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寒上下打量了苏幼暖一圈,目光中带着审视。
除了兴致不太高,倒没有其他问题。
傅逸寒双手撑在游泳池边,一个转身,坐在了她的身旁。
谁让你不高兴?告诉逸哥哥,逸哥哥帮你出气。
听到这话,苏幼暖一手指向了他:现在除了你,谁还敢让我不高兴?傅逸寒坐在苏幼暖的右侧。
此时,他拿起了她的右手,往自己的脸上拍去。
他还直把脸往她面前凑:可以打我,别不高兴。
苏幼暖手上根本没使劲儿,更别提打他。
从傅逸寒手里抽回手腕,苏幼暖又顺着池沿滑进了水里。
傅逸寒跟了上去:要是你怪我把你惹哭,那也是情趣。
说着说着,傅逸寒又开始不正经了。
苏幼暖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游到了果酒边。
桃花酒、玫瑰花酒、荔枝酒、桑葚酒、青梅酒、菠萝酒……苏幼暖一瓶瓶的看过去,最终选择了青梅酒最先品尝。
棕红色的青梅酒,清澈透亮,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酒香。
苏幼暖倒了两杯。
一杯递给傅逸寒,一杯自己喝。
只是杯子太小,一口入喉还觉得不过瘾。
看到小木桌上还摆着两只高脚杯,苏幼暖使唤傅逸寒去拿了过来。
傅逸寒将高脚杯递给苏幼暖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说道:别喝太多,果酒后劲儿大。
可是看苏幼暖喝得双眸水润,脸蛋微红,傅逸寒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暖暖,和逸哥哥一起玩鸳鸯戏水好不好?傅逸寒把微醉的苏幼暖捞在怀里,与她面对面贴着。
好呀。
苏幼暖抬起头,软乎乎地冲傅逸寒笑了一下。
傅逸寒嘴角的笑意放大。
虽然凌承哲确实很狗,但他这个法子还真挺管用。
不过让傅逸寒没有想到的是,苏幼暖居然从他怀里离开,爬上了岸边,从她之前脱下的裤子兜里,掏出了两只压瘪的小黄鸭。
苏幼暖将小黄鸭挤了挤,小黄鸭又变得膨胀起来。
她回到游泳池边,递给了傅逸寒一只:来吧,你喜欢的鸳鸯戏水。
苏幼暖将自己手上的小黄鸭丢进了水里,自己也跟着扑进游泳池中。
傅逸寒立马接住她,一手还抓着她递给自己的小黄鸭。
那是小鸭子,不是鸳鸯。
傅逸寒纠正她。
他还不知道,这是他给苏幼暖打第4个电话时,苏幼暖刚好看到路边有人卖玩具小黄鸭,就买了两只。
再想玩鸳鸯戏水,来呀!她陪他一起。
苏幼暖去追水里的小黄鸭,傅逸寒跟在她身旁,照看着她。
只是这照看不过5分钟,傅逸寒又抓住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看完了小鸭子戏水,该和我一起鸳鸯戏水了。
苏幼暖也不反抗,反而抱住了他,一口一个逸哥哥。
傅逸寒不厌其烦地应着:嗯。
我好喜欢你呀。
苏幼暖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
傅逸寒心头一颤,低下头,想与她唇齿纠缠。
淡淡的玫瑰香味,充斥着两个人的口腔。
苏幼暖最后品尝的那杯果酒,正是玫瑰酒。
很甜,很香。
傅逸寒正准备进入正题时,苏幼暖却捂着脑袋,低低的哭了起来。
苏幼暖临阵退缩,假哭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傅逸寒以为她又在做戏,原本想柔声哄劝两句,谁知道,苏幼暖接下来的话,让他感到了恐慌。
呜……头痛……头好痛。
傅逸寒的心神大乱,脑子里涌出了恐怖的念头来。
苏幼暖怎么会突然头痛?难怪她今日兴致不高,难道是她脑袋出问题了?她会不会再一次忘记他?傅逸寒的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
但他依旧很快镇定下来,轻声哄劝着苏幼暖:没事,逸哥哥马上带着你去看医生。
暖暖别怕,逸哥哥会一直在。
傅逸寒抱起苏幼暖,就朝游泳池岸上跑去。
扯过架子上的毛巾,将苏幼暖的泳衣脱下,给她擦拭干净,再换上衣服,傅逸寒迅速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慌乱。
他只是随手扯了一件T恤套在身上,抱着苏幼暖就朝外走去。
出去之后,傅逸寒吩咐管家,联系私人医院派飞机来接人。
期间,住在九湾堡的私人医生,也急忙往客厅赶来。
周小桃急得在一旁打转。
刚才夫人说吹了冷风头痛,我见她吃了药,没有什么不适,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头痛而已。
现在她怎么头痛得更厉害了?你怎么不早说?傅逸寒横抱着苏幼暖,冷冷地扫了周小桃一眼,眼里有着愠怒。
周小桃这下又急,又害怕,只得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夫人肯定是害怕二爷担心,才不让我说的。
这下,傅逸寒总算明白,苏幼暖为什么总是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了。
她肯定是偷偷忍耐着,不想让他担心。
傅逸寒将苏幼暖放在沙发上,让她的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双手替她轻轻揉着额角。
没事,暖暖,医生很快就来,马上就不痛了。
虽然傅逸寒温柔的轻声哄着,但脑袋中那股尖锐的疼痛依旧折磨着苏幼暖。
这让她想起了躺在冰冷的手术台,还有那间狭窄、阴暗的房间。
痛,好痛,像是被手术刀再次划开脑袋一样。
私人医生带着医药箱,给苏幼暖用了止痛药也没有用,反而是在她痛得几乎昏厥的时候,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的疼痛得以缓解。
而她也再次沉沉地昏睡过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将夜色隔绝在外。
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苏幼暖的右手被傅逸寒紧紧握着。
他的掌心温暖。
苏幼暖反握住他的手,很是亲昵。
也就是这个时候,傅逸寒动了,他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竟然守在床边一直没有动。
是害怕她再次消失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