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被他搂着,有些难受,挣扎着想离开。
在孤面前胆大妄为,怎么一回来就弄得如此狼狈。
褚煜用手捋了捋她额间的发丝。
苏绵绵把脸往旁边一撇,不太习惯他的突如其来的亲昵,何况,房中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下人们哪敢抬头,全部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若不是我病了?你以为那个女人碰得到我?苏绵绵嘲讽地笑了。
嘴硬!他轻笑一声,听清楚她的话后,皱了皱眉,道:怎么生病了?身边的人没服侍好?他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侍女身上,眼神中的寒意溢于言表。
殿下恕罪!侍女连忙求饶。
苏绵绵只感觉声音闹得她耳朵疼,便低声开口:不关她的事,是我没注意受凉了。
你若乖乖待在孤那里,如何会着凉?他吻了吻她耳边的发丝,语气含笑。
苏绵绵被这动作弄得浑身一激灵,动作一大,就不小心弄到了伤口。
褚煜的面色陡然一沉,看着她的脸确实是高高肿起,嘴角都被打破了,她经受不起那样的力道。
心中的怒气涌起,半勾着唇,语气凉薄:过来,给她上药。
侍女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可是一碰到她的面颊,就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褚煜目光一凝:下去!苏绵绵和侍女都是一怔,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褚煜冷漠的眸中透露着难以察觉的怜惜,露出修长白皙的手,伸手示意。
侍女连忙将药递了过去。
松开拥着苏绵绵的手后,他走到了床边,低声道:孤亲自给你上药!……苏绵绵。
疼就说!他轻捏起她的下巴,手指抹着药膏涂抹在她脸上。
药物冰凉,一碰到她的脸就刺激的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褚煜盯着她的脸问:痛么?自然是疼的,苏绵绵何时受过这种伤啊,这一巴掌就像扇在她的自尊上。
对于她的心性来说,这两巴掌就是给她最大的侮辱,至于给予她这份屈辱的人,苏绵绵眼中寒光一闪。
褚煜看着她倔强不肯说话的模样,眼神中的怜惜几乎都要倾泻而出。
他难得温柔,淡声道:孤等会就为你出气。
以为她是心中难受,褚煜开口宽慰。
苏绵绵讶异地挑眉,感受着他手上的动作,不由一笑:殿下,你是要为我伤上加伤吗?虽然他的力道已经很轻了,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没个轻重。
褚煜手上的动作一滞,一脸狐疑:太重了?孤再轻点!他涂着药的手转向另一边苏绵绵十分配合地把脸扭了过来,配合着他的动作,没有拒绝。
苏绵绵低声问道:苏半画在哪?褚煜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嫌弃,冷笑道:跪在外面。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话应该是孤问你。
他专心地看着她的伤口,一点也没将外人放在心上。
你叫孤不杀她,不就是想亲自动手?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见她的眼神深处,轻易地洞悉了她心中想的一切。
殿下真聪明!苏绵绵不得不赞叹这个男人的精明。
你也是!他应着夸了一句,只觉得今日让他乖乖涂抹药物的女人乖顺极了,所以纵容她利用自己的权势,也并无不可。
等到涂完最后一处,他长袖一甩,坐在一侧,脸上不见刚刚的柔情,反而变得冰冷摄人。
叫他们都滚进来!语气清冷,尊贵雍容。
苏绵绵看着面前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心中打定了主意。
想通了也就不会纠结于一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男人强行与她的手交握,苏绵绵挣脱不开,干脆就任由他把玩。
进来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出褚煜望着苏绵绵的目光是不一样的。
虽然也冰冷孤傲,不可一世,但是却多了一丝柔软的意味在其中。
矜贵俊美的男人旁边依偎着娇软的美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包裹在其中,宛如一幅唯美的画卷。
苏空青慌忙地走在前头,朝着床榻上的人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
苏半画愣着神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心中恨得咬牙,想到今日的屈辱,不由得落泪。
苏绵绵本来是想推开他突然过来的身体,可是看见苏半画的目光落在这里时,干脆就不挣扎了。
看着众人卑躬屈膝的模样,苏绵绵面色讥讽。
苏空青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
在没弄明白现在她和褚煜的关系到了哪一种地步时,就绝对不会轻易地对付自己,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敢回来苏府的原因之一。
至于苏空青欺君的事,想必身边的人也已经知道了。
只是没料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二房,偏偏要来煽风点火,弄得不好收场。
殿下,小女年幼无知,不小心动了青脂,请殿下宽恕啊!苏空褐跪在地上哀求道。
褚煜恍若未闻,对他们的哀求充耳不闻,而是盯着怀中的人,低声道:如何?想如何处置他们!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她。
言下之意,就是眼前这个人只要愿意,今天的苏府,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她。
苏绵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伯父的意思是,我这两巴掌白挨了吗?苏空褐没想到她语气如此锋利,不由得抬头看了眼,还是那个人,只是?褚煜不悦的感受着那些看过来的目光,身子一晃,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他的目光很冷,仿佛只要谁敢抬起头来,他就会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苏绵绵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蹙眉:你挡着我了殿下。
……褚煜。
这些人也配入眼?他轻声问道。
……这下苏绵绵顿时无言以对,她那两巴掌,还想亲自打回去呢,不过现在这样,她连床都下不去。
上位者关系暧昧,下位者惶恐不安,昭融很识趣地站在门外,没有进入。
想打回来?他一语道破她的想法。
下方的人瑟瑟发抖。
没力气。
苏绵绵实话实说。
那孤命人代你打,昭融!他朝外面吩咐了一声。
昭融走了进来,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叫停,就什么时候停。
他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只有触及到苏绵绵时才会收敛半分。
都退下,就留她在这!二房太太担忧地看一眼,正欲开口,就被人拦住了住。
苏空青和苏空褐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谢恩!比起家族的荣耀,这一耳光,简直就是天大的恩情。
苏半画瘫软在地,连声音都哭不出来了。
等到房中的人都散去,褚煜这才点了点头。
顿时房内就响起了一道道清脆的耳光声。
男人语气阴鸷:敢叫就割了她的舌头。
苏绵绵笑了,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自己的伤口,顿时疼得弯下腰。
头顶上响起男人低沉的笑语:嘴上有伤,别笑了。
苏绵绵顿时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