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庭谦拽过来,禁锢在他的长臂与身体之间,以及到她脸蛋被男人的手指捏住抬起,伴随着他的吻覆盖而来,这些动作行为,只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池念毫无反应的间隙,嘴上便传来属于男人薄唇的温度。
透着丝丝凉意的吻,辗转轻柔之中,又夹带着霸道的强势撬开她的牙关,更为深入的侵占。
气息变得逐渐灼热得滚烫,而这样清晰得令人无法忽视的触感,堪比一枚重型炸弹,在她脑海中轰然爆开。
她的双眼登时扩大到极致,黑白分明震惊得无措的眼底,完完全全都是男人被放大到无限的五官。
这骤不及防的旖旎画面,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更别提,江靖北跟苏蔓之的脸色,此时惨白的有多难看,那几乎是等同程度的僵滞与震撼。
谁能想得到,傅庭谦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视若无睹的强硬吻了池念。
显而易见他是故意的。
池念比他们所有人都率先反应过来,接着便是无与伦比的愤怒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
可还不待她做出试图推开他的动作……兴许她也未必推得开,毕竟男人箍住了她腰肢把她搂在怀,完全将她桎梏在他所有范围内,亲密的仿佛容不得多余的一丝缝隙。
池念意识过来却还没有动作,傅庭谦就兀自先与她的唇分开。
他幽深的目光从她遍布怒意的脸蛋上轻扫而过,微微的偏过刀削分明的侧脸,朝着江靖北弯出一道浅而淡的弧度。
像是无声张扬的挑衅,又像是不以为意的漠然,像这样我能跟她做的事,而你不能,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你说……你拿什么来抢?江靖北语气神态都寒了几个度,双手倏地攥紧成拳头,隐隐的愠怒在他胸口炸开,俨然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你这样是否太过于不尊重人?江靖北是吧。
傅庭谦宛如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温凉的低笑,连名带姓的道,你对有夫之妇的女人心存妄念的时候,你怎么不谈尊重二字?你可以不尊重我。
江靖北下颌绷紧,严厉的冷声道,但别忘了你跟念念已经离婚了,你这么做,有问过她的意思?傅庭谦冷笑的更加厉害,眸色溢出阴鸷的光泽,似是根本不屑于跟江靖北争论这些于他而言毫无意义的事,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吝啬,搂着池念迈开步子。
池念被他遒劲的力道带着,她想要挣脱,他的手臂却像铁烙一样烙在她的腰际上,箍得她挣扎不开。
她竖目圆瞪向他,傅庭谦——江靖北被他这嚣张得张狂的模样激怒,厉声厉色的动了身形,你想带她去哪,放开她!然而不等他上前夺回池念,从始至终都没人注意到的盛斯衍,不知从哪冒出来,横空出现的横在他跟前。
盛斯衍端着一副斯文的笑,江总这是准备想干什么,要动手吗?傅庭谦停顿了下,侧眸不带温度的觊了他一眼,看戏终于看够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是死人了,正准备叫人去给你烧纸钱。
他这话是对盛斯衍说的。
盛斯衍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好歹也是帮你们把顾时筝给支开了,没让她再过来火烧浇油了吧?不然,以顾时筝那火爆的脾气,知道这边发生的事,还能让他们闹得这么安心,任由事态变成现在这个境地吗?要知道,顾时筝可是跟池念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虽然他支走了顾时筝之后,的确就在一旁看戏……但之前那些场面,貌似也没有他出来阻止的空间吧?何况他也不喜欢多管闲事,从来都是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性格,若不是事态已然明了,牵扯其中的人不是傅庭谦,到最后他未免都会出面。
傅庭谦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接着,眼睁睁地望着傅庭谦强制带着池念,目中无人似的离开,江靖北双眼满含勃怒,让开!盛斯衍没动,意蕴笑意的眼,像蛇一样的浸透出薄凉。
举办这个宴会的陆家,也终于有人出面。
但不是陆祁,年纪比陆祁要更大一些,想必也是陆家举足轻重的人物,江总,这里可不是合适闹事的地方,还请给陆家几分薄面,不要让我们感到困扰。
之前的一幕幕事情发生时,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制止,直到尘埃落定残局已成,这会儿是什么人都过来挡住他。
显然,比起他,不论事实对错,所有人都更偏向于傅庭谦那边,让他势单力薄的难以靠近傅庭谦以及池念。
江靖北面目都是凛然之色。
难道让他就这么看着池念被傅庭谦带走?他做不到。
即使不论池念是否拒绝了他,哪怕单论相识多年的情意,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
更遑论,那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
盛斯衍瞧得出来他的怒火在急速集聚,在短短几秒钟的沉默后,他难得好心好意的道,江总,想必你也看得出来现在的形势问题,你寡不敌众,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只是让你徒增不必要的伤害。
你们之所以都站在傅庭谦那边,是因为他的势力地位?江靖北眼中露出轻漠,想巴结他,巴结到对一个女人的人身安全都漠视的地步,这就是你们这些人一贯视女人于玩物的丑陋习性?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你这一身正气的指责大可不必。
盛斯衍不怒反笑,也是轻狂的厉害,我只诚心诚意的提醒你一句,即使我们不拦着你,让你追出去也是无用功。
江靖北冷漠看他,不动声色,是吗?不是我唬你,单论打架,能在傅庭谦手上讨到好处的人,我还没见过。
盛斯衍散漫的优雅浅笑,甚至你未必能靠近他,在你刚刚踏出这个宴会的那一秒钟,信不信你就会被傅庭谦的保镖放倒?第117章 他眼里没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江靖北唇畔紧抿的没有开腔,似乎也逐渐意识到,他想冲动的追出去,摆在他眼前的,将会是怎样一道道困难阻境。
