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接受问话的是季桐,秦曜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但自己又忙不过来,于是请来一尊大神——张强。
姓名。
季桐不说话。
算了,这位季桐同学,你来说一下,为什么晚上你没有去操场看流星。
季桐还是不说话,她现在很是疑惑,童建飞居然不是被自己勒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不过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在勒童建飞脖子的时候,他已然毒发,所以没有反抗。
而季桐也很清楚的记得,童建飞在死之前,用自己的杯子喝了水。
所以毒应该是被下在杯子里了,作案的会是谁呢?季桐首先想到的是林淼淼。
为了掩护林淼淼,季桐决定故意放些烟雾弹。
因为林淼淼身体不舒服,我留在教室陪她。
那在大家看流星的时候,都有谁去过童建飞老师的办公室?我去过。
除了你呢?秦曜问。
不知道。
好像别的班同学去过。
你怎么知道别的班同学去过?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有别的班同学进去。
季桐在撒谎,她从办公室出来之后一直到黄正伟回来这段时间里,没人去过办公室,不然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不是黄正伟了,但她就是要故意放一个烟雾弹迷惑秦曜。
你什么时候从办公室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我不能干什么事情都看着表吧。
秦曜沉默,他思考着,面前这个少女面对警察问话表现的异常冷静,一定不简单。
秦警官,还有别的问题吗?你在这儿稍等吧。
秦曜走出房间,张强正在外面打着电话。
好的齐局,我们一定尽快破案。
张强对秦曜说,毒杀案这件事非常恶劣,幸亏消息封闭,外面还不知道,所以齐岳的指示是尽快破案。
我老师打来的?嗯,齐局说你的安排很好,现在学校审,弄不完再带回局里,这样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秦曜说:该你上场了。
张强推门进入,他和一张面瘫脸,看起来就很凶的秦曜不一样,给人一种较容易接近的感觉。
季桐看到张强先是站了起来。
同学,不用紧张。
张强说:请坐请坐,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局物证科的主任,我叫张强。
我来呢,主要是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不等季桐回话,张强先摆出了物证,季桐看到物证已经是一身冷汗:那是自己的日记。
季桐不知道张强从哪找到的,自己已经把日记烧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这本日记是你的吗?是的。
为什么要烧掉?无可奉告。
张强随便翻开,其中残页里剩下的几行字里有童建飞、禽兽等字,虽然说已经连不成句子,但是张强分析到:你对童建飞怀恨在心,对吧。
几句话下来,季桐也深知张强不好对付,瞒是瞒不住的,她也没必要瞒:没错,他就是禽兽,他死的好。
人是你杀的吗?不是,但杀得好。
季桐说:童建飞经常骚扰女学生,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别人,大家都知道。
所以谁都有可能杀他,为什么一定怀疑是我杀的呢?您既然是警察,就要找到证据。
人不是你杀的,但也是你杀的。
证据呢?张强见季桐这么问,掏出了一样证据——烟和火机。
并指着季桐的鞋说:这些都是证据。
你先是用鞋带勒死了童建飞,当然,那时候他已经被毒死了,你这个行为顶多算侮辱尸体。
后来,你又把鞋带烧掉,换上了一条新鞋带,对吗?季桐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张强已经推理出了全部,但季桐必须继续挣扎,以便为林淼淼争取到更多的掩护。
我就爱这么穿,鸳鸯鞋。
而且我抽烟不犯法吧?我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更关键的证据,那就是被你烧掉的鞋带。
张强说:你能否伸出手看一看。
季桐知道张强要检查她手上有没有勒痕,可惜的是她的力气太小,确实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对于季桐的问话暂时告一段落,张强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已经基本诈出了季桐的行为经过,只是现在还不能从她那儿套太多话,先稳住。
再审盛忘期。
……盛忘期同学,你是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
张强把一张草稿纸摆在盛忘期面前:根据法医鉴定,王忠就是因为氰化物中毒而死,而你的草稿纸上,写的正是氰化物实验。
那又怎么样?如果我写的是爆炸物实验,您是不是会以为我要炸了学校?盛忘期说:您这些算什么证据?您自己的逻辑能自洽吗?张强审过这么多人,像盛忘期这样敢提反问句的可不多见。
张强一拍桌子,拿出一把钥匙:这你又怎么解释?你为什么去实验室?做化学实验。
化学实验里的确有毒药,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进去,在这件事发生前,班长就说过,钥匙已经丢了。
所以谁都有可能进实验室。
钥匙没丢,就在书包都夹层里。
您就别费这个劲诈我了。
盛忘期说:林淼淼钥匙丢了之后,我帮她翻过书包。
好,就算你去做实验了,我问你,在 14 号晚上 19 点到 20 点这一个小时里,你有没有见过童建飞。
有。
我做实验被他逮住了,还让我写检讨。
你有没有动过他的杯子?有。
他让我给他接水。
张强心里大概已经明白,盛忘期的嫌疑比较小,他要是凶手的话,这些事情他大可以瞒着。
而盛忘期也不是傻子,他也大概猜得到,杀死童建飞的多半是身边人,自己的老师或者自己的朋友。
所以当张强问到他有没有见其他人进过童建飞办公室的时候,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他也真不知道这么多,正常人谁盯着办公室啊。
那在这一个小时里,哪位同学离开过班级?都离开过。
我还出去上过厕所呢,算吗?张强无语,盛忘期说了这么多,又好像啥都没说,不过他并不担心,盛忘期毕竟是年级第一,脑子好使,警方可以先从另一个人身上攻破——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