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的果树栽种上之后,干旱许久的乡镇,迎来了一场大雨。
这场雨下就像是积攒了几个月的水量似的,下的特别大。
密集的雨珠打在窗户上,发出砰砰声响。
林家人也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一天,一家人在家里,男人喝茶聊天打牌,女人则是嗑瓜子聊家常。
林暖这些天一直都很累,白天上山,晚上回来还要去和闫老师李老师学习种植技术,难得不用去山上,又是雨天,最适合睡觉。
她一觉睡到上午十点,睁开眼睛后,听着外面的雨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明明很想睡,大脑却清醒了,怎么也睡不着,林暖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又打了个哈欠,去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家居服后,踩着拖鞋下楼。
客厅里很是热闹,看到她下楼,李兰英扔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瓜子,站起身,拍拍手,笑眯眯的道:乖宝起床了,奶去给你端饭。
他们都吃过了,给林暖留了饭,一直在锅里温着。
两位老师那边去看过了吗?屋子里有没有漏雨什么的?小陆一早就去看了,两位老师好着呢。
赵梅笑吟吟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陆政:这孩子,心思和你一样细,你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林暖顺着赵梅的目光看过去,陆政正在和林生金下棋,面对生命威胁都面不改色的那个人,这会显然已经快要招架不住。
这两年,林生金的棋艺,是一点都没进步,还是那么臭。
陆政。
林暖叫了一声。
那一声就像是天籁,把陆政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他扔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道:暖暖叫我。
不等林生金说话,他大步流星的走向林暖,在林暖身边停下后,他那双墨黑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感激。
他实在坐不住了。
但又不能拒绝林生金。
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在他忍耐力极强,换做别人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你今天就应该在房间里睡懒觉。
林暖小声说了一句:我爹和我大大都知道我爷棋臭,不和他下,你吃了这么多次亏,咋还不长记性呢。
毕竟是长辈,我也不好拒绝。
陆政在林暖身边坐下,他给林暖倒了杯温水:回头你把爷爷的棋都藏起来。
林暖受宠,把棋扔了林生金都不会说什么。
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两个人离的很近交头接耳的。
林暖脸上带着期待的笑,还有一丝傲娇。
我……求你,暖暖。
他压低的声音磁性的要命,听的林暖耳朵都麻了。
救命!这人凑的这么近,还和她用撒娇的这种语气说话,简直要把她的骨头全都酥掉。
我……林暖刚要变本加厉,就听外面响起了拍门声。
这么大的雨,谁会来?林暖起身。
被陆政拦下: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拿起立在走廊下方的黑伞,撑开后,走进了大雨中。
走到门口的过道里,陆政收起伞放在一旁,而后打开了大门。
举着伞的霍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看到霍安,陆政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你怎么来了?想你了来看看你呗。
霍安挤开陆政,走进去,他弹了弹肩膀上溅上的水珠:这边路修的不错啊,换做以前,下这么大的雨,车子肯定陷在泥里出不来。
路是陆政出钱修的,方便了不少人。
霍安不知道,走到镇上的时候,还想着把车先放在镇上,雇一辆牛车过来呢,没想到这边竟然修了路。
你不在东市看着,跑这里……陆政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有消息了?聪明还得是你。
霍安点点头道:抓住送信的那个人了,审问了一番,说是京市那边的人联系他的,他之前在京市,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办事,他见钱多就心动了,回到东市之后,就去找了陈大军。
霍安幽幽吐出一口气道:遗憾的是,找他的那个人,他也不知道是谁,根本不认识。
这个幕后主使,心思缜密,不是一般人。
能拿出这么多钱,必定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林暖在京市的时间不久,怎么得罪了这么一位人物?霍安想了想说:要不要问问林暖,她在京市和谁有过过节呢?暖暖向来低调,很少主动和人有争执。
陆政了解林暖,她从来不主动得罪人,只有在方家的宴会上,和一个女的起过争执。
但那个女人知道林暖是他的人,应该不敢做这些。
难道……陆政呼吸急促了几分:或许……根本不是暖暖得罪的人,而是有人针对我,这些年,和我结怨的人不少,知道暖暖是我喜欢的人,便想对林家下手,报复我。
有很大的可能。
霍安抿了抿唇,神色略显严肃:你打算怎么办?要不,你先和林暖划清界限?不可能!陆政斩钉截铁的道:这种事情我不会做,暖暖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我这么做,她不会觉得我是爱她,反而会因为我这么远离我。
如果是我的仇人,那就简单多了。
陆政墨眸中闪过一抹杀气:把那些人全都干掉,一个不留。
看着浑身杀气的陆政,霍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拍了拍陆政的肩膀道:要不你再审审,可能是我的手段不够狠,那人保留了什么呢。
大家都在看我们,咱们先进去吧。
霍安往屋里看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撑着伞,快步走了过去。
很是热情的和林家人打着招呼。
陆政显得心事重重,在踏进客厅的一瞬间,他敛起了所有心事,但还是被林暖看出了端倪。
她拉着陆政走到一边,小声问:是不是出事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陆政的大手落在林暖头上,轻轻揉了揉:我要去东市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