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温度是二十四小时之中最低的时候,尤其还是春天,别说不盖被子了,就是盖被子都不一定暖和。
像夏陌这种天生体寒的人,她不管冬夏都得盖厚被子,而今天,她不但没盖被子,而且还一,丝,不,挂。
为了给邵景言尽快降温,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当两具胴,体,紧紧贴合的瞬间,夏陌紧闭了双眼。
她不想这样,又不得不这样。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只能这样。
夏陌怕看见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真正怕的是怎么面对邵景琛。
如果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更让夏陌苦恼的是,如果第二天被邵景言发现了,他又该怎么想她?带着自责,带着不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想法,夏陌很快也昏昏欲睡。
他的身体极暖,就像是炙热的小太阳,即使没穿衣服夏陌也没感觉到一丝的冷,反倒是冰与火结合的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中,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他也下意识的回应。
就这样,两个人如如胶似漆的一对爱人,腿骑着腿,胳膊压着胳膊,睡的酣畅淋漓。
不知睡了多久,邵景言醒了。
他睁了睁眼,可眼皮乏累的很难挑起,他想要伸手揉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胳膊被压的死死的,麻的都快没知觉了。
转头看去,眼睛瞬间大亮。
难道是在做梦?连梦都不敢做的这么美。
此时,夏陌正枕着他的手臂睡的又香又安稳,而且……邵景言的另一手不自觉的在夏陌的皮肤上抚摸,上上下下,他确定她什么也没穿,真的是一,丝,不,挂。
真的像做梦一样。
既然是美梦,没人想醒。
一股热浪猛地崛起,邵景言想延续这个美梦。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温柔了,还是她太困了,邵景言抽出了手臂她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他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庆幸。
就在他蓄势待发之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听铃声还是他的手机。
邵景言现在就卡在不上不下的阶段,真就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因为他把电话通讯录里的人都分了类,简单点说就是一种铃声不着急接,而另一种铃声要尽快接,而此时响起的铃声就在不停的提醒他,不能耽搁,尽快接。
虽然铃声不是很响,可如催命般的一声声的铃声很快将邵景言的性趣压了下去。
他从夏陌的身上起了身,给她轻轻盖好了被子,快速穿上衣服拿着电话出了门。
当门轻轻关上的刹那,夏陌猛地醒了。
说来也奇怪,夏陌并没有做噩梦,也没听见任何声响,可就是毫无征兆的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并再毫无睡意。
夏陌的手就在被子的外面,她的手中并没有东西,但她还是不自觉的紧了紧左手,像是紧张,又像是要握紧什么。
相同时间,邵景言紧了紧手中的手机,电话里的内容让他紧张又烦躁,下楼梯时,他一时没注意,下,身好巧不巧正好撞在了楼梯拐弯处的桌脚上,直到进了一楼的浴室,他还感觉下,身难受的无以言表。
同时,夏陌躺在床上,展开那只握拳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下,面有一种不太好形容的难受。
转头看去身边,他已经不在了。
摸着他曾睡过的地方,一片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夏陌顿时心里一凉。
不会他对她做什么了吧?不然怎么会发着烧还这么早的出门。
之前她撵他都费劲,现在是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呼吸间,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时刻围绕在她的身边,每一口呼吸都是他的味道,熟悉又香甜,陌生又刺激。
夏陌不信邵景言不动邪念。
这种事,往往是生理的本能反应,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更不是替邵景言找借口。
夏陌细细的感受了下,身好久,她又模糊了。
她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只是外面有轻微的异样,里面却也感觉不出什么。
不管有没有,她得洗掉他的味道。
为了她自己,更为了邵景琛。
夏陌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不管冷热,她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下面,任凭大粒的水滴不停的冲刷着她,冲刷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冷水让她清醒,热水将她快速拉回原本的生活,冷热交替间夏陌像是活了两世。
前一世,她多数活在梦中,刺激又遥不可及。
下一世,她只想活着,真实的活着,开心的活着。
不同的空间,相同的位置,邵景言也站在浴室里,站在花洒下,不管冷热,任凭大粒的水滴冲刷着他的内心和躯体。
冷热交替间,巨大的反差让他很不适,让本就烦躁的他更加的慌乱,冷水就像是面对苏芒,时而刺激时而清醒,热水就像是面对夏陌,骨子里源源不断的暖意给了他巨大的力量,时刻吸引着他。
男人贪婪的本性在邵景言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哪一种感觉都是不能割舍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想要。
但是,人和事一样,都有一个轻重,如果非要在夏陌和苏芒之间分出个轻重的话,邵景言根本不用考虑,一定是夏陌最重要。
而苏芒肚子里的孩子姓邵,他也不能割舍。
越想心里越急躁,可这时,花洒突然停了水。
夏陌关了花洒,站在原地擦拭身体。
突然,花洒自动开了,把已经擦干的她又淋湿了。
邵景言伸手扭动着花洒,动一动又出水了,温热的感觉让他心安。
夏陌连忙伸手扭动着花洒,水再一次停了。
同时,楼下的花洒也停了水。
虽然楼上楼下是一个管道,可开关并不是一个开关。
夏陌不知道关掉的水为什么会忽然打开,邵景言也不知道一直打开的水为什么会突然断掉。
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他们的头顶或脚下,有人跟他(她)同时洗澡。
反复几次,在夏陌最后一次关上水龙头的时候,邵景言不得不屈服的放弃了洗澡,出了浴室。
有些事,就是很奇怪,奇怪到诡异又神秘。
也许只是巧合。
也许是上天的旨意。
同时出浴室,夏陌拿起电话打了出去,邵景言也拿起电话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