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问寻听到镇妖塔,便想起了之前脑海里的那句话。
眨眨眼,钟问寻潜意识选择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至于原因,可能是一种不太好的第六感吧。
好啊!那等我回到凤鸣学府就去闯闯那个镇妖塔。
帝溟上前一步,打断爷孙两人的谈话:那么,开始吧,师祖。
等办完这件事,师祖要尽快赶路。
墨韵想起从灵域得到的情报,他却是得尽快赶回灵域凤玉家族看看玉依云。
爷爷,什么事让你这么焦急啊?钟问寻看着墨韵脸上的为难之色,担忧的伸手去牵起墨韵的手,一脸关心,就差把找我帮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咳咳,这个是爷爷的私事,但很重要,你先管好你自己,你别让爷爷操心,爷爷就能多活几年。
爷爷……爷爷不能乱说,爷爷就像万年的乌龟,必须得活的长长久久的。
什么?你说老子是王八?钟问寻眨眨眼,抿着笑:哪有?爷爷如果是王八,那我就成小王八了,难不成我要骂我自己嘛?爷爷,人家是希望有你长久地陪着。
臭丫头,人生苦短,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人生,能陪着自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为人父母都要早一步离开自己的孩儿,而身为孩子却无法见证自己父母的幼时成长。
看破生死,看透人生,必能一切豁达。
钟问寻看着墨韵眼神中的认真,神色肃穆了不少。
这番话,让她神魂里的两颗珠子也跟着颤了颤。
也不知道,这两颗珠子这个时候颤动是何意思?但将来某一天,钟问寻能切肤之痛般的体会到这两颗珠子给她的预示。
师祖,不说这么感伤的话了。
帝溟插了句,主要他时刻注意着钟问寻,在看到钟问寻眼底沉寂的光晕时,心里发堵。
他自己怎么晦暗孤寂,似乎都无所谓。
但却无法看到钟问寻如此神伤落寞的表情。
墨韵冷哼了哼:怎么?怕戳你的心窝子?帝溟苦笑了笑:算是吧。
爷爷,开始吧。
我迫不及待想魂魄归体了。
钟问寻走到床榻前,一挥手,将自己的身体平放在了床榻上。
可是爷爷,我体内的那根魔气黑线怎么办?这东西一直悬浮在我的神海上方,我总觉得这东西就是个定时炸弹。
别怕,寻丫头,先神魂归位,等返回凤鸣大陆后再想办法。
到凤鸣大陆,我们自己的地盘,一切都好说。
墨韵卷起袖子,看着坐在床榻边缘的钟问寻,指了指平放的躯体,继续说道:躺倒在旁边。
钟问寻点点头,赶忙照做。
墨韵一挥手,从袖子里甩出一股金光将钟问寻的神魂弄晕。
师祖,我来吧。
墨韵直接伸手拦住:还是老夫来吧。
你损掉一个分身,代价有没有想过?好好养着,若实力损害过度,怎么渡过生死劫?还想不想回神界拿回你帝族的荣光了?帝溟叹了口气,负手而立间,一双深邃眼眸紧紧锁住床榻上闭目躺着的女人身上:我以前的目标,的确是这个。
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只要云寻安好,我便满心欢喜。
或许,我真正的宿命,应该是守护她,等待她回身走向我。
胡闹!你前面那么多年在神界的艰难岁月,就为了这么一次荒唐?师祖,爱不知所起,便一往情深。
您当年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屈尊降贵来了人界,甚至不惜放弃永恒的生命?可到头来,就算您的爱人早一步离你而去,还是孜孜不倦的守护着你们的女儿,甚至是你们的孙女。
帝溟的反击,让墨韵哑口无言,无奈叹息间,又不忍心的拍了拍帝溟的肩膀:臭小子,老夫这话是真心为你好。
若真的掉进去,这辈子就算毁了。
修无情道不好吗?无情无欲的,没有悲伤,没有波动,徜徉天地间,多自在?帝溟一句都没听进去,直接不耐烦地回怼:师祖,您还打算动手吗?不动手我来!臭小子,迟早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墨韵冷哼一声,再上前一步,开始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神力替钟问寻将神魂往躯体里拉扯。
一旁站着护法的帝溟看着这震撼一幕,心里想的却是:后悔吗?他帝溟只有不爱这一把才会后悔。
趁着楚宵和云寻之间的嫌隙,他要拼尽全力走进她的心里。
……另一边,楚宵披着黑色的斗篷,低调的穿行在南血城郊外的荒林里。
身后紧跟着他的玉一,也披着黑色的斗篷,极为低调:尊上,我们隐匿身型和气息进入妖界,为什么要选择南血城郊外啊?夫人应该是在妖都才对啊。
楚宵眯着眼,看着荒林尽头的那处山巅,勾了勾唇:本尊已经察觉到云寻的躯体渐渐复苏了。
如果云寻神魂归位,那就只能是帝溟或者师祖带走了她。
而距离凤鸣大陆最近的地方,就是南血城。
不来这里找本尊的女人,去哪儿找?玉一诧异的跟了句:那咱们直接冲进南血城带走女主子不就好了?楚宵回眸,冷冷看了玉一一眼:蠢!你觉得,妖帝会作势不管,让他们安安稳稳的逃?玉一顿时恍然大悟:哦,尊上您要做黄雀!楚宵冷哼了声,眉眼深处满是志在必得:错!本尊要做渔翁!黄雀自陷入其中而不自知,说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三只动物的纠葛。
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利的渔翁早已跳出这种争夺的狭隘圈子。
楚宵说完,拉了拉身上的黑色斗篷,带着斗篷上的黑色尖尖帽,目朝荒林北段尽头的山脉继续前行。
一路上,楚宵完全选择徒步,连带着他身后紧跟着的玉一等人一起,封锁修为,以常人之态打算突袭带走钟问寻,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