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两天半,最后一天结束时,祁软软紧绷的精神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吃过午饭,回到房间。
祁软软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衣服书本往行李箱里一塞,坐在行李箱上,强行拉上拉链。
门铃响起,祁软软推着行李箱打开门。
走吗?姜隽已经推着行李箱,准备离开了。
祁软软点头,跟在他身后。
下楼之后,老师和学生都在往大厅走,准备离开返回林市。
姜隽推着行李箱要往人群所在的方向走去,祁软软赶紧拉住他的手臂。
张管家已经在酒店外等着我们。
祁软软对他解释着。
她手轻轻拉扯了姜隽几下,双眸注视着眼前的男生,语气温柔。
今天姜隽神情淡淡,对什么事似乎都没有兴趣。
此时,看向祁软软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冷淡。
他微微颔首,推着行李箱要往酒店外走。
祁软软看着他挺拔的身姿。
黑色宽松外套罩着男生的宽肩,步子有些慵懒,迎着盛日的光,沐浴在光芒的照耀下。
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祁软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被拧成一团,透着酸楚。
姜隽,等等我。
她叹了口气,随即切换成轻松的语调,小步跑着喊着他。
少年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耳机被他摘下来随意塞进口袋里,怎么了?他淡淡地问道。
一起走啊。
她仰头笑着,想让他情绪提高一些。
姜隽依旧面色冷淡,冷冷地回答着:好。
今天是姜隽外祖母的忌日,从来祁家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少年的面色尽管在冰冷,可眼下的乌青却还是透露了他真实情绪。
张管家看到两人的身影,急忙向前迎接两人,小姐,姜少爷,好久不见。
祁软软也笑着和他打招呼:张伯,好久不见。
进入车里,祁软软没有再和姜隽搭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让姜隽一个人安静。
车子没有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林市,由柏油绿化到水泥小路。
姜隽的脑袋靠着玻璃窗,原本暗淡神色的眸底转瞬即逝一丝亮光。
他抬眸有些意外的看着周围的景色,下意识别开脸,看向身旁的祁软软。
她还在低着头看着手机。
屏幕上闪过一个又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孩,其中还不乏一些身材姣好的男生。
姜隽看到手机,涌进喉咙的话瞬间堵在鼻尖,变成酸楚。
祁软软。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声音快得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祁软软倏地关上手机,有些心虚的转头看他,带着一些尬笑:怎么啦?她说着,还有些心虚地摸着鼻尖。
姜隽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有些懊恼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别开脸,别扭的将头转回去:没什么。
估计是他想多了。
满脑子都是帅哥的花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姜隽心想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却让他情绪更低落。
最终,车子在颠簸的小路上,停在了一个墓园前。
祁软软小动作拽了一下闭目养神的姜隽,低声说道:姜隽,下来吧。
他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眼前的墓园是他梦里无数次梦到的地方。
一时间,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他揉了揉墨眸,各种感官都在叫嚣着。
瞬间,眼眶有些微红,晶莹的水珠在眼眶打转。
却又满满消失在眼中。
他低头看着祁软软,你……说不出一句话。
张管家拿出提前买好的白色菊花,递到姜隽面前,姜少爷,老夫人也应该很想你。
姜隽低头看着菊花,没有任何动作,半响才缓缓接过。
祁软软没有出声,安静地站在张管家身旁。
姜隽缓缓走进墓园。
祁软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也算是帮他完成了一个心愿。
她低声自言自语。
眼前蓦地出现的身影遮住了他眼前所有的光。
姜隽去而复返,他低头凝视她,目光里的急切真诚烫到她的心:祁软软,你怎么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张管家,姜家的人也不会来关心他的生活。
三年以来的生活,混到这般地步,姜家暗地里的不管不顾是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只会是她。
她是关心他吗?还是可怜他……他手心浸着薄薄的细汗,全身发痒。
急切地想要听到她的回答。
因为我说过,我在改变。
她眉眼弯弯,眼眸炯炯有神,眸底映着他期待的神色。
小说中,女主偶然得知姜隽祖母的忌日,暗暗陪姜隽去祭拜祖母。
祖母对于姜隽的影响巨大,女主的行为让姜隽对她的印象好转许多。
姜隽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石头落地。
他抿着唇,嗓子痒痒得,看向祁软软的眼眸里热烈的情感要将她瞬间吞噬。
陪我一起进去,好吗?他低头,手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将决定权,全权交由她。
这场游戏里,恨与痛还没有算清,他就已经缴械投降。
少女裙下,他甘愿称臣。
祁软软整个人像是被震住了,她的眼眸大而圆,呼吸也好像瞬间消失。
这个话,不是姜隽给女主说的吗!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
可对上姜隽热切又夹杂期待的目光,只是缓缓点头,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跟在他身后,和姜隽一起进入墓园。
张管家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姜少爷,最近好像变了好多。
姜隽沉默着进入墓园,停到了一个墓碑前。
他缓缓蹲下,看着已经石碑上的苔藓,手指轻轻抹去深绿色。
露出了光洁的石壁。
外祖母,我来看你了。
他低声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墓碑前小小的照片上。
泪珠凝结在眼眶周围,缓缓从眼角坠落,在脸颊留下一道明亮的水痕。
身旁祁软软也缓缓蹲下,安静地在那里擦着石碑上的苔藓,又拿着纸巾擦去浅浅的痕迹。
菊花被姜隽摆放在墓碑前,还沾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