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苏府待了两日,苏绵绵不知是受凉了还是如何,头都有些昏沉,躺在床榻上睡得十分不安稳。
霍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房间里的摆设,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苏家。
姑娘,你醒了?侍女在门口试探道。
嗯。
苏绵绵揉了揉眉头,发现声音都有些沙哑。
姑娘,我伺候你洗漱吧。
侍女推门进来,外面的声音就更加突出了。
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在搬动什么东西,苏绵绵有些郁闷地望着房门,问道: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动静。
似乎是苏府要来一个贵客。
侍女答道。
贵客?苏绵绵心里冷笑,哪来的贵宾?姑娘,您回来苏府几日了,打算何时回御书别苑呀,太久未归,万一殿下发怒……侍女这几天陪着她待在苏府,每时每刻都在心惊胆战,生怕那边突然来人将她们抓回去重罚。
怕什么,这几日都过去了,殿下不还没来吗,他日理万机,如何有空管我们。
苏绵绵看出她眼中的顾虑,不由得嗤笑。
苏府能有什么贵客,除了他还能是谁,意外的是,居然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
侍女点了点头:姑娘所言极是。
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待在房中,不如趁着今日日头好,出去散散心?侍女建议道。
她怎么知道,苏绵绵之所以不出去就是不想有意料之外的麻烦。
不过想了想也就觉得自己一直待在房中确实不太好,便也点头同意了侍女的话。
……苏府不愧是氏族,修建的很是气派苏绵绵被扶着走在花园中,手不适地遮住了打在自己脸上的光,暖烘烘的,她居然还在冒冷汗,果然是生病了。
姑娘,我扶你去凉亭中休息一下吧。
侍女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建议道。
嗯。
苏绵绵点头。
啧啧,这不是青脂姐姐吗,怎么回到苏府了?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貌美女子走了过来。
花枝招展的,苏绵绵看着她倒像是一只花孔雀,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看着她身后的那些下人,想必是这府里的小姐了。
苏绵绵看着她走近,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不善。
表姐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被太子殿下赶回来了不成?苏半画掩唇笑道,眼中的嫉妒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原来是因为这个来找麻烦呀,苏绵绵心想,可是现在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压根就不想和面前的人过多纠缠。
随你如何说,我们走。
苏绵绵是一点也不想和这种女人争执。
站住!她大喝一声,见状,伸手拦住了她,一个被遗弃的女子而已,凭什么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你想如何?苏绵绵头疼地看向她。
若不是因为你是大房嫡女,怎么可能轮到你。
苏半画咬牙道,心中一直为此事愤愤不平。
就因为她不是大伯的女儿,所以根本就没有资格被选中,如果不是苏青脂的存在,这个名额可能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可是,偏偏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永远压了她一头,一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何况,你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苏半画想起前几日在书房意外听见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闻言,苏绵绵终于正色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问道:你知道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听到了。
苏半画上前附在她耳边笑道。
苏绵绵讶异地挑眉,问:你想如何?没想到大伯还隐瞒着这种秘密,你居然长得和她一般无二。
都是一张勾引人的脸,看着就令她心烦。
我劝你还是不要自掘坟墓。
这种事情,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苏绵绵好心地叮嘱了一句。
但眼前这个人,却是悍不畏死。
苏半画不屑地开口:死到临头的是你,不过如果你能跪下好好求我的话,我倒是愿意考虑考虑将这件事情吞进肚子里。
放肆!身旁的侍女终于忍不住冷喝一声,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狂妄和阴险的女人。
你是谁,竟然对我如此无礼?她被一个仆人呵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苏绵绵上前一步,目光冷冽。
苏绵绵身形高挑,站在她面前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讥讽。
你说什么?苏半画脸色大变,你有种再说一遍。
耳朵不好就请大夫,我可没时间和你瞎扯。
苏绵绵鄙夷道,扭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扶我离开,这花园太聒噪了,不赏也罢。
站住!你这个冒牌货,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苏半画看了眼身后的下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出什么事情本小姐担着,给我抓住她。
苏绵绵扫过那些人,见他们上前,将旁边的人推开,真敢动我?侍女一怔,旋即勃然大怒:放肆,姑娘可是太子殿下的人,谁敢冒犯!不说还好,一说,苏半画就来气。
把那个侍女也一并……苏绵绵扬声打断:她可是太子府的侍女,你真不怕被怪罪吗?苏半画脸色难看,语气不耐:那就先处置你。
苏绵绵被下人压制在地,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不清,若不是她使不出力气,她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姑娘!你们不能……唔。
侍女的嘴被堵住,押在一旁。
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
苏绵绵无力反抗,发丝因为他们的动作弄得有些凌乱。
下人的力量十足的大,本来就身子抱恙,何况是被男的仆从压制在地。
苏绵绵倒是没想到回到这,居然会经历这么一遭。
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苏半画嗤笑着,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面前的人似乎都分裂为了两个,不由得甩了甩头,无法保持清醒。
你最好……啪!一声脆响。
苏绵绵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一歪,只觉得自己的左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苏半画趾高气扬:她不在,你就替她受着吧!呵。
苏绵绵用舌顶了顶自己被打疼的左脸,语气仿佛掺了冰渣子一般阴寒至极:希望你不要落在我手里。
死到临头还嘴硬。
苏半画揉了揉自己打得有些发麻的右手,朝着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
男护卫上前,抬手,利落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苏半画的还要重上三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好重,苏绵绵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继续!苏半画恶狠狠的一笑。
可是男护卫刚将手抬起,身体就像破碎的风筝一样被甩出去很远,撞在假山上,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花园中传来,语气狠戾得如同来自地狱: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