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日子是你们的,然儿的意愿最重要。
这个转折,让安婻的心,坐了回史无前例的过山车。
在意某个人,连着他的家人,也会变得在意。
谢谢——安婻喉咙有些堵。
她觉察到贺屹然妈妈的态度不明晰。
难怪然儿说你傻。
说着,贺屹然妈妈仪态不凡地说出了来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有些任性妄为,不过,该有的礼数,我们贺家不会少你半分。
你回去转达一声,你家长辈什么时候方便见面,商议婚礼仪式。
婚礼仪式?这么说,老太太是认可她了!慕诗诗站在身边笑得甜蜜蜜,又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好的。
妈。
谢谢妈。
安婻温婉柔和地说着。
一句话,惹得贺老太太眼尾翘了翘。
笑起来,和贺屹然有几分神似。
好了,去陪陪屹然,他最不喜应酬,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算是破例了。
婆婆说完,在休息处坐下,安婻才离开。
贺屹然是贺氏掌舵人,又是订婚现场。
不少人围在他身边想要巴结。
安婻朝他走去,有人向她走来。
不知道是叫你安厨师好,还是叫你贺太太好。
贺启文笑不达眼底的,举杯,做庆祝动作:恭喜你。
这句话,听上去可不像是恭喜。
在他身边的贺玖亦象征性举了举杯,连看都没看安婻一眼,便转身走开。
他们这一幕,被某处的人影看在眼里。
龟毛。
安婻穿过人群,走到正在和人洽谈的贺屹然身边。
试图把他从滔滔不断的人身边救出来。
见到未婚妻出现,那人识相地说去办公室聊,走了。
我们走吧。
这种场合是挺没意思的。
好。
安婻迎和着。
走之前,要跟父母说一声。
安婻陪着他一起去。
迎面走来一个人,手中拿着酒杯,双眼发红。
二哥。
抱得美人归,坐拥贺氏财产,站在人生顶峰,你什么感觉?一看邢盘就已喝醉。
贺屹然面无表情的提醒他:让开。
今天这个场合,凭你,想撵我?贺屹然,你有什么资格?纵然贺屹然是总裁,可在这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居多。
邢盘飞了眼贺屹然,看见安婻,拿着酒杯的手指着她,身子歪斜的向她身边走去。
我得叫你一声,嫂子。
你们认识,有我一份功劳,嫂子,敬我这个媒人一杯。
说着,邢盘拿过服务生托盘中的一个酒杯,往安婻面前递。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贺屹然眼眸含冰,警告地看向邢盘。
二哥,你订婚结婚,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怎么,喝杯酒,算跟我和解都不答应?安婻看见男人的手逐渐蜷缩成拳头。
她朝男人摇了摇头,没注意邢盘的手动了一下。
今天不要扫兴。
安婻从邢盘手中拿过酒杯,仰首正要喝,而男人拿了过去。
邢盘眼神敛了敛。
你等等——安婻没想到贺屹然动作这么快,一饮而尽。
邢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得意地晃了晃酒杯,喝得干脆利落。
恭喜你,二哥,你的婚礼,我一定来。
最后几个字字音,他咬得特别重。
说完,邢盘走了。
傻瓜,我爱上你啦,啊呜呜呜,傻瓜,我爱上你啦,啊呜呜呜……铃声愉悦,和此情此景很贴切。
我们在门口,你出来。
竟然直接堵到了门口!他们是怎么得知她在这里的?我在休息室等你。
贺屹然看出了她的迟疑,送她到门口。
路边有辆车。
见她出来,一下走出来两个人。
发现没有安婻想见的人,她转身要走。
再往前走一步,你这辈子都休想见她!安婻不得不停下脚步。
彭蓉手段,她已尝试过。
多次出手,没有留下把柄,安婻不能将小姨的命轻易交到她手中。
安婻从容转身,面色沉静。
现在你要的在我手里。
安婻抬眉,慵懒地看着她:要是小姨有三长两短,你和安夙的股份,一分都别想拿到。
不知道彭蓉的手段,但是安婻知道彭蓉想要什么。
打蛇打三寸。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报复彭蓉,而是一定要拿下公司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对付她,卡住她的经济,比直接要了她的命更有杀伤力。
你敢!果然,彭蓉在安婻身后沉声喊出了口。
如果,不想让你的公公婆婆知道你的那些丢脸的事,你就乖乖的,听从我的安排。
用这个威胁她?安婻扯了扯嘴角: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我要见到我小姨,超过2天见不到。
安婻笑着,却比冷着脸更让人害怕。
能找到这里来,就知道了我如今的身份,你大可试一下,看看你费尽周折,最后会得到什么。
安婻说完,想起邢盘诡异的眼神,快速回到宴会厅。
贺屹然不在。
她找到工作人员问休息室在哪里。
出了宴会厅,安婻去向后花园。
府邸很大,维持着原貌,亭台楼榭,鸟语花香,还有人工湖。
安婻脚步很快,眼神慌张,四处寻找。
有个人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再定睛查看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恍如错觉。
但是安婻知道,那不是错觉。
根据工作人员提供的方位,穿过长长的廊道,安婻总算看到了休息室的门。
在她推门之际,有道声音从房内传来。
男人看上去很难受。
安婻上前把着男人双臂,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直觉是要送医院。
滚。
贺屹然声音听上去很累,很难受,但仍旧掩盖不了他的愤怒。
龟毛,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安婻被男人推了下。
滚。
男人身体很烫,脸色发红,浑身有些软。
身体无力,坚定的意志在挣扎。
像喝多了。
也像——某种症状。
我是安婻。
安婻知道他现在说的话不能信: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帮忙。
别,别走。
扶我。
洗,洗——听到男人用尽所有力气说出来的话,安婻嗯嗯的回应着,搂住他腰,让他的手放在她肩胛,寻找着卫生间标识。
好不容易进去,安婻慌慌张张打开水龙头,男人已软趴趴的坐在了浴缸里,脑袋耷拉着。
她伸手去扶男人肩膀,却被他的手一下拉进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