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记得。
安婻脸刷地就红了。
虽然已生过孩子,两人夫妻生活已超过一年,提及那方面,她仍不可避免地有些害羞。
我知道。
说着,贺屹然拦腰打横抱起了她。
你做什么,这里是婴儿房——安婻人悬空,惊讶地道。
下一秒,男人已打开了房门,抱着她回到了主卧。
安婻背部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发丝散开,瓷白脸庞上透着绯红,多了少妇的诱人。
她不经意看见外面,卧室窗户很大,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海天一色的阴暗。
空中有细细小小的雪花炫舞般飘落。
下雪了。
不知不觉,已是第二年的初冬了。
看样子雪已经下了一会儿,薄薄的一层洒在万物上,像个大地换上了银装。
专心点儿——男人欺身在上,吻了下她嘴唇,挡住了安婻的视线。
这一年,尚海的雪来得早,来得急。
他们结束时,树叶已被压弯了腰肢,漫天飞舞的雪花也逐渐少了。
仿佛雪花掌握了他们的节奏,在他们急时,它们亦急。
今年的雪异常的美。
安婻慵懒地躺在被窝里,头枕男人手臂上,青丝微乱,更显风情。
两个人都没洗澡,身上黏黏的靠在一起,衣物落在四处,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脸红的味道。
事实如此,有了他以后,她生活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都变得容易,变得美丽。
这样真好。
安婻转过身,面朝着男人,伸出雪白手臂,搂住他脖子。
男人墨宝石黑的眸子看着她。
看得安婻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安婻以为哪里不对劲的时候,男人在她额头浅啄一口,然后认真说:你抢了我的话。
闻言,安婻唇角翘了翘。
他明白了这样所指,而且,他也这么想。
两个人又腻歪了会儿,安婻窝在被窝里不想动,让男人先去洗,结果男人抱着她,一起进了淋浴间。
又是一番不可避免不可描述的折腾。
安婻护肤出来,男人已吹干头发,换好了衣服走了出去,他出门后的方向,是婴儿室。
胖胖,爸爸来看你了。
隔着房门,听到贺屹然声音,安婻忍不住笑了。
害怕她吃醋,男人先和儿子招呼上,故意喊出声,好让她听见。
团团,不要吃爸爸手指头。
贺屹然的话音又从婴儿房里传出来。
……时间很快,团团和胖胖从只会蹬腿吃手,咿咿呀呀的婴语,到了蹒跚学步。
不高的身子,胖胖的,短腿走路一摇一摇的,像极了企鹅。
安婻的乐趣又增加了一项,看着他们可爱的举动总忍不住想要拍照。
拍完,她又忍不住会炫耀。
一圈朋友中,他们是最先有孩子的。
团团和胖胖已经积累了不少阿姨叔叔级别的粉丝。
安婻怀疑这帮人觊觎她孩子很久,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合,几乎次次秒赞。
尤其是林权。
每张照片下面,他点赞完后,还会评语。
团团瘦了。
胖胖胖了。
安婻看着评语,狐疑看了看昨天拍的照片,又看看眼前孩子,最后看花了眼,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而一旁的贺屹然正在看团团的新小裙子。
老公,团团瘦了吗?老——公团团稚气的声音细长绵软。
安婻一下目瞪口呆,看向贺屹然:你听到了吗?男人也是一脸懵懂,点了点头。
团团,我是爸——爸。
妈妈。
团团转着骨碌骨碌的大眼睛,婴儿肥嘟嘟的,婴语稚嫩,听着让人心都融化了。
这段时间,团团和胖胖总有各种惊喜。
妈妈。
胖胖摇摇晃晃的身体迈着小步来到姐姐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喊出声。
惊得安婻掩嘴。
他们会叫我了——安婻说着,往贺屹然怀里靠了靠:老公,他们刚刚叫妈妈了。
说着说着,她热泪盈眶。
贺屹然把她搂在怀里,看向团团和胖胖。
我是爸爸。
妈妈。
胖胖又开口了。
听得安婻忍不住笑了。
从那以后,团团和胖胖几乎每天都要喊妈妈。
尤其是见到贺屹然的时候,妈妈妈妈的叫得更清晰,更愉悦。
育婴师告诉他们,孩子经常听到这个词,潜移默化中学会了发音。
安婻逐渐回归工作状态,只不过工作排得比较松。
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小姨和公公婆婆偶尔会过来看望孩子。
观海别府的地址除了走得近的朋友,依旧不被其他人知晓。
所以,安婻不用应付那些奇奇怪怪的人。
这天,安婻在路途中听到广播播放了则最新时讯。
与豪庭国际有着血缘关系的贺氏企业如今面临商业欺诈而被惩罚整顿……听起来有些熟悉。
安婻将听到的时讯告诉张岢。
你当时不是说证据不足,没法举报……电话里张岢告诉她,不是他做的。
贺启文的水很深,关系网涉及方方面面,是他和安婻看不透的。
就在安婻以为贺启文还用同样的方式对付过其他不该招惹的人时,听到张岢说了句,应该和贺屹然有关。
顾及孕期情况特殊,安氏的所有事务都有贺屹然代为处理。
所以贺屹然了解到不少安氏、关氏、和贺启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如今,安氏不光走出困境,订单量已开始呈翻倍状态。
挂了张岢电话,安婻给贺屹然拨打过去。
有事?他那边很安静,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你在开会?听到男人走路的声音,紧接着是门开动的声音。
出来了。
男人声音恢复如常。
贺启文公司被停业整顿,是你让人做的?没有。
贺屹然淡淡的答道。
是我亲自做的。
闻言,安婻嘴角弯了弯。
这睚眦必报的手段,真是把她宠到骨子里了呢。
我现在去公司,中午一起吃饭?好。
吃完晚饭,他们可以一同出发去晚会。
贺太太的身份正式公开后,这是安婻第一次和他一同公开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