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烈日当头,蒸腾的热气像是蒸笼似的,热的人汗流浃背。
霍安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用力扯了扯衣领。
他认识陆政多年,可从没见过他这么温柔和人说话,更别说一脸宠溺的哄人了。
陆政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永远都和别人保持着生疏的距离感。
可对林暖,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霍安 心里有些不爽,特别为温馨不值。
温馨有多喜欢陆政,他是知道的。
温馨等了陆政多少年,霍安也知道。
正因为知道温馨对陆政的感情,那股怒火才控制不住的冲上头顶,烧红了他一双眼睛。
姓……霍安,你跟我过来。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一个声音清朗带着些痞意,一个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些冷意。
陆政。
察觉到陆政身上散发着的寒气,林暖有些不安的道:天儿太热了,你载我回家好不好?别怕,你先等我一下,我和他说两句话。
陆政安慰了林暖一句,他松开林暖的手,大步走向车后,霍安紧跟着走过去。
两个人的身影被车子挡住后,陆政猛地转身,他的拳头如钢铁一般坚硬,裹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的砸在霍安的脸上。
霍安被他打的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结实的撞在车尾上。
那咚……的一声,吓了林暖一跳。
她抬脚上前,刚迈了一步,就默默的收回了脚。
男人的事情,让男人自己解决。
她就在一旁默默吃瓜就好,就陆政打死野猪那凶猛的劲儿,应该吃不了啥亏。
霍安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痞笑:姓陆的,我早就想打你了。
霍安如同一头猛兽,张开尖利的爪牙,扑向陆政与其厮杀。
和我的女人说那些话,霍安,你特么就是欠揍!霍安对林暖说的那些话,换做别的姑娘,早就心有芥蒂,自卑退缩了。
陆政眉眼间凝着寒霜,他一拳头打在霍安脸上,墨眸中透着野兽般的狠戾,狠狠的道:再敢在林暖面前胡说八道,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艹!你他|妈对的起温馨吗?她不远千里跑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她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才认识林暖几天?你觉得这样对温馨公平吗?霍安赤红着一双眼睛,他两手紧紧揪住陆政的衣领,在陆政出神的一瞬间,他挥拳反击。
那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陆政的脸上,霍安心里带着气,下手也重,只是一拳下去,陆政唇角就有了一丝血迹。
我没向温馨许诺过任何东西,更没有对她做出超过朋友范围的举动,她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吗?感情之间没有公不公平,只有喜不喜欢!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刚开始还用了格斗擒拿的招数,后面两个人就像小学生掐架似的,在地上抱个子,打累了之后,两个人躺着地上,就像傻了似的大笑着,抬头望天。
过瘾,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打过架了。
霍安偏头,吐出嘴里的血沫子。
陆政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的盯着他,冷声道:解决完后山的事情,你立刻带着温馨离开,我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我现在平静的生活。
你疯了!霍安不可置信的坐起身,他瞪着陆政,恼怒的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真要留在这里,舍弃一切?你的责任呢?你的理想和抱负呢?全都不要了?面对喷火龙一样的霍安,陆政则是显得云淡风轻,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淡淡的道:那些,都和你无关。
我他吗的就不应该管你,你烂在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看着陆政离开的背影,霍安气的一拳头砸在了地面上,他手背上有血珠冒出。
而霍安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满腔怒火的抿紧了嘴唇。
陆政。
陆政一出现,林暖忙快步奔了过去,看到他脸上带着伤,唇角也有血迹,林暖一脸担心:你、你受伤了。
她漂亮的杏眼中染上一抹怒气,不等陆政说话,她噔噔快跑几步,绕到车后。
拧开花露水瓶盖,林暖在霍安震惊的目光中,把一瓶半花露水全都倒在了他的头顶上。
把瓶子往地上一扔,她看着面色铁青的霍安,咬牙道:我早就看你顺眼了,骂我丑丫头,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和我说那些话,你他么是长舌妇吗?啊!林暖呲牙,像只发怒的小兽,她声音拔高,尖锐的声音几乎要震破霍安的耳膜。
别人家的事儿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连个喜欢的女人都追不上,你丢不丢人啊你,这么怂,喜欢都不敢大声表白,你也只能当一辈子的单身狗了!霍安气的眼睛喷火:你就狗仗人势吧你!要不是陆政在这,要不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的确有些过了,他一定会揪住这个小丫头,狠狠揍一顿。
林暖已经走了好几步,听到霍安的话,她转过身,朝着霍安做了个鬼脸:单身狗还好意思乱叫,呸。
陆政。
林暖小跑到陆政身边,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林暖眉眼弯弯:我们走吧。
她快步向前,捡起地上的遮阳伞,又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用手擦去车座和后座上的灰尘,她拍了拍后座,笑眯眯的和陆政说:我载着你回去。
陆政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他缓步走到林暖身边,一只大手扶着车把手,另一只手臂则是揽住林暖的腰,把她抱在前面的横杠上,沉声道:坐好。
还是我带你……林暖的话还没说完,陆政长腿跨过车子,蹬着自行车带着她往林家村的方向骑去。
陆政。
林暖单手扶着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落在他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烫的林暖收回手去,眉头紧紧拧着,担心的说:你发烧了。
恩。
陆政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垂眸看了林暖一眼,诚实的道:昨晚洗了一夜的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