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是安静。
陆政又叩了几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他俊眉紧紧拧着,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开大门。
院子里荒草丛生,空无一人,却在通往堂屋的地方踩出了一道小路,且那些草早已经干黄,显然是踩了很多天。
陆政快步走进屋里,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空了的酒瓶子,空气中还有一股难闻的烟味儿。
在屋里转了一圈,陆政什么也没发现,他从里面出来,微微摇头:又换地方了。
这个狗东西,换地方换的可真快。
他才打听到现在的地址,刘峰竟然又换了地方。
再想查到他的地址,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这人可真是狡猾的很。
林暖磨了磨牙:这样的蛀虫,早晚全都给他拔掉。
见陆政眉头紧锁的模样,她安慰道:我们下次一定会找到的。
她揉着自己的肚子道:走了一上午,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走吧。
陆政牵着林暖的手离开: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饭店。
***陆家定的饭店,是京市最好的,里面的宴会厅很大,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桌椅,后续需要布置一下。
只是订婚宴……要请很多人吗?林暖看着这么大的宴会厅,忍不住问。
我父亲有不少战友,我母亲也有不少朋友,我爷爷奶奶更不用说了,我的婚事一直都是他们操心的,虽然是订婚宴,也要请他们,不然知道我订婚没告诉他们,大概会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
你不用太紧张,一切有我,到时你只管笑就行了。
林暖扯扯唇,咧嘴露出八颗牙齿:是这么笑吗?人家会不会觉得你娶了个傻媳妇儿?我是谁啊,林暖!我才不会紧张呢,什么样的大场面我没见过。
她可从来没有怯场过,来的人多怎么了,她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别人只有羡慕陆政的份儿。
是,我的暖暖不管在哪里,都是万众瞩目,是最耀眼的那个。
陆政轻刮林暖的鼻梁,一脸宠溺的道:带你去量一下尺寸,定做订婚穿的衣服。
好啊。
陆政带林暖去的是京市最有名的裁缝店,他本想带着林暖去百货大楼买,但里面的衣服陆政去看了,并没有入眼的。
所以便想带林暖定做一身独一无二的衣服。
裁缝店里的成衣都是中规中矩的,只有一两件衣服看起来还可以,师傅给林暖量了一下尺寸,询问林暖想做什么样的款式。
我想做改良版的旗袍。
传统旗袍下面开叉很高,林暖倒是喜欢,但这个年代穿明显不行。
做改良版的,下面做成A字型,行走方便,也不用担心会露太多。
林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大概的样式:这里做盘扣,可以挂一条红色流苏,袖子这里松散一些。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旗袍,看样子也算好做,我试试。
对方画的简单,但老师傅有经验,这裙子做出来一定很好看,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店里的爆款。
从裁缝店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要不要去尝尝西餐?陆政补充了一句:那家的甜品很好吃。
听到甜品,林暖的眼睛顿时一亮:那咱们就去吃西餐,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西餐了。
西餐厅装修的很漂亮,和后世不同,现在的西餐厅装修风格很复古,林暖却很喜欢。
她和陆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夜色。
看看想吃什么。
陆政把菜单递给林暖。
林暖点了牛排鹅肝和沙拉,甜品每样点了一份,她还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陆政则是点了意面,烤牛小排,还有一些小食。
除了这些,他还点了一瓶红酒。
你点红酒干嘛?就陆政这酒量,一杯倒。
今天开心,咱们两个喝点。
还要开车呢……找人开回去,别担心,实在不行咱们坐三轮回去,明天再来开车。
陆政好像很热的样子,他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汗。
林暖皱了皱眉:你很热吗?这里面凉丝丝的,她一点都没觉得热。
有点。
陆政拿起手帕,动作优雅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穿的有点多。
林暖看着他身上的半袖衬衣,眉梢一扬。
这么一件衬衣都多,难不成光着就不热了?那西餐厅里人家还有穿衬衣西服打领带的呢,也没见 别人满头大汗。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林暖关心的道。
没有。
陆政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会就好了。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醒好的红酒端了上来,并为林暖和陆政倒上红酒说了句请慢用。
全熟的牛排很快端上餐桌,陆政举起酒杯,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盯着林暖:这一杯敬我们得到了家长的祝福和肯定。
那必须得喝一杯。
林暖端起酒杯,和陆政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她酒量还算可以,浅酌了一口道:我就不太喜欢红酒,又苦又涩的,还是果酒好喝,酸酸甜甜的,就是后劲儿比较大。
陆政仰起头,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看他喝的这么猛,林暖劝道:你喝这么急做什么,很容易醉的。
我开心。
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在林暖面前:尝尝看。
味道还不错。
林暖低头吃牛排时,陆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这第二杯,愿我们能够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干!陆政两杯酒下肚,冷峻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绯红的醉意,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唇角扬起,眉眼间都是笑意。
暖暖,我真的很开心,如果能把那个幕后之人揪出来我就更开心了。
我觉得你醉了。
林暖倒了杯水递给他:喝点水。
我没醉,就是有些热,我去卫生间洗洗脸。
陆政起身离开,他脚步略显虚浮,带着醉意。
林暖看他那副模样,噗嗤笑了一声,这人……醉了之后真是可爱的要命。
甜品已经端上来,林暖吃的不亦乐乎。
她端起咖啡,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整个西餐厅顿时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