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蹲在钟问寻肩膀上,看着往钟城方向飞奔的钟问寻,忧心忡忡。
钟问寻站在一处树梢,微微停歇喘气:嗯,隐约有了个猜测。
但我却希望,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钟问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想着那四名血卫对自己隐隐的畏惧,想着那神秘人带走陶绿彤时一扫而过的眼神……一个诡异的不合逻辑的猜测一旦形成,就会不断地在脑子里重复闪现。
她一直在忙,在四处跑,却把自家大哥云飞鸣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云飞鸣真的是妖帝的转世,还站在了主人的对立面,那主人你该怎么办?钟问寻咬了咬牙,此刻,她突然有点开始理解玉啸泽之前的纠结和艰难: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迫切的想确认自己猜错了!我想返回钟城,动用我自己的暗卫军找到大哥!有时候,证据推断的结论就算再怎么不合常理,可它偏偏就是真相。
钟问寻迎着夜空飞行了几个时辰,在距离钟城不到三百里的一片山林附近时,再次遇到了从天而降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男人。
十米开外,极为强悍的气劲威压阻拦住去路,钟问寻被迫停下。
钟问寻,你要去找谁?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冷意,其中暗藏的威压与云飞鸣昔日的声音天差地别。
钟问寻右手凭空一闪,风刃在手,浑身紧绷的盯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神秘人。
此时,颇通人性的风刃已经因为惧怕微微颤抖,作为神级武器的它想要听过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主人……敌人的危险和强大。
你是转世重生的妖帝?钟问寻没回答,而是反问。
这是一种比较有攻击性的言语试探,重点不再询问的结果,而是避开自己被询问的话题,不必泄露自己的隐私和目的。
所以,钟问寻没想对方会回答她。
没错!本尊是妖帝,所以你打算找的人……是本尊?出乎钟问寻的预料,对方回答了。
钟问寻抿了抿唇,脸色有一丝难看。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让她不敢冒进不敢撤退,只能僵持在这。
这个家伙,她肯定打不过。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逃得了?想了想,钟问寻眼珠转了转,问了句:呵呵,妖帝大人真会说笑,我怎么敢找您?看!帝溟来了!钟问寻突然手指着一个方向吼了声,看到对面的妖帝下意识转眸时,转身运起气劲就跑。
咕噜吓的一个闪身,自己藏回神兽空间去了。
就连风刃都不用钟问寻操作,自行闪躲进了钟问寻的神海之中。
运起特殊飞行步伐的钟问寻,发了疯的飞奔。
后面披着斗篷的人看到此,伸出过于白皙且修长的手缓缓拉开斗篷,迎着月色,一张俊美到迷倒众生的面庞赫然显露。
容颜之美,不输楚宵和帝溟,又因为是妖族,身上多了几分妖惑气息,更显妖孽雌雄莫辩之姿。
猩红的唇勾起时,立体深邃的五官自带一份慵懒迷离:想跑吗?可……你跑得了吗?下一秒,一个瞬移,直接追上万米之外的钟问寻。
将钟问寻强制箍住,从后往前,俯身而下。
钟问寻下意识抬头往上,两人脸对脸,倒过来互看。
只一眼,钟问寻就呆滞当场。
哪怕倒着看,她也能看出这人容貌上有云飞鸣六分影子啊!天哪,转世重生的妖帝不会真的是她大哥吧?她这什么体质,不仅锦鲤,身边还尽出妖孽?看明白了吗?我是你要找的人吗?妖帝俯身,看着钟问寻那双漂亮眼眸深处的惊诧和复杂,勾了勾唇,俊美冷硬的容貌上带了几分温和笑意。
呵呵,不是!钟问寻摇了摇头,没敢认,一个利落翻转,挣脱开对方的禁锢,转身就跑。
不是?那你找谁?大晚上的特意从凤城往钟城赶,不是找我又是找谁?钟问寻刚跑开几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倒着吸过去,被人家像小鸡仔一样的拎了起来。
俊美妖帝提着钟问寻,一个瞬移破开虚空,再现身时,已经来到了凤鸣大陆最北边的血屠战场。
钟问寻抬头举目四眺,看着四周莽荒一片无比萧瑟凄凉的广袤戈壁,瞪大了眼:这是……哪儿?妖帝低头,将钟问寻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这里是血屠战场,再往北走,就会到达妖界和人界的出入口处。
我会带你回妖界,云寻,忘了凤鸣大陆,忘了这里的一切,大哥带你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钟问寻听到此,抿了抿唇,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晦暗:不,你不是我大哥云飞鸣!他不会是妖族,也不会是妖帝,他只是我大哥。
妖帝眯着眼,将钟问寻放到地上,捏住对方的下巴,迫使这张小脸抬起来凝视着他:我永远都是你大哥云飞鸣,但本尊也是妖帝莫离。
钟问寻脸色冷了冷:所以呢?大哥,你打算带着我一起叛逃人族?你忘了你从小怎么长大的了?你忘了我爹爹对你的养育之恩和教导之恩?叛逃?何以叛逃?本尊本就是妖帝,带走自己唯一在乎的亲人有什么错?云寻,你不该待在凤鸣大陆,你该跟我回妖都,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你爹泉下有知,也会心安。
迎上那只跟云飞鸣有六分相像的面容,钟问寻叹了口气:大哥,可是我想待在凤鸣大陆,我不想跟你走!若你真的为我好,就放我离开。
莫离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放你走?做梦!云寻,你知道在我恢复修为和前世记忆的那一刻,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你觉得大哥现在还不返回妖界又是为了谁?钟问寻嗤笑一声,脸色愈发冷凝:所以,为了逼走我,你找了陶绿彤和司家那群狗当棋子?你还是不是我大哥?有这么坑自己妹妹的哥哥?云寻,这是你跟大哥说话的态度?是又怎样?你先不仁义在前,我已经敬你了,你还不依不饶,那大家就只能撕破脸破!钟问寻边激怒着对方,边慢慢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