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苏幼暖做邻居的时间,苏幼暖还很小。
那个时候,苏幼暖不过四五岁,看到他的背影,一时想不起人也很正常。
当时,他说苏幼暖可怜,给陈光钱,让陈光带她去吃饭。
苏幼暖觉得这个叔叔很好,还决定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他,现在想来,当年他肯定早就盯上了自己。
难怪自己有两次醒来,是在他家中。
后来,这个叔叔突然发财,离开了县城。
从此,苏幼暖再也没有见过他。
苏幼暖一手拿着相框,一边掀开楚悦的蚊帐。
楚悦果真什么都没有穿,光溜溜的双臂搭在被褥上,睡得死沉。
楚悦,快醒醒。
苏幼暖喊道。
楚悦却依旧没有反应,苏幼暖伸出手,拉过她的手臂,她却依旧没有反应。
很不对劲,苏幼暖眼眸一凝,极快地退出房间。
只是在出房间的时候,苏幼暖还是感到了一阵眩晕。
傅逸寒连忙扶住她,语含担忧:怎么了?苏幼暖压着心头的恶心,扯下了口罩。
看着苏幼暖不舒服的样子,傅逸寒自然生气。
他对手下的人命令道:去把楚悦捉出来。
苏幼暖反手抓着傅逸寒的臂膀,摇头:不是她。
先守在这里,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跑了。
傅逸寒沉声道。
是。
手下的人领命,都在房门口守着。
这下,开门的帮佣吓傻了。
她不知道,苏幼暖为什么从房间出来就不舒服。
苏幼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招手,将她人唤了过来。
这个人是谁?她拿着楚悦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合照相框问道。
帮佣仔细瞧着,如实答道:是小姐的舅舅。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初毕业典礼上,苏幼暖闻到的香水,就是这个人拿给楚悦的。
房间里的香薰,也是楚悦舅舅送的吧?让她都不要再用了。
苏幼暖揉了揉太阳穴,又继续说道:还有……给楚悦穿上衣服,送她去医院看看。
这么大动静还没有醒,她肯定是昏迷了。
怎么会?帮佣有些诧异,但还是急忙朝房间内走去。
苏幼暖紧贴在傅逸寒的胸膛上,强撑着一口气,将相框递给了他。
不是楚悦,把人都撤了吧,一定要找到照片上的男人,摧毁他们的研究所。
傅逸寒接过相框,侧过脸,看了一眼旁边的保镖,那名保镖立马上前接住了相框。
暖暖,我们回医院。
傅逸寒说着,直接将苏幼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楚家。
而那些控制着楚家帮佣的手下,也随着两人的离开撤走了。
楚家都因为楚悦的昏迷,而忙碌了起来。
苏幼暖的猜测没有错,那香薰也是楚悦舅舅送的。
正常人长时间使用,会产生昏迷,而像苏幼暖这种神经被刺激过的人,只要闻过,就会引发间接性神经短路。
不过,这种情况苏幼暖并不需要在医院治疗。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的神经就能自愈。
因为之前脑神经研究所对她的脑袋动过刀,现在再用外力干扰,实在是太危险了。
苏幼暖只在医院呆了两天,她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不过,在她出院当天,就出现了神经短路的情况。
在她走出医院的时候,东西都有周小桃帮她提着,保镖也跟随在身后,好像没有什么遗落。
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一群人跟着她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都在埋头找东西。
大家都以为丢失的是耳环、项链之类的珍贵饰品。
谁知道,当苏幼暖看到正从电梯里出来的傅逸寒时,眼眸顿时一亮,指着他惊喜道:找到了!在这里!这下,一群人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明白过来,苏幼暖丢失的重要东西,原来是傅逸寒。
傅逸寒迈开长腿,大步走来,到了苏幼暖的面前。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吗?傅逸寒眼含宠溺地看着苏幼暖。
对哦,瞧我这记性。
苏幼暖按了按额头,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说她讨厌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傅逸寒让她先回车里等他,他一个人去了主治医师那里,询问注意事项。
谁知道,她转头就给忘记了。
