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懒蛋玩意,都几点了?还不起来?韩春花在尿素袋子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好难受啊。
捏了一下眉间,她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瞅了一眼窗外,感觉快要上工了。
完了,现在洗澡肯定是来不及了。
唉,还是晚上再说吧。
勉强站起身,她推开房门,洗了一把脸,便去了正房。
呕……呕……春花,你这是干嘛了?怎么身上这么臭?刘淑芬脸上一白,差点都吐了,她连忙捂住了鼻子。
额……韩春花很是尴尬,这事闹的,可太丢人了。
我……我还是出去吧。
从筐子里拿了四个窝窝头,她快步走出了屋子。
干了一晚上的农活,她现在早就饿得不行了。
也顾不得身上的味道了,她找了一个板凳,拿着窝窝头,坐在水井边啃了起来。
两口一个,没一会,她便把手里的四个窝头吃完了。
舔了一下嘴唇,她感觉还是很饿。
嫂子,屋里还有窝窝头没?再给拿两个呗。
没一会,刘淑芬拿着两个窝窝头,从屋里走了出来,距离韩春花一两米远,她停住了脚步。
我说春花,咱好歹也收拾下身上啊,做女人的别这么邋遢呀。
我这不是没顾得上嘛……接过窝窝头,韩春花立马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她又是挖土,又是种庄稼,等她忙活完,天都亮了,本想眯一会再去洗洗的,可谁知道她一睡就睡过去了。
你看我皮肤这么白,那是不爱干净的人吗?刘淑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的皮肤确实好,白嫩的像刚剥的鸡蛋一样。
干了这么多天的农活,也没见晒黑,想起来刘淑芬就羡慕得不行。
我说春花……刘淑芬往前走了两步。
呕……捂着鼻子,她赶紧退开了,你……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去。
有这么夸张吗?韩春花歪头闻了一下自己。
嗯,咳咳,就一点点味道。
将手里的窝头塞进嘴里,她赶紧跑回了屋。
拉开屋里唯一的柜子,她朝里看去。
额……柜子里很简单,没有多少东西,一条破破烂烂的棉被,一件红色的破棉袄,一件蓝色的衣服,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除了这三样,里边没别的东西,皱着眉头,她把蓝色的衣服,拿了出来。
咦?怎么是连衣裙呀?韩春花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件衣服,叠放的很好,一点褶皱都没有,看着这条蓝色的连衣裙,她立马在脑海中想了起来。
唔,布拉吉……京城,难怪呢。
这条连衣裙,是原主下乡的时候带来了,当初是在京城的百货商店买的,这可是苏联的布拉吉,外国货。
韩春花越看越喜欢,这条连衣裙,是这些日子里,她见过的最时尚的东西了。
摸着布料,她还有些不舍得穿。
把连衣裙放下,她又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半晌,她放弃了,这屋里除了她身上这身,和这条连衣裙,便没有别的衣服了。
噢,还有那件破棉袄,天还热着呢,她可穿不了那件。
不管了。
拿着连衣裙和毛巾,她立马进了空间。
唔。
泉水凉得很,她强忍着洗了一下身上,然后便换上了那件蓝色的连衣裙。
出了空间,她赶紧拿着镜子,照了一下。
嚯,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高挑,挺拔,嘿嘿……穿上这件蓝色的连衣裙,她看上去瘦了不少。
她现在就是一个壮一点的女子而已。
心情挺好,她推开房门,去了正屋。
咳。
进了屋,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韩春花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听到动静,刘淑芬首先回头看了一眼,妈呀,你谁呀?韩春花有些得意,她挺直了腰杆,笑嘻嘻地说道:嫂子,我春花呗,还能是谁?你你你……你怎么成这样了?刘淑芬惊得站了起来,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咦?这时,桌子上的其他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也纷纷朝韩春花看了过去。
当啷。
秦队长手里的烟杆,从手中滑落。
秦大壮红了脸,赶紧低下头。
婶婶好漂亮呀。
不要脸。
秦老太怒气冲冲站起身,指着她骂道:建军都没在家呢,你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你话咋这样说呢?韩春花翻了一个白眼,我的衣服都脏了,除了这条连衣裙,也没别的衣服穿。
说完,她还有些得意,又向众人展示了一下。
狐狸精,不要脸……秦老太可不听这些,她继续骂道。
爹,你看娘,哪有这么骂儿媳妇的?韩春花不乐意了,她就穿一件连衣裙而已,凭什么骂她狐狸精?咳咳。
秦队长颤颤巍巍地把烟袋,从地上拿了起来。
看了一眼烟嘴,他一阵心疼,赶紧用手擦了一下。
春花,你这……这上工,也穿不了裙子,这么好的衣服,弄脏了就可惜了,你去换一件吧。
爹,我没有衣服了,就这一条裙子可以穿,我也没办法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从筐子里拿了一个窝窝头,便吃了起来。
你……你个不要脸的,谁家上工穿成这样?你……你赶紧脱下来,穿我的褂子。
秦老太咬着牙,算是豁出去了,她可得为小儿子,看住这个狐狸精大胖丫头。
娘,您得了吧,您的衣服,我可穿不了。
韩春花一边吃着,一边摇了摇头。
别说秦老太的衣服了,就是秦大壮的衣服,她也穿不了,太小了。
她是这个家里最高的人,也就是那个家暴男,勉强能和她比比。
你……你……秦老太脸上一白,她今天豁出去了。
你……你之前的衣裳呢?我给你洗洗,一会就干了,反正你不能穿着裙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