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渐远去的劳斯莱斯,傅逸寒抱着苏幼暖,走向最前面的路虎揽胜。
他小心翼翼地将喝醉的苏幼暖放在了后座上。
那辆劳斯莱斯,本来就是用来送走林若盈这个电灯泡的,也幸好她以为傅逸寒会坐那辆豪车,少了纠缠。
不然傅逸寒听见她和自己争抢苏幼暖,少不了要让她吃点苦头,让她懂得什么叫做知难而退。
苏幼暖似醉非醉,似睡非睡,明明能感知到一切,但就是没有力气去辩驳什么。
清甜的果酒着实好喝,后劲儿也不小。
她被傅逸寒放在后座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宽厚的大手,正轻抚着她的脸蛋。
她似乎还听到了他轻叹一声之后,忿忿不平道:凭什么连一个女人都要跟我抢,明明是我的暖暖。
要是她还有力气能爬起来,肯定会和傅逸寒争辩,她是一个自由的人,才不是谁的专属呢。
可是她浑身软绵,只想闭着眼睛睡觉。
车子一路上都开得很平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的九湾堡。
傅逸寒喂她喝醒酒汤,她喝了一小口,长长的睫毛微颤着,迷迷糊糊地看了傅逸寒一眼。
卧室内昏黄的灯光,在往日看来,温馨而绝美,但苏幼暖有些醉了,看着那灯光落在傅逸寒的身上,就想起了那场大火。
酸楚涌上心头,她推开那碗醒酒汤,却不慎将汤汁洒出半碗,落在傅逸寒的身上,还有被褥上。
我不喝,你走……她偏过头,呈拒绝的姿势。
汤汁将白衬衫、黑西裤打湿,被褥上也湿润了一团,对于苏幼暖突如其来的脾气,傅逸寒也摸不着头脑。
他忍耐着,放缓了声音劝道:宿醉醒后容易头痛。
只剩半碗了,乖。
苏幼暖依旧偏着头,没有看傅逸寒递过来的醒酒汤一眼。
她有些难过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傅逸寒如实答道,语气温柔。
他的手中依旧举着那半碗醒酒汤。
我都把你害死了……苏幼暖说着就埋下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傅逸寒看到她的眼泪,顿时就慌了,一手端着醒酒汤,一手将苏幼暖左脸上的泪珠抹掉。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傅逸寒温柔地哄劝着。
也只有对她,傅逸寒才能有这样的好脾气。
苏幼暖的眼泪是止住了,却依旧埋着头不说话。
上辈子,她做的那些傻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不敢对别人说,这样的苦,她一个人来背负就好。
今晚喝果酒的时候,她也是想借酒消愁,并不是单纯的高兴。
身上有几处被浸湿了,很不好受,可是傅逸寒只顾得眼前的人在伤心。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苏幼暖,毕竟他连她伤心的缘由都不知道。
他向来霸道惯了,就像他对苏幼暖所说,会用行动来安慰她。
这个时候,他收回醒酒汤,一口气将剩下的汤汁吸了一半,然后将碗放在一边,捧着苏幼暖的脸,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上去。
傅逸寒身上熟悉的味道,苏幼暖向来不会抗拒。
那味道,带来的是安全感,苏幼暖彻底愣住了,眼里的悲伤全转化为困惑。
然后,醒酒汤的味道,从傅逸寒的薄唇中传来。
以往都是任他索取她的甜蜜,而今日,却是他将那味道浓郁的汤汁喂进她的嘴巴里。
原本已经放凉的醒酒汤,却又变得滚烫起来,烧进她的心田。
这个时候,哪里还畏惧回忆那场大火。
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可以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他的爱,也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怕苏幼暖再沉溺在伤心之中,傅逸寒喂她喝了醒酒汤,换了一床被褥,便哄着她再次睡了过去。
看着苏幼暖绝美恬静的睡颜,傅逸寒在她的额角吻了吻,眼神晦暗不明。
她肯定是心里藏着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且这还与他有关。
等苏幼暖抚着鬓角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离开。
她微皱着眉头,想起了自己昨天所说的话。
醉酒之后,她总是藏不住心里的话,也幸好,没有告诉傅逸寒重生的事情。
玉手捂在心口上,想起他昨夜的体贴,苏幼暖决定去公司看看傅逸寒,顺便给他带饭。
想起上辈子,傅逸寒在厨房里面给她做饭,她这次除了让厨师准备傅逸寒喜欢吃的菜以外,自己还亲手做了一道。
上辈子,傅逸寒给她做的第一道菜是炒五花肉,她便打算也给他做这道菜。
苏幼暖让周小桃帮她拿出五花肉、青椒、蒜,还有其他需要的配料。
周小桃站在一旁满脸期待地看着,将配料都放在手边,只要苏幼暖需要的时候,她就能及时递过去。
苏幼暖开了火,将切成片的五花肉倒进去。
五花肉滋滋冒油,苏幼暖翻炒了两遍。
见猪油出得差不多,她便伸出手,让周小桃将蒜、花椒、豆豉递给她。
周小桃连忙将手中用小瓷碟装好的这些东西,递了过去。
苏幼暖接过,倒入锅中,待炒锅中溢出香味之后,再放入切好的青椒。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回锅肉,周小桃称赞道:夫人的手又白又嫩,根本看不出来会做饭。
这回锅肉却炒得很好呢。
苏幼暖将回锅肉倒入保温桶之中,笑道:从小练出来的。
在她小的时候,人还没有灶台高,便要搭个凳子,给一家人做饭了。
要是做得不好,还会挨打。
陈家人除了陈光,没有一个好人。
周小桃不知道苏幼暖的这些经历。
她听着苏幼暖的话,眼里闪着崇拜的光。
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苏幼暖将保温桶放在了外面空置的办公桌上。
她想等吃饭的时候,再给傅逸寒一个惊喜。
这个时候的傅逸寒,正在总裁办公室内进行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