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
小巷中藏污纳垢,汇集了许多各种各样的人,每天在这个小巷里做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里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和外面自成一个世界,所以当大批穿着绿色衣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小巷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们不敢跑,不敢叫,被那一群绿衣服用工具抵着脑袋,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蹲在墙边。
男女分为两排,谁也不敢出声,瑟瑟发抖的蹲着。
这条巷子非常隐秘,而且来这里的人都是可靠的人介绍的,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些绿衣服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早知道今天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守在茶室门口的两个人,看到绿衣服出现时,下意识的转身往里跑,刚打开门,脑袋就被人从后面用东西抵住。
吓的两人举起双手,哆嗦着道:我、我们是好人。
走,去那边蹲下。
是、是。
两人吓到结巴,动作迅速,生怕自己慢一点就会被身后的人把脑袋打开花。
等他们蹲下后,一个身材高大,长得很是俊朗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进茶室。
里面的小弟已经拿着刀子斧头的从里面冲出来,在对上一排排黑幽幽的洞口之后,他们僵在原地,举着刀斧的手缓缓落下。
外面很安静,察觉到不正常,陈大军迅速的把放在桌子上的九百块钱揣进兜里,又飞快的打开保险箱,把里面的金条和现金全都扔进包里,穿过茶室后面的赌坊,从后门逃离。
担心闹出的动静太大,会被发现,所以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一个人,这种关键时刻,自己保命要紧。
后门直通东市一个废弃的工厂,这里比较偏远,房屋破旧,屋子里挂满蛛网,院子里全是荒草,再加上这边有闹鬼的传闻,所以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来。
工厂外面常年停着车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留着跑路的。
陈大军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打开后门,穿过废弃的工厂,他带着一头一身的蛛网从荒草中|出来后,直奔停在外面的车子。
就在他的手摸到把手,拉开车门时,潜伏在草丛中多时的绿衣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冰冷的器械,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陈大军是吧。
对方虽然是在询问着他,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陈大军抓着车门的手一紧,手背上有青筋暴起,他身体绷直,想转过头去,却被对方狠狠的抵着脑袋,把他的脸压在了车窗上。
透过反光镜,他看到了身后的那一抹绿色。
怎么是……陈大军瞳孔剧缩,他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公|安那边也有些关系,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茶室会变成正常的茶室。
但他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些人?同志,有话好好说,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陈大军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我兜里有烟,你自己拿,先抽根烟。
他兜里没烟,是钱和金条。
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他来说自由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个人放了他,他可以把所有的钱和金条都给他,这么多,就不信对方不心动。
既然是普通老百姓,就没什么害怕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草丛里又钻出几位绿衣服,直接把陈大军的手绑在身后,揪着他的衣领,神色严肃的把他从原路带回。
陈大军觉得情况很严重,他低声下气的讨好道:兄弟们,我兜里有钱有金条,你们分分,放了我呗。
绿衣服冷笑一声:你现在是在行贿,罪加一等。
罪?我犯了什么罪?我可是好人,我没犯罪,你们不能胡乱抓人啊。
陈大军现在只希望哪个激灵的小弟赶紧去通知他老丈人。
他丈人人脉多,认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赶紧把他捞出去。
如果你是普通人,我自然会把你放了。
他们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陈大军恼火的不轻,但又不敢惹恼他们,只好把怒气压在心底,黑着脸跟他们一起又回到了茶室。
屋里一色儿的绿色,身姿挺拔的站着,他的那群小弟则是双手抱头蹲在墙边,这么多站着蹲着的人里面,只有一个男人是坐着的。
对方长的很年轻,但从身上的衣服来看,职位不低。
陈大军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这位首长,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我们这就是个小茶馆,里面虽然有赌牌的地方,但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您看您是不是抓错人了呢?霍安没有表情的脸上,在听到陈大军这话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抓错人?你是叫陈大军对吧?陈大军点点头:对,可叫陈大军的多了,我们这附近就有好几个叫的。
我找的就是你。
霍安冷声道:搜身。
哎?这就不对了,搜身也得有个缘由吧,你们为什么搜身,又凭什么搜身?陈大军虽然很忌惮这些人,但事关自己的命运,他还是大着胆子开口。
我们刚才抓了两个行踪可疑的人,据他们交代,是来这里,找你……买凶杀人。
霍安顿了一下,眸底深处闪过一抹不高兴。
他在这里给陆政扫尾,他倒是带着女朋友开车兜风去了。
气不气人吧。
胡说,根本就没有买凶杀人的,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绝对不会做买凶杀人的事情,平时也只是帮人要债之类的,这些犯法的事情,我们不会做。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这点我可以保证,就算你们搜身,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买凶杀人。
陈大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
买凶杀人的单,他就接了一个,那封信在他看过之后就烧成了灰烬,所以就算他们把这间屋子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一丁点买凶杀人的证据。
这么一想,陈大军的胆子便大了不少:你们不要随意诬赖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