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软软也不理会章铭睿的反应,直接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熄屏了。
客厅在瞬间恢复宁静,耳畔在聒噪中慢慢缓过来,心里被摇滚乐翻起的波澜也在平息。
章铭睿一脸窘色,看她的眼神怪怪得,欲言又止,看了半响也只是长叹一口气。
脑子上学上坏了吧。
说着站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对她一副不可救药的模样。
离开前他还转头看了眼祁软软,不争气地凝视她,长叹一口气,早晚后悔!晚餐时,祁软软见王妈准备好晚餐,正在摆放菜品。
脑海中一个灵光闪过,有了!她扶着楼梯上了二楼,步履匆匆走到走廊尽头。
盯着眼前紧闭地房门,祁软软深吸一口气,手指抵在门上,轻敲几下。
房间里没有声音。
祁软软又敲了几下,清清嗓子,喊道:姜隽出来吃饭了。
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她低头看了一下门上的把手,手附在把手上,轻轻转动,我进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黑暗里的隐逸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姜隽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两个墨眸直直凝视她。
祁软软心底爬满隐隐不好的预感。
你……你不出来吃饭吗?祁软软动作有些僵硬地指着外面,视线没有目的地到处漫游,就是不停留在姜隽身上。
嗯。
姜隽说完,手扶着门就要关上。
明显拒人门外,不想交流。
祁软软眼眸突然与他对视,感觉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她在姜隽合上门之前,歪着脑袋,手稍微用力地抵着门板,依旧不死心地询问:你真的不吃饭吗?不吃。
他说完,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摆明了不想让她进来。
门即将虚掩。
祁软软站在门外,门合上得一瞬间,她隐约听到了一声:恶心。
她只是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几乎把全部精力都全部放在姜隽身上了,精神也有些疲劳了。
这几天也连续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差。
重新恢复黑暗的房间里,姜隽盯着紧闭的房门,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久久没有出声,也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闭上双眼,脑海中一页页划过今天发生的事情。
祁软软对他忽冷忽热,莫名其妙的态度;今天下午面对章铭睿时的没有阻拦,以及中午让一女生在众人面前给他道歉。
想了很久,他借着明月微弱的光芒,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
手捂住唇角,低低地从嘴角渗出一声声笑,姜隽自嘲着望向天花板:做给明面的事,有意思吗?恶心。
右手胳膊上滑下一条系着一颗木珠的棕色绳子,珠子被姜隽换了一个姿势后压在了身下。
没有棱角的木珠在皮肤下面压出了印痕,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也在提醒他以往的事。
姜隽半睁开眼,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擦着佛珠,喃喃着:姜隽,别忘了痛。
他左手倏地用力按在了伤口上,痛意在伤口处弥漫开。
异常疼痛心里也攀上了愉悦感。
夹着痛感的兴奋。
记好。
他一遍一遍低声重复,告诉着自己些什么。
-深夜。
祁软软被口中的干涩感渴醒,她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外面倒些水喝。
推开门,下楼。
刚站在楼梯口,祁软软看到了走廊尽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姜隽正低头穿着鞋子,身上披着一件大衣。
要准备出去的节奏。
这么晚他出去做什么?祁软软在内心腹诽。
她本想默不作声的跟在姜隽后面,看他到底要出去做什么。
毕竟男主现在还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小可怜鬼!很怕他又做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行为。
事与愿违,祁软软经过餐厅座椅时,脚尖勾到了椅子腿。
餐椅在地板上划过——嘶的声响,打破了异样安静的老宅。
姜隽抬头望向她,在目光和祁软软相撞时,不以为然的转过头。
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眼眸里透出切勿靠近的危险信号,看着她的墨眸里多了几丝复杂。
偷看被抓,祁软软有些心虚地摆弄着手指,好奇夹着关心问道:你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少年根本不领情,站起身,留给她一个背影:与你无关。
关门声打破寂静,他直接走出老宅。
等她回神,姜隽已经处在漫天雪地里。
她随手在衣架上拿了件羽绒服就追了出去。
冰天雪地里,祁软软被冻得浑身打颤,她的肩膀呈弓形,蜷缩着抱紧了双臂。
这么冷的天,他想干啥。
祁软软躲在树后面,小声嘀咕着。
说完,又赶紧朝手中哈了一口气,缩紧两臂,蹑手蹑脚地跟着姜隽在雪地里走。
雪地里,姜隽挺直身子一步步地向前走,雪落了满身,也不将雪花从身上拍下。
过了一会儿,他在一个庙前停下来了。
面前的庙宇稍显破旧,经久失修,嫣红的庙墙在时光的冲刷下已经褪色,雪挤满了庙前的空地,没有一个凹下去的脚印。
祁软软抱着双臂,紧靠着寺庙不远的一个摊位的墙壁上,看着姜隽往寺庙走去。
雪落的姜隽满身,可眼前的男生依然浑然不觉,包扎好的手在祁软软昏暗的视线里,已经能感到明显的颤抖。
她紧跟上去,在姜隽进入寺庙后,也赶紧钻了进去。
在看到庙堂里的景象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意外。
正堂坐落了一尊大佛,周围的红色帐子沾着乌蒙的灰,姜隽在佛前神情严肃的跪下,嘴里虔诚地祷告着。
原著中的姜隽的祖母信佛,幼时姜隽曾被祖母照顾几年,耳濡目染下姜隽对佛的感情也不一样了。
女配在姜隽被绑架前,曾将姜隽祖母留给姜隽的佛珠挣断,也直接导致两人关系化,也间接导致女配凄惨结局。
想到这,祁软软就不禁感叹:病娇偏执少爷,惹不起。
而眼前的少年,姿势方正地跪在那里,单手合十,膝盖缓慢地移动着,另一只手贴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