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知道陆家请的肯定会有军人,但确实没想到来的那些人是这个长那个令的。
光是听着别人对他们的称呼,就让人心惊胆战的。
还有一部分人穿的特别好,男人西装,女人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扮的很是漂亮,谈吐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林家人有些腿软。
他们没想到只是一场订婚宴,陆家竟然请了那么多人。
墨书,这小陆他爹职位不低吧?林生金小声问儿子,他虽然不太懂那些,但看那些人的年纪,他们职位应该不低。
林墨书凑近林生金的耳朵,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林生金双|腿一软,身体往下坠去,被林墨书眼疾手快的扶住。
娘嘞。
他们上次还把陆政他爹训的和孙子似的,没想到陆政他爹得官那么大呢。
爹,没事的,你是长辈,就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小辈看就行了。
陆政和林暖订婚,他们就是亲家,林生金和陆爷爷陆奶奶是同一辈分的,陆父陆母也要叫他们一声大叔婶子。
而且陆家并未拿身份压人,不然第一次见面和今天的订婚宴,陆父也不会穿平常的衣服。
哪里普通了,一点都不普通.林生金面色涨红,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早知道当时对他客气一点了,幸好小陆爹大度没和咱们一般见识。
我这腿是真软。
当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时,林生金顿感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太多双眼睛了,他害怕。
在座的有些人,都在等着看陆家未来的亲家有多土。
在他们印象中,那些农村人个个面黄肌瘦,皮肤黝黑粗糙,神色胆怯,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又土又穷酸,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但和陆父陆母走在一起的那些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反观这一家人穿着得体,且个个长的好看,完全没有一点农村人的土气。
这里布置的也太好看了吧,全是红色,喜气洋洋的。
李兰英没听到林生金和林墨书的话,她也不懂那些职位什么的,更不懂 肩膀上的星星和杠,在她眼里这些人就是当兵的。
所以她很轻松,笑容满面的夸奖着这里的布置。
可不是么,到时候林阳和秀秀结婚,咱们在老家也这么布置。
王秀接了一句,她仔细打量着这里的布置,暗暗记在心里 。
亲家,咱们坐这张桌子。
陆母招呼着林家长辈们坐下,小辈们则是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
薛父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坐下之后,桌下的两条腿不断的抖动着。
是他无知了。
还来给林暖当靠山。
当屁的靠山啊,这里面坐着的,都比他强,不说别的,就是那些穿着军装的,身份一个赛一个的牛叉。
这林暖找的夫家到底什么身份啊,怎么请来的都是大佬。
安排好林家人之后,陆父陆母走到最里面,大约有半米高的台子上。
台子装饰的很喜庆,上方垂挂着很多大红的灯笼,整个背景墙也都是红色的,两边摆满红玫瑰,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陆父看着下面坐着的人,清了清嗓子道:非常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儿子陆政和儿媳妇林暖的订婚宴,这一天,大家都等了很久,我们陆家也等了很久,我和我的夫人,还有我的父母,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陆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更不喜欢讲一些煽情的话。
但今天他想说很多话。
我的儿媳妇林暖来自东市,是农村出身的孩子,继承了家里诚恳善良的优良品质,她自身也是非常优秀,高中只读一年,跳级以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被京大录取,她还有一颗爱国的心,两年前轰动一时的东市绑匪案,我的儿媳妇见义勇为,主动替换一位孕妇人质,救了这对母子,云省动荡时,她义无反顾的去了最前线,不辞辛劳的救治病人,这位姑娘平凡而伟大,她身上的优良品质,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学习。
陆父说的那些话,林家人有些听的很明白,有些却一头雾水。
什么东市绑匪,什么云省?她们怎么听不懂?李兰英眨眨眼睛,一脸懵逼,她偏过头小声问坐在旁边的薛父:小薛,我怎么听不懂小陆他爹说什么,你听明白了没?那个东市绑匪是什么意思?薛父对东市绑匪倒是清楚,但没想到当初那个勇敢救人的会是林暖,这件事在东市轰动极大,只说是一位小姑娘不顾生命危险,从人质手中换下了即将临盆的孕妇。
当时报纸上只写的是化名,他压根没想过当初那个小姑娘会是林暖。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太勇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紧张的说:这个东市……咳咳……林雨突然咳嗽了两声:奶,咱们还是别说话了,先听他们说。
对对对,先听小陆他爹说,不说了。
别人都那么安静,他们在这边说话也不妥当。
陆父说完,陆母一脸微笑着道:对我来说成绩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女孩子嘛,最重要的是心思灵动,小暖这孩子头脑很灵活,知冷知热的,最重要的是做的一手好菜,以后把我们家陆政交给她,我很放心,以前还担心儿子娶不上媳妇,现在看不是娶不上,而是好的都在后面,这孩子打小就不听话大家都知道,也做了不少混账事儿,但唯一得我心的,就是找了林暖这么好的媳妇。
上面两口子就像是唾沫不要钱似的,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说相声的,专门夸那个林暖。
坐在下面的宾客脸色各异,只有林家人笑容满面。
陆家两口子说的对,他们家小暖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坐在角落里的李霞霞,望着那对不苟言笑的夫妻,此刻笑容满面用尽各种夸奖说林暖怎么怎么好的模样,她的心犹如刀扎。
当初这对夫妻夸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孩子长得乖巧。
李霞霞用力咬紧牙关,眼中布满阴鸷,她面色狰狞,如同露出淬着剧毒獠牙的毒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