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猎物歪着脑袋看着鸽子蛋,像在认真思考什么。
小?贺屹然下颌靠在她脸颊上,随口问道。
什么小?安婻脑海里想着怎么收拾坏东西,没注意男人视线变化。
被她这么一问,贺屹然轻笑。
她以为在问什么?不管哪方面,他都是人中翘楚好吗。
被他这么一笑,安婻更疑惑,余光看向戒指,慢条斯理地道:是有些小。
贺家有多少财产安婻不清楚。
她也不关心。
就凭他求婚的方式,她便觉得鸽子蛋不足以弥补她的遗憾。
什么时候办婚礼?男人收回浮想联翩,在她身边耳鬓厮磨着。
我还没同意你求婚呢。
想了半天没想好怎么收拾坏东西。
安婻只好在求婚一事上揪着不放。
那,我再弥补一次?男人笑问。
安婻撇撇嘴上扬道:这还差不多。
如今男人越发会讨她欢心。
安婻在心底乐开了花。
下午睡过一觉,快凌晨了才感觉到困。
电视是随意播放的,她看得心不在焉,并不知道在演什么。
安婻揉了揉眼,打个哈欠,才发现放着古装剧,好像是宫斗片。
无非是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甚至谋害性命。
男人陪着她熬夜,看这种片。
竟然能坚持到这个时候。
我去睡了。
安婻懒懒地起身。
进入房间爬上床,拉过被子盖着,准备刷完朋友圈睡觉。
微信界面,朋友圈处有个赞。
她点开,看到龟毛的头像。
时间是3小时前。
他早看到了这条消息。
羞涩再次席卷而来。
安婻窝进被子里,这一天发生的事,件件让她眼红心跳。
情窦初开的羞涩,初为人妻的羞涩合二为一,让她此刻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好似激动、惊喜,抗拒又期待。
忽然,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没走。
想想也是,从法律上说他们是夫妻。
房间里灯亮了又关。
然后,床微不可查地动了下。
安婻瞬间愣住,整个身体也僵掉。
还来?倏地,她掀开被子坐直身体,支支吾吾道:我们是,是领了证,但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你不能强来。
经历白天那一幕,她的手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男人在黑暗中似乎顿了下。
好。
男人说完,纹丝不动。
安婻疑惑的眼神看向他躺的方向。
好一会儿,意识到黑暗中他看不到她脸上神情,遂清了清嗓,下逐客令。
你怎么不走?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么配合。
岂料男人厚颜无耻且十分冷静地答道:不了。
我只睡觉,不碰你。
鬼才信。
就算安婻没有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是她听舒芮讲过不少。
男人却躺得理所当然。
安婻坐着没动。
一只手却慢慢地朝她游了过来。
真的。
男人声音哑哑的,像困极了。
在他手指碰上她手的瞬间,安婻有些着急,有些害羞。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手被握着,掌心温暖柔软。
好一会儿,没有新的动作。
听着呼吸声,也很均匀。
男人侧身睡着,好像真睡着了。
看了片刻,安婻才放宽心。
怕惊动睡着的男人,她慢慢回到被窝里。
在她回到被窝的瞬间,男人的手松开了。
不知道是他主动松开的,还是被她碰掉的。
安婻侧身而躺,心咚咚咚跳动。
时刻留意着动静。
身边多了个人不习惯,她又困。
一边是瞌睡虫,一边是兴奋虫,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安婻以为会失眠到天亮的时候,她厚重的眼皮,再也睁不开了。
日上三竿。
这一夜她其实睡得挺好的。
睁开眼,身旁空荡荡的。
房间里没有留下男人气息。
安婻惺忪着眼出来找人,却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流水声。
这么早又洗澡。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房间里的布置,拿出手机联系AJ设计,才想起因为龟毛什么事没去,鸽了工作人员。
早。
男人声音嗡嗡的,像感冒了。
安婻蹙了蹙眉,小声提醒道:昨晚我感觉挺热的,你怎么感冒了?能不热吗,被子全在她一个人身上裹着。
见男人不说话,安婻以为他默认,忍不住嘟囔:空有副皮囊。
好看这样的形容词,她是不会当面说的。
以防男人得寸进尺。
抢不过被子,能不感冒?这意思,是她害他感冒?安婻不认。
胡说,明明有人夸我我睡觉很老实。
什么时候?贺屹然看着她,声音有些严肃。
竟然有人在他之前,和她睡过。
安婻低眉,避开他视线淡淡的道:大概也就,5岁左右,我妈说过的。
男人想笑,察觉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强词夺理的小情绪,忍住了。
嗯,岳母的话,我信。
岳母二字一出,安婻错愕,只是一瞬,恢复了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开。
男人进入房间,换了套衣服出来。
叮嘱她在家里休息一天。
他走后。
安婻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腿。
想着妈妈要是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对这个女婿,是否满意。
手指不小心碰到鸽子蛋,安婻犹豫了一下,取下来,小心翼翼放进床头柜的锦盒里。
AJ设计师打电话来问她是否有时间,安婻同意了。
路上,她给男人打电话,男人没接。
和AJ设计沟通完,已是傍晚时分。
安婻想着跟贺屹然说一下进展。
她将设计师共享的图片全转发给他,同时还将她对房间布局的想法说给他听。
刚看完策划案的贺屹然打开手机听着小猎物发来的语音,回了句:没回家?她和设计师聊得又累又渴,刚好离魅色酒馆不远,进来小坐片刻。
这都被他发现了。
我在酒吧。
她回了句。
再后来,男人没回消息。
安婻以为他在忙,喝着酒没介意。
兴许是岳母二字勾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又兴许是因为重要场合不会再有母亲出席,让人遗憾。
安婻杯里的酒空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见男人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安婻脸上的惆怅逐渐淡却,露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