哥,你没事看你手干嘛?没什么。
傅逸寒目光转向了窗外,窗口正对着楼下空旷的院子。
苏幼暖和他的母亲沈慧茹正坐在一起修剪花枝。
沈慧茹喜欢插花,这栋别墅里摆放的花束,都是她的杰作。
傅翎安也凑了过去,见到苏幼暖在下面,顿时撇嘴,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母亲身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面容冷峻的傅逸寒。
他缓声道:二哥,你看你的手,是因为爸爸吗?傅逸寒的右手微微颤了颤。
迟疑片刻后,他抿着薄唇,缓缓摇了摇头。
虽然父亲对他的教育很残忍,可是,也不至于让他失控。
如果说这一切是因为爱,又太过于偏激。
楼下的苏幼暖和沈慧茹,并不知道兄弟二人的谈话。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静默。
苏幼暖知道,沈慧茹叫自己来帮她修剪花枝,肯定是有话要说。
可沈慧茹一向是很优雅知性的一个女人,和她温柔的母亲不同,沈慧茹心思更沉。
苏幼暖慢条斯理地修剪好最后一朵月季,递给沈慧茹。
沈慧茹从容接过,放入花瓶。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慧茹终于抬起头,一边摸了摸盘起发丝的紫水晶发夹,一边恬淡地笑着。
从你去年回云城之后,这是我第二次见你吧?沈慧茹的话,瞬间让苏幼暖想起了尴尬的往事。
上一次见沈慧茹的时候,她失态极了。
那天,傅逸寒在惩罚完寿星、孟斯远之后,冷漠地拉着她回到傅家主宅,对傅家所有人宣称,他要娶她做妻子。
当时的苏幼暖被吓傻了,双手揉着脸,整个人一副受惊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智障。
傅家没有人愿意她嫁进来,只有沈慧茹拉起她的手,笑着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儿子吗?苏幼暖疯狂摇头,哭着嚷道: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我喜欢的人是远哥哥!呜呜呜……沈慧茹毫不留情地松开她的手,朝自家儿子优雅地笑着。
你看见了,她不愿意嫁给你。
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就是个幼儿,你不如就把她放在我这里养着,当做是你的干妹妹。
傅逸寒攥紧的大手又猛然松开,看着苏幼暖的样子有些无措。
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傻子?他的语气里有些震惊。
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害成傻子?带苏幼暖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还以为苏幼暖是在装傻,听她母亲这样一说,他猛然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当即,他便一把抓住苏幼暖的手腕,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是谁干的!放开我!放开我!苏幼暖哭喊着,眼里有着恐惧。
曾经清澈明亮的桃花眼,此刻似蒙了一层雾气,灰蒙蒙的,死寂。
当时的苏幼暖还不明白,这个好看的人为什么一直紧绷着冷脸,这么可怕,这么凶残。
这么极力的……想要拆散她和深爱的男友。
苏幼暖极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抓得越来越紧。
沈慧茹等二人折腾得累了,倦了,脸上还依旧挂着恬淡的笑容,继续给傅逸寒建议。
赵家的女儿,你也见过,是个通情达理的。
她也和我说了,不介意你和苏幼暖有过这么一段。
你要是同意把她娶进门,我可以做主,把苏幼暖认作干女儿。
顿了顿,她笑容淡下来,平静地添了一句:到时候,你想对这个傻女人做什么,妈也不拦你。
妈,傅逸寒一手紧紧抓着苏幼暖的手腕,一边冷漠地注视着沈慧茹,继续说道,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并不需要你们的同意。
沈慧茹嗤笑一声,捂着嘴,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生在傅家,在南华,谁不尊称你一声傅二爷,你真的放得下这一切?傅逸寒抓着不断挣扎的苏幼暖,转过身,厉声道:我与傅家,相辅相成。
你要是觉得三弟有这个能耐,可以镇得住那些大股东,你随时可以让他将我取而代之。
话落,傅逸寒抓着苏幼暖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慧茹当场砸碎了,价值连城的茶杯。
他的爷爷傅震生,气得直用拐杖跺地。
傅翎安在背后忐忑不安地呼唤他:二哥……二叔家的人虎视眈眈,脸上挂着玩味儿的笑意。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阻止他的脚步。
途中,苏幼暖抓住了别墅的门,死活不愿意跟傅逸寒走。
傅逸寒直接将她扛在肩头,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咬,就是不曾放下。
将她扛回路虎揽胜后座之后,傅逸寒也紧跟着坐了上去,见她的身体一直朝另一扇车门扭去,眼中满是警惕不安。
傅逸寒眸色微暗,后又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压低着声音对她说:我会好好对你,你莫怕。
苏幼暖半信半疑,一边紧靠着车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在笑吗?听到这话,傅逸寒嘴角咧得更大,眼睛弯起,可整张脸依旧很僵硬。
苏幼暖伸出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不知死活地说道:你笑起来,比我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