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
陆政后背绷直,他端正的坐着,两只抓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
我能对你做什么,给你的伤口消消毒,免得留疤。
林暖用碘伏消完毒后,轻轻吹了口气,就像小时候她受伤时,父母对她做的那样。
她唇角含笑,眉眼弯弯的道:吹一吹就不疼了。
林暖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少女身上的馨香窜入鼻间,让陆政凝固的血液逐渐流动,翻涌,沸腾!林暖。
他声音干哑:你……陆政说了一个字,便用力抿紧了嘴唇。
半天等不到他下半句,林暖挑眉,轻声问:我?我怎么了?看到伤口处的碘伏凝结成水珠状要流下去,她抬起手,用指腹帮他擦去。
柔软的触感,带着她身上的温度,让陆政心脏爆炸,他猛地抓住林暖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嗓音沙哑的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我胳膊就这么长,离你远点我怎么给你上药。
方才看到陆政脸红,她还以为是天气热的,可这会儿看到陆政脖子和耳朵全部染上了一层绯色,她那双漂亮的杏眼慢慢睁大,就像看到小鱼干的猫儿一样,瞳孔不断扩张。
你……害羞了?林暖唇角不自觉的扬高,她一脸姨母笑的看着陆政,略显激动的道:你的脸,还有你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天呐!陆政,我还以为你是块石头,没想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呀~她起了玩心,逗着他: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害羞,那我要是亲你一下,你不得原地爆炸了?陆政咬紧牙关。
你不能这么害羞,不然洞房花烛夜,你……眼见她越说越离谱,陆政终于忍无可忍,抓着林暖的手腕,把她拖到门口后,从里面关上木门。
他转身往里走,就见林暖趴在墙上,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我这是戳中了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吗?陆政猛地转头,墨黑的眼睛里带着冷意,那目光看的林暖心脏一颤,她很怂的往下蹲了蹲,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不说,我不说了。
头顶上太阳晒人,林暖见陆政不搭理她,她没趣的说:那我走了,你记得多给伤口消毒。
等下。
陆政打开门走出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袋子,那袋子里还往下滴着血水。
拿回去吃。
林暖往里看了一眼,是他之前剥皮的野兔。
大概是觉得她会害怕,陆政还用袋子套了一下。
兔子这玩意儿长得可可爱爱,弄死了还觉得挺可怜,但兔肉是真香啊。
林暖也没拒绝,她伸手接过,笑容满面的说了声:谢谢,回头给你送点别的。
不用。
陆政冷着脸拒绝:我要出门,你别过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林暖也没多问,她点点头,拎着兔子回家。
走到家门口,林暖从院子外面看到堂屋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小缝,她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她记得自己出门时,门是关好的。
这会儿连点风都没有,不可能是风刮开的。
林暖把野兔收进空间,悄悄的翻墙爬进院里。
她放轻脚步,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往堂屋那边缓缓移动。
听到屋子里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她眉头一皱。
家里果然是招贼了啊。
他们家在村里还算富裕,以前丢过几次吃的,李兰英就把吃的全都锁在柜子里,里面的小偷估计是打不开锁,气的用石头哐哐砸着柜门。
林暖手里拿着防狼喷雾,轻轻的推开门,抬脚迈进屋子里。
家里的吃食,都被锁在李兰英和林生金睡觉那屋,柜子是林阳做的,很结实。
拿着石头块的人,又改为砸锁。
一点吃的都锁在柜子里,守财奴,呸!男人嘀咕着,朝着柜子吐了口唾沫。
林暖倚着门框,懒洋洋的道:不锁起来,等着你偷吗?她突然出声,吓了男人一跳。
死丫头!男人转过头,露出一张还带着青紫的脸,他目光凶狠的盯着林暖,咬牙道: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收拾我?林暖晃了晃手里的防狼喷雾,只要她轻轻一摁,里面喷出的液体就会烧的人眼睛火|辣辣。
她唇角微微扬着,带着一抹不屑:看来你是忘了这东西是什么滋味,我今天可以帮着你回味一下。
你别过来。
林二狗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吓的连连后退,把两只手挡在眼前。
生怕再像上次那样,眼睛火|辣辣疼好几天。
林暖懒的和他废话,她举着瓶子,对着林二狗的位置摁下喷头。
下一秒,一个黑影从她房间窜出,从后面把毫无防备的林暖抱了个满怀。
艹!林暖头皮发麻。
家里竟然不止林二狗一个人!看到林暖被林小山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林二狗走过去,抢下林暖手里的防狼喷雾,一巴掌扇在林暖脸上:死丫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那一巴掌打的林暖脸偏到一边,耳朵嗡鸣,脸颊火|辣辣的如针扎一般疼。
林暖恨不得把这两个狗杂碎剁了!空间不能随意暴露,她凭空消失在这两父子面前,肯定会引来很多麻烦,所以现在只能让这父子俩放松警惕,她再借机逃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巴掌,她给林二狗记下了!二狗叔,我错了,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你别打我了,我给你钥匙,你想拿什么吃的你就拿,呜呜呜,只要你放过我,以后我家里有吃的,我都给你送去。
林暖放低姿态,痛哭流涕的求着他。
死丫头,你打的我在家里出不了门,害的我闺女失去一门好亲事,看我不打死你!林二狗扬起手,准备继续教训林暖。
却听抱着林暖的林小山一脸淫1邪说:爹,先别打了,等这个死丫头成了你的儿媳妇,你想怎么收拾都成,只要我今天破了林暖的瓜,他们就得把林暖嫁给我,到时候林家就得看我们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