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幼暖暗含着鼓励的温柔目光中,他转动着漆黑的眼眸,回忆起了往事。
我爸心脏病突发,我代他掌管傅氏。
众人对我阴奉阳违,等着他回去。
他因为生病,身体变差,我不知道他是否想继续管理傅氏。
傅逸寒深邃的眼眸中,暗藏着悲痛,苏幼暖心下不忍,却还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傅逸寒抱着她,右手摩挲着她的手臂,嗓音带上了一丝沉痛。
我问我爸,我应该怎么办?我只是同他商量,他却让我拔了他的氧气罩,给他注射安乐死的药剂。
傅逸寒快速地眨动着眼睛,藏住眼底的湿润,嗓音暗哑:直到他死前的最后一刻,他才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放手去接管傅氏。
苏幼暖吻了吻他的眼角,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傅逸寒继续说道:我爸一直告诉我,人都是善变的。
这个时候,傅逸寒已经止住了眼里的湿润,目光停留在苏幼暖绝美的脸蛋上。
遇见你,又失去你之后,我便想,如果在你最爱我的时候,让你的生命停止,那你永远都会如此爱我。
傅逸寒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狠厉:因为你从此就没有以后了。
已经被他掐死了,生命只会停留在最爱他的那一刻。
苏幼暖低低笑了起来,与他凉薄的唇瓣相贴,说出的话,也带着甜甜的气息。
逸哥哥,我想有以后,有你的以后,所以我会永远爱你。
红唇在他的唇瓣上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也如此合他的心意,傅逸寒怎么忍耐得住?当即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照旧又狠又急,犹如狂风骤雨,苏幼暖只能无力的承受着。
傅逸寒与她的舌头相互纠缠,舌尖扫过她的每一寸口腔壁,炙热而猛烈。
末了,他停下灵活的舌头,却是在她的嘴巴里,吸吮出更多的甜蜜。
苏幼暖的桃花眼似醉非醉,迷蒙得犹如三月的烟雨。
她下意识的张着红唇,任傅逸寒随意索取。
他略带薄茧的大手,攀在她的腰肢上,并且有往衣服里钻去的趋势。
衣服掀起,带着些微凉意,而后是炙热的掌心,苏幼暖顿时回过神来,一手抵在傅逸寒强健的胸膛间,却似欲迎还拒。
不行。
苏幼暖微喘着,桃花眼里有盈盈的水光。
她抓住傅逸寒作恶的大手,补充道:这是在棺材里,不行!她的声音柔媚,带着一丝迷离。
傅逸寒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温暖地哄劝着:没有关系,反正是你我的棺材。
苏幼暖哪肯,抓着傅逸寒的手臂,就是不许他更进一步。
傅逸寒见她急得,都快被自己气哭了,只得让步,搂着她躺在水晶棺里,倒是老实了许多。
虽然大手不能作恶了,但是傅逸寒薄唇里说出的话,却是让苏幼暖羞赧不已。
暖暖的嘴巴真甜,就像是雨后鲜花里的蜜,让人想要吸吮。
傅逸寒倒是亲满意了,可苏幼暖却是口干舌燥。
她摸了摸自己因为害羞,发烫的脸颊,伸长手,指尖触碰到透明的水晶棺盖。
一丝丝凉意从指尖传来,身后的热源显得越发的滚烫。
苏幼暖眼波流转,轻声问道:那为什么你找到我之后,没有马上发作,而是在近一个月,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还记得我们从苏家回去的那一晚吗?傅逸寒看着苏幼暖,眼眸幽深。
见苏幼暖点头,他说道:当时你说,这辈子认定我,还愿意为我承受痛苦,我就知道你那个时候是真的很爱我。
苏幼暖顿时明了:所以,你那个时候就想掐我了?嗯……傅逸寒闷闷地应声。
之后,又是长久的静默。
苏幼暖比傅逸寒醒来得早,当下便躺不住了,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好不容易只剩我们两个人,你急什么?傅逸寒待在这水晶棺里,倒是颇为惬意。
苏幼暖暗暗算着时间,目光转向傅逸寒,多了几分认真。
现在应该快到中午了,你没在公司,管家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肯定急坏了。
傅逸寒一手搂着苏幼暖,一手枕在脑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反正不差这一会儿,陪我躺躺。
见傅逸寒坚持,苏幼暖趴在他的心口,也镇定下来。
她想起那晚的巨响,以及另一侧山腰发现的山洞,目光转向傅逸寒。
我已经发现那个山洞了,你是想在里面修什么东西?傅逸寒如实答道:我想把山洞和这里打通,然后在山洞里,放上你跟我的石像。
苏幼暖低垂着眼眸,有几分无奈:你能不能搞些阳间的东西?别墅下面放棺材,还要打通,放上他们的石像。
苏幼暖简直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我让他们停手便是。
傅逸寒倒不觉得有什么。
思念和爱,是可以战胜恐惧的。
傅逸寒和苏幼暖在水晶棺里面你侬我侬的时候,管家带着保镖、帮佣急得不行。
一群人四处寻找着二人。
周小桃这个小机灵,拿着滑冰鞋,独自来到曾经的杂物间。
她穿上鞋,焦急的在冰面上滑行,嘴上还喊道:夫人,你在哪里?二爷挂了就挂了,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听着周小桃的声音越来越近,傅逸寒的脸色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我看她做事也不机灵,要不把她辞退?苏幼暖挑眉:要是我不愿意?那就把她留下吧。
傅逸寒闷闷地说道。
见苏幼暖起身,傅逸寒推开水晶棺。
碰、咣,棺盖和钢管一起落到地上。
上方没有了遮挡,苏幼暖却是一阵肉痛。
这个败家玩意儿,随便就把棺盖掀开了。
这要是把水晶给磨掉了,得损失多少钱?周小桃则是闻声找来,见苏幼暖和傅逸寒都在水晶棺里,顿时又吓傻了。
夫人,二爷不值得你殉情。
傅逸寒听到她欠揍的声音,知道自家老婆又不忍心辞掉她,便冷漠地开口:不经允许,擅自乱闯,这个月工资减半。
啊?周小桃瞪圆了自己的眼珠子。
不是管家说的,就算把九湾堡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二爷跟夫人找回来吗?这怎么她工资还减半了?傅逸寒将苏幼暖抱出水晶棺,自己才从水晶棺内走出去。
苏幼暖见周小桃还在状况外,便低头对她耳语了两句。
周小桃一听,圆溜溜的眼睛立马闪过亮光,连忙朝门外滑去。
因为地面湿滑,傅逸寒和苏幼暖便走得要慢一些。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周小桃带着管家一行人找来,顿时周小桃就成了功臣。
管家自然要把这份功劳给她记上,这个月的绩效分一上去,工资自然就上去了。
加上苏幼暖单独给她的补贴,工资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顿时,苏幼暖就成了周小桃最崇拜的人。
因为是苏幼暖对她耳语,让她找来管家。
她才会立马反应过来,溜出杂物间,成为寻找到傅逸寒和苏幼暖的功臣。
苏幼暖找到傅逸寒喜欢掐自己的原因,安抚几日后,颈项上,再也没有了红痕。
她安下心来,带着保镖,买了果篮,去看望上辈子住在一起的邻居。
在小区找了一圈她的邻居们之后,她才发现,是她小瞧了傅逸寒!里面根本没有住着上辈子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