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筝笑着回头来,好整以暇地翘唇,那你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失踪不出现五天,我每一次打电话过去都不是你接,并且没有回过一次电话或者信息。
盛斯衍幽眸微滞,薄削的唇微抿下来。
你真的很忙吗?忙到连回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是么。
顾时筝笑着,但那笑比不笑还要冷,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家公司的总经理竟然这么日理万机。
忙这个字,通常用于结束话题等等。
有的人是真忙,有的人却不是。
而到他这种份上的,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搪塞的借口。
还有,再好好解释解释,让白易告诉我今天会来接我出院的你,为什么迟到得这么晚,是路上堵车了,还是你有其他什么事耽搁了?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即便堵车又能堵得了多久?而他再迟到那么几分钟,她人现在早已经离开医院了。
如果你要解释,就把我以上这些问题全都解释清楚,如果你解释得合情合理,理由原因足够充分,说不定……顾时筝继续饶有兴味的道,我真的就信了你了。
盛斯衍呼吸一滞,刀削分明的下颌不自觉地收紧。
他半晌没有出声,顾时筝凉凉笑,解释不出来么?盛斯衍低哑声线道,你不会信的。
我不会信,她挑眉,你也解释不出来吧?盛斯衍重重阖下眼眸,是的。
他无法对她所有的提问做出辩驳,因为无论任何理由的辩解,不过都是虚假的借口。
他并不想将他之所以失踪几天的前因后果告知她,而他也并不想用虚假的借口搪塞她。
所以他确实……解释不出来。
那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顾时筝敛去笑意,语调加重些许,松手。
盛斯衍不想放,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捏住她手腕的力道用力了几分。
顾时筝的脸蛋冷下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他肃容看她,视线一瞬不瞬地深沉,这几天没有给你一个信息电话,我很抱歉,今天我……盛斯衍,不是你每一次道歉我就会原谅你的。
他话没说完,她直接打断他,麻烦你弄清楚,之前是你想要我选你,不是我还像以前一样巴巴缠着你不放,想要别人选择你,你就是这么个态度表现吗?盛斯衍清楚,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而原因,都在他。
他望着她冰冷精致的小脸,深深地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掉我这几天态度表现极差的过失?顾时筝歪了歪脑袋,你来问我么?sorry,诚恳想要弥补的表现,应该是由我自己去想该怎么做,而不是要你告诉我一个答案,我再依照你的答案去做。
他语速略急,眸色深而沉,只是我这段时间脑子比较混乱,一时想不出来……究竟是脑子比较混乱想不出来,还是他根本连去思考都没有去思考?没让他说完,她凉凉扯唇道,不必了,盛斯衍。
不必?盛斯衍一僵,对望着她含着笑,但笑意不低眼底的脸。
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目前来说只是在考虑阶段,所以你……他眼帘轻眯,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她挺直背脊,红唇齿白,我记得,我貌似还没有说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了。
顾时筝。
盛斯衍面庞紧绷,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他们之前对彼此互相的态度,基本能让人默认他们算是在一起了,只不过她有她的架子,所以他并没有从她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顾时筝转开头,漠漠然地道,我清清楚楚地说了,要看你表现再决定接不接受,我没有亲口说接受,不管我后面是不是给你好脸色看,那都不算是接受。
好。
她这么说,他也认同,那就不算是在一起,所以呢?她刚刚想说什么?顾时筝又扭回头来瞧他,所以,以我们目前只是在考虑阶段的情况来说,你有权利想失踪就失踪,想不理就不理我,并且用不着跟我解释原因,而我也有权利,决定是不是还要选择你。
盛斯衍眸色沉下来,你的意思……意思是你不必再怎么表现取得我原谅,用不着来讨好或者弥补什么,因为我不需要,因为我不会再考虑接受你。
她一字一句地认真,直白明了,因为……You\'re out of the game。
他已经被淘汰出局……盛斯衍心尖震住,面庞僵而凝滞。
盛斯衍,我不知道你失踪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有多不可告知于我连个电话信息都不能回,而我知道我这几天在医院是怎么过来的。
一开始,她焦虑不安,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不想她担心所以让白易用忙来敷衍她。
后来听白易那没什么异常的语气,逐渐她又感到不是她想的那回事,至少,即便他出了些什么事,至少没有到连跟她说一句话都没办法的严重地步。
而现在看着他从头到脚好端端的,事实更是证明她简直咸吃萝卜淡操心。
所以思来想去终究只有一个解释——他仅仅只是那几天不想跟她有联系,仅此而已。
顾时筝欲笑不笑的道,你不是很了解我么,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绝不会选择一个无缘无故动不动就跟我玩失踪,连原因理由合理解释都没有的男朋友,而你,恰恰好的做到了这点。
听着她的逐字逐句,他喉咙干哑艰涩。
你不想跟我有联系,很好,那我们就不要再有超出我顾家大小姐,以及你顾氏总经理身份之外的其他关系联系了。
话音掷地,顾时筝这一次懒得再开口叫他松手,趁着他有所松懈的间隙里,她直接甩开他的钳制。
连路都没看,她大步流星地转身——察觉她愤怒之下转身离去的方向是车行道,那模样像是要横穿马路去对面,盛斯衍破碎凝滞的双眸里,眼角余光瞥见有一辆超跑正在急速地朝这边过来。
他一震,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局促慌忙地冲上前,顾时筝——但他的手还没碰上她把她带回来,那辆超跑不偏不倚地在她面前刹车停下。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露出秦子骞那张轻佻的脸,大小姐,我到的不算晚吧?她神态自若,不晚,刚刚好我才出来。
秦子骞一笑,朝副驾驶座示意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