傅逸寒一手揽着她,朝医院外走去,语带轻松地说道:记性不好也没有关系。
忘记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记得他。
有了苏幼暖记忆错乱,讨厌他的经历,傅逸寒觉得没有什么接受不了。
只要她还属于自己。
看到傅逸寒在自己的身边,苏幼暖也安心了不少。
她少有的依赖,让傅逸寒心里软成一片,恨不得她就是个挂件,可以时时带在身边。
可是傅氏还有那么大的产业要忙碌,他还得想办法找到樊昌。
樊昌是楚悦的舅舅。
每天出门的时候,他亲着苏幼暖,那叫一个不舍。
可是现在苏幼暖受不得刺激,他不敢伸舌头。
晚上,也只是抱着苏幼暖睡觉,不能干其他事,很难受的一段禁欲时间。
等他走了,则是周小桃围着苏幼暖转,生怕苏幼暖有个什么不适。
苏幼暖倒是想说,自己没有那么娇气。
有了樊昌这一条线索,脑神经研究所的踪迹也开始明晰起来。
他确实是这里面的一个主要成员,帮着脑神经研究所寻找合适的成员和实验品。
每当找到新的线索,傅逸寒都会告诉苏幼暖。
最初苏幼暖只会懵懂地听着,到了后来,也会帮着分析。
这让傅逸寒明白,苏幼暖是在慢慢恢复了。
而时间,也一晃到了十月份,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趁着傅逸寒去上班,苏幼暖偷偷从酒窖拿了一瓶青梅酒来喝。
周小桃跟在她的身后,则是一脸惊悚:夫人,二爷知道你偷偷喝酒,小桃就完了!周小桃暗想,她在二爷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了,要不是夫人帮着她说话,早就被解雇了。
现在夫人要喝酒,她再不拦着,那二爷可不会留情。
见手中的青梅酒被周小桃拿了过去,苏幼暖也不恼,而是嘟囔着:没劲儿,回楼上睡觉去了。
夫人就是应该多休息。
周小桃欢欢喜喜地把苏幼暖送上了楼。
谁知道,苏幼暖回到卧室以后,居然从外套下面掏出一瓶桑葚酒来。
第106章 傅逸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苏幼暖套路了眉头一挑,苏幼暖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这小桃,连声东击西都不知道。
她故意举着青梅酒,让周小桃看见,就是为了让周小桃放松警惕,好得以将另外一瓶桑葚酒带出来。
喜滋滋地拧开瓶盖,苏幼暖直接对着瓶子就喝了一口。
桑葚的清甜中带着一点点酒精的刺激,好久没有喝到这么有味道的东西了。
天天都是清淡的菜肴,连麻辣鸭脖都不许吃,她的嘴里淡得都没有味道了。
好在今天偷偷拿了一瓶酒。
苏幼暖得意又欢喜地抿着,一口气干掉大半瓶。
当然这种细长的玻璃酒瓶里,装的酒液并不多,只有350ml。
这个时候,门锁却传来细微的声音。
窝在沙发中的苏幼暖一愣,拿着酒瓶对在嘴边,却不敢再动。
若是往日,她这个时候都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将酒给藏起来。
可是现在喝了酒,又木楞了一瞬。
也就是这个时候,傅逸寒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苏幼暖手里拿着酒瓶,顿时弯起嘴角笑了。
只是皮笑肉不笑,显得有几分恐怖,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你也不知道找一个靠谱的帮手,伙同周小桃就敢喝酒了?傅逸寒脱下深色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柜对面的欧式木质衣帽架上。
苏幼暖垂着眼眸,小声反驳道:她才不肯帮我,这是我自己骗过她拿来的。
听这语气,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傅逸寒失笑,转身过,又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一步步朝苏幼暖走来。
他的步伐沉稳,舒缓,却看得苏幼暖心惊。
想着事到如今已经被发现了,苏幼暖干脆仰着天鹅颈,打算一口气喝个干净。
看到她如此大胆,傅逸寒眼里多了几分紧张跟怒气,几个健步冲到她的面前,将她的酒瓶夺了过来。
咳咳……因为喝得太急,苏幼暖没有反应过来,咳嗽了两声。
傅逸寒将酒瓶放在一边,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龙眼,也不知道是该先心疼,还是该先生气。
喝这么急,不怕呛着?明明是一句反问,苏幼暖却抢先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凶我……这样一来,倒成了傅逸寒的不是了。
别哭啊,小祖宗!傅逸寒哪里见得苏幼暖哭,这一下便投降了。
他蹲在苏幼暖的腿边,压低了嗓音劝道:吃药不能喝酒,听话。