这并不单是他一个人,就能力缆狂澜掀翻所有人,然后便能带回池念那么简单且称心如意的一件事。
如若傅庭谦不想放人,以他此时毫无准备的能力,不足以撼动得了傅庭谦。
这根本就是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
但,因为做不到,就不去做了吗?一想到池念是以那样的方式,被傅庭谦冷硬带走,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如同其他人一般放任不管。
我很久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傅庭谦叫板了。
看江靖北似乎还不想放弃,盛斯衍不禁一副赞许的语气,所以江总,我实际上很欣赏你,之所以现在对你说这么多,可诚心诚意真的为你好。
是吗。
江靖北可不会这么觉得。
兴许是看他直到现在,依然还是没法说服自己放弃抵抗,盛斯衍觉得,他将来说不定还真能跟傅庭谦争上一争。
毕竟这样的魄力,也是挺难得的。
这种男人跟男人之间,争夺一个女人的戏码,又不会涉及到盛斯衍的利益问题,所以哪怕他跟傅庭谦有交情不错,也不妨碍他端出一副看戏的心思。
盛斯衍又多说了一句,如果你是在担心池念被傅庭谦带走会如何,那真是担心的有点儿多余,池念好歹十四岁就住在傅家,跟傅家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在,傅庭谦哪里会真正把她怎么样?江靖北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事实证明的罢了,你以为池念惹他的次数还少吗?可结果她不都好端端的,如今也没见哪里缺斤少两,还不是一样在你面前活蹦乱跳。
盛斯衍这番话,不可否认的确让江靖北稍稍的安下心来。
他相信盛斯衍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因为于他而言没什么可骗的。
江靖北沉默了须臾,然后道了一句,谢谢。
这句谢谢,是为盛斯衍在紧要关头拦下他,没让他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收场的结果,还是谢盛斯衍告知他池念会安然无恙,无人可知。
盛斯衍斯文的淡笑,不必这么客气。
江靖北从未接触过盛斯衍,所以根本不了解盛斯衍实际上是多么狡猾如狐狸的人。
他不仅是帮了傅庭谦挡住不必要的麻烦……可能事实上,傅庭谦根本不需要他帮。
不过他出面拦下,傅庭谦终究还是欠了他一个人情,虽然这个人情也不大,但能让傅庭谦欠他也是有益无害。
而另一方面,他好言劝下江靖北,让他不必过于担忧池念的安危问题,这可也是一件相当大的人情,至于究竟有多大……那就看池念在他心里的地位如何了。
总之,盛斯衍此举,完全就是两边讨巧的一箭双雕,让两个人都同时欠了他。
于是盛斯衍自然不会解释,他嘴里的那句,所谓傅庭谦不会真拿池念怎么样的话,在冷血深埋在他骨子里的意思,是指只要命还在,就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傅庭谦当然不可能要池念的命,这本身就是浅显易见的事。
可除了不会要她的命之外,谁又会知道,傅庭谦那男人拿她怎么样呢?盛斯衍耸耸肩,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突然瞥见站在一边的苏蔓之,不由得挑了下眉。
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他看到,她第二次被傅庭谦扔下了?也许是见到她被扔下来也怪可怜的,而且说到底也是傅庭谦如今还算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盛斯衍上前几步问她,看这样子,你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要让我派人送你回去?不这么问候一声,省得日后傅庭谦有什么意见,怪他没帮他处理好后续事宜,忽略了他心爱的人。
苏蔓之垂在身侧的双手揪紧了衣服,唇皮都像是快被她咬破,她艰难地出声道,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盛斯衍微微蹙眉,找他?苏蔓之心头紊乱,眼底渗出隐隐的愤怒到恨的情绪,他带着池念走了,我身为他女朋友当然得跟上去,你应该知道他会带着池念去哪里。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到他去哪我都清楚的地步。
盛斯衍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想去找他没人会拦着你,不过既然你清楚自己身为他女朋友,又怎么让自己这么愚蠢?苏蔓之蓦地凝向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又凉又恼的道,我愚蠢?盛斯衍扫视她一眼,你是不是还不清楚,造成他带着池念离开,而你被丢在这里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苏蔓之冷着脸怒道,原因不就是池念那贱人勾引?明摆着的事实,有那么难理解吗?她都跟庭谦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盛斯衍本来不想多嘴,但看她一副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样子,他实在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在傅庭谦身边这么多年。
那男人平时都不说什么的?是不是对她都没有一点要求?盛斯衍没兴趣也没心思要帮池念说话,只淡淡的道,池念有没有勾引他,我不清楚,我只良心提醒你一句,如果想守住你的位置不被取代,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还是先用脑子稍微掂量一下比较好,一味的冲动跟小肚鸡肠,只会令你最终失去他。
苏蔓之脸色惨白如纸,你说是我的错?显而易见,你之所以被丢在这里的原因,百分之八十都是你造成的。
倘若她没找池念的麻烦,逼得池念忍无可忍说出那番话,傅庭谦又岂会被池念惹恼到如此地步。
盛斯衍凉笑,想当他的女人,还是得聪明点别那么善妒的好,要知道傅庭谦眼里有你的时候,你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傅庭谦眼里没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
同样都是从一无所有中过来的人,他言尽于此,已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