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这鱼鳞是铁吗?怎么挂舌头!还有,这女人不是没有放调料吗!他亲眼看着的,一点都没放!怎么......怎么如此......怎样怎样?女人戴着面具,但小儿能感觉到她的期待。
故而狠狠心,一口咽下去,艰难道:还不错......然后猛烈咳了起来。
他发誓,自己从未说过这么违心的话。
江阮忙坐过去帮他顺背,道:哎呀你是不是饿狠了,慢慢吃,我不跟你抢!江阮把手中的鱼也递给南舟,道:喏,这个也给你,我再去给你抓,又给你烤!吃慢点哈,别着急!交代完,江阮就又出去了。
真是个蠢女人......小儿冷下眸子,欲丢了那两串烤鱼,想了一下,没舍得,入口吧,又心有余悸。
最终,他刮掉烤焦的鱼鳞,小口小口将所有的鱼肉吃完,然后从石床下来。
恨意滔天道,张家,赵家,好得很,我阿娘因为你们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有他那所谓的父君、哥哥,通通都去给他阿娘陪葬吧!报......仇......许是身体真的很虚弱,小儿刚走到山洞出口,忽觉头脑发晕,然后直直从洞口往外一倒,顺着瀑布被冲了下去。
于半空时,小儿就已经清醒了,看到自己的处境,他心道完了,还想报仇,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今日是要葬身此处了。
眼睛一闭,免得亲眼见到自己在落水那瞬间,被撞成肉泥。
却在即将入水时,被一双瘦弱纤细的手臂牢牢接住。
他被搂进怀里。
上方传来一声叹息,带着丝丝后怕,道: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即便不看正面,他也知道这是谁。
小儿趴在女子温热的怀里,微微仰头去看,只能看见那她雪白的脖颈,他的双手搭着女子的两肩,插入女子湿透了的长发中。
两个人都完全湿透了。
小儿小口喘着气,他离死亡,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江阮没有说话,也没有从水里起来,刚抓到的鱼早吓跑了。
她就僵持着这个姿势,不知是不是被吓住了,身上还有些发抖。
良久无言。
小儿问她:你不责怪我吗?怪他乱跑,怪他摔下来,怪他不好好养伤云云。
江阮挤出一个笑来,道: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只是觉得幸好。
幸好什么?幸好我接住了你啊。
又是一阵沉默。
小儿嗯了一声,又问:那你为什么还不上岸呢?就这么站在水里,看起来有点傻......江阮问道:傻吗?是啊......小儿道,我们上岸吧,我不乱跑了。
江阮笑笑,阿舟真乖,但是要等一下......怎么了?我闪到腰了......小儿:......次日。
二人醒来。
看到地上的一摊鱼鳞,江阮有些脸红,道:要不然,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果子......小儿盘腿坐在修炼台,阖眼道:只吃果子我可好不起来,我阿娘说,那东西没什么营养。
江阮挠挠头,有些无奈,要不我去山下问村民借些粮食......小儿抬眼看她,问道:你的弓箭和大刀呢?刑场看到你背着的。
江阮哦哦两声从角落翻出来:在这里,想着抓鱼用不着,就收起来了。
小儿点头:其实只吃鱼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冬天快来了,要是能抓到一些走兽再好不过,它们的皮毛可以做衣服或被褥。
江阮有些为难。
怎么了?小儿想了一下,又道,抓不到也没关系,山鸡飞禽也可以。
是了,这女人这么瘦弱,他竟叫她去抓走兽,万一受伤了可咋整。
那些我都不会做......我会。
小儿又阖眼道:你先打回来吧,我做。
好吧。
江阮背箭准备出去。
小儿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江阮回头看他。
小儿沉默一瞬:你不怕,我逃走了吗?短时间前,他才这么做过。
可这女人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担心,竟就这么离开。
江阮笑了,十分温柔道:阿舟,你不是我的囚徒,你要是想走自然可以,我从来不拦你,只是我希望你在走的时候叫上我......毕竟,你是阿舟呀,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我答应过,永远不会丢下你,我答应过,会保护你。
但保护,不代表囚禁。
只在江阮说你不是我的囚徒之时,小儿就已经十分震惊了。
江阮抿嘴,道:你是不是想出去为你阿娘收敛尸骨。
小儿不答,眸子里很是挣扎,也不知道阿娘的尸骨还在不在那里......江阮点头:肯定不在那里了,要么被人类收走了,要么被魔族收走了,可无论哪边,我们现在都得罪不起。
我们?小儿颇为诧异地问江阮,你不是张家人吗?他听到那些人叫她神女落音,神女落音可是张家人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江阮好生思考了一下,道:说实话,我觉得我不算,认真讲的话,我觉得我应该算你家的人。
我是说,我是你的人。
小儿怔住,这女人在说什么,这女人说她是他的人......江阮也怔住了,她扶着额头,啊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觉得我越说越不对劲......哎呀,总之几年后你就知道啦,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想那么深奥,先好好调养才是正道!江阮伸出一根指头,道: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哈,你好好养,需要什么我去帮你弄,养好后,我就陪你去祭奠你阿娘。
小儿应声:好,一个月就一个月。
江阮笑了,而后头也不回的出山洞去了。
待江阮走后,小儿就开始运作周身魔气,他要快点好起来!一个月后,他不仅要去祭拜阿娘,他还要去复仇!复仇!月上苍穹,那女人还没有回来满心满眼想要复仇的小儿开始有些焦躁,正当他决定出山洞去找找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人又浑身血淋淋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