苏幼暖委屈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那就不吃药了,反正也没有用。
我是想你快点好起来。
傅逸寒沉声道。
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奈。
分明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
你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你是吗?苏幼暖委委屈屈的,又开始无理取闹。
傅逸寒吓得连忙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凑近她的耳边,傅逸寒的声音又暖又酥:别瞎想了,你之前傻乎乎的样子,我都不嫌弃。
虽然现在也不太聪明,不过好在还记得他,还跟他撒娇。
苏幼暖转过头,与傅逸寒对视着,桃花眼里似有一汪氤氲着雾气的潭水。
那暖暖要是做了什么傻事,逸哥哥会计较吗?她软乎乎地说道。
当然不会。
得到傅逸寒肯定的回答,苏幼暖冲他笑了笑,弯起的眼睛像月牙。
那我喝酒的事情,你也不要计较了。
傅逸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苏幼暖套路了。
原本还说她跟以前一样傻乎乎,转眼间,就被她套路了。
还真是打脸。
不过,自己家的小祖宗,还是自己宠。
好。
傅逸寒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去酒窖检查的时候,发现还有一瓶青梅酒少了一半。
所以,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再次回到卧室时,傅逸寒皮笑肉不笑,一直盯着苏幼暖的眼睛。
苏幼暖垂下眼睛,摸着肚子,扯起了其他事情:我饿了。
就算有再大的气,也得先把自己老婆的肚子喂饱。
傅逸寒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替她揉了揉肚子,牵着她的手,一起吃饭去了。
苏幼暖以为偷喝酒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等夜里傅逸寒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却是将她抓到床尾。
下次还偷喝酒吗?傅逸寒打她的屁股。
呜呜呜……不喝了。
苏幼暖委屈地说道。
可是还是被打了几次,屁股都给她打痛了。
她睡在床沿边,背对着傅逸寒,以为打完屁股一切都结束了。
谁知道,傅逸寒上了床,又凑近她的耳畔,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既然你都能喝酒了,那是不是该和逸哥哥做有趣的事情?不要。
苏幼暖气呼呼地说道。
傅逸寒将苏幼暖翻了个面,彼此面对着面,抓住她的玉手,放在自己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暖暖不想念逸哥哥?傅逸寒的声音又暖又酥,尾音撩人。
像是有一根羽毛划过苏幼暖的心尖,痒呼呼的。
苏幼暖转过头去,一边又将另一只手伸出去,嘴上却倔强地说道:不想。
那暖暖是在干嘛?看着一双在自己胸膛、腹肌上作恶的玉手,傅逸寒失笑道。
我摸我老公,关你什么事儿?苏幼暖说得理直气壮。
傅逸寒又低低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荡着。
这一次,苏幼暖没有把持住。
一切结束之后,傅逸寒给苏幼暖洗澡穿睡衣。
等他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却见苏幼暖手中拿着个维生素C的药瓶,坐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她之前将药瓶藏在哪里的,他从来没有见过。
苏幼暖往手心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片。
她呆呆地看了两眼,又把它吞了下去,喝了两口热水。
盖好药瓶之后,苏幼暖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傅逸寒。
她将药瓶放在了身后。
她的双手也背在身后。
我不是故意的。
她自责地低声道。
傅逸寒连忙走了过去,将人给抱在怀里。
苏幼暖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着面,低着头,不敢看他。
吃维生素C有什么大不了?她为什么会如此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