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朦胧,珣王一看到有人,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江青枫面前。
珣王做完这个动作就有些后悔了,身后不但有玄黄,外面还有不少暗卫,怎么可能在门口就遇到危险,自己也是太过慌乱了,有些大惊小怪。
大概还是因为在船上云沁欣遇到太多危险,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江青枫心中却是感慨万分,这种情急之下的反应,才是真实的,姓梅的这人,他没有看错。
珣王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两位姑娘,不由得火气就上来了。
他沉声问:夜色这么深了,你们还出来做什么?容潇潇狡猾一些,赶紧缩着身子藏到了安妤的身后。
潇潇,说你呢,你比安妤大两岁,怎么还带头捣乱?珣王说完,就看向旁边,秦骁呢,就这么放心让她们出来?秦骁和天狐慢悠悠的从后面出来,秦骁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当然不放心,这不是跟了出来?你怎么就随便让她们出来,这里不比京城,需小心行事!珣王还是紧绷着一张冷脸。
秦骁瞪了两位姑娘一眼:我倒是想拦,拦不住啊!秦骁说完,又觉得很委屈,这两个姑娘的安危什么时候应该他秦骁负责,难道不是你这堂哥和表哥该负责!可是,好像人家又没有交代, 自己就追了上来。
珣王斜睨了一眼秦骁,没再搭理他,转身对身边的江青枫说了声见笑,这才看向两位姑娘,低声说道:你们深夜外出,有何要事?容潇潇指了指江青枫,自然是找他!珣王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安妤,再看看江青枫,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既然如此,还能说什么, 只有给他们方便了。
这门一行人到云府的话,目标太大,珣王带着众人,只好退回梅学院,从后门回到云府。
到了客室,几个人坐下,木蓝端来的香茶,又拿出提前备好的木莲冻,给每个人端来一碗。
珣王看容潇潇和安妤找江青枫有公事要谈,喝了一碗木薯粉,便和秦骁到了书房。
容潇潇一见到江青枫,就问他这两日可有看得上的茶楼,如果有,自己就开始着手准备茶叶了。
江青枫摇头,不好意思,容姑娘,这两日只顾帮着梅少爷打理书院的事情,还没顾上,您稍安勿躁,明日我就专程来负责此事!容潇潇点了点头,我也不是着急,实在是在这里太无聊了,书院的事情我们又帮不上忙!安妤在一旁也不住点头:容姐姐看到我师父一个人独闯江湖,也想向师父学习,做个依靠自己就能生活的女子,所以这事,就拜托江掌柜了!江青枫微微颔首,两位姑娘勿须客气,江某比你们虚长几岁,如不嫌弃,就喊我大哥或者青枫,叫掌柜的实在生分!安妤和容潇潇对视一眼,又双双点了点头,是的, 叫江掌柜也确实有几分生疏。
江青枫一双黑眸看向安妤:安妤姑娘是不是不太适应这里气候,夜里睡不好!安妤点了点头:可不是吗,感觉太热了,席子、枕头,都发烫,如果师父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请问江大哥,你有我师父的消息吗,我好想她!江青枫微微笑了:你师父也应该很忙,等忙过这阵子,我和梅少爷商议,我们一起去云草谷拜访她吧!江青枫除了担心云沁欣的安危,也有点想念关漠北。
外面月光如洗,凉风习习,江青枫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安妤和容潇潇刚想起身相送,珣王和秦骁就过来了。
两人一起又从后院把江青枫送到梅学院,直到看着江青枫上马,这才回来。
珣王从后门进入,就看到容潇潇和安妤还在外面,一看他过来,两人就走了上去。
表哥,都是我不好,是听说江大哥在这里,就自作主张去等他,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容潇潇低着头,语气都是自责。
江掌柜也不是外人,也不用刻意避嫌,主要是说我们从京城过来,有要事在身,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危,另外,以后白天外出暂时都还是穿男装吧!珣王语气淡淡,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安妤和容潇潇不住的点头,等珣王说完,大家这才散去。
第二天上午,朔风就驾着马车过来了,跟门房说是江掌柜的人,来找安妤姑娘,门房前去通报。
不一会儿,安妤和容潇潇一起出来了,木蓝在梅学院帮忙,云府就她们两个女主人,两人说好有事要一起面对。
朔风看到两个男扮女装的姑娘出来,就冲着她们行了一个男人的礼数:我们少爷给两位送来了两床席子,你们看看喜欢不喜欢?在门口人多眼杂,朔风也就只说了两位,故意漏掉了姑娘。
朔风说着,就让人从马车上卸东西,先是抱下来两个长长的匣子,接着又拿出来两个短一些的匣子。
这是少爷一早为两位挑选的席子,选用四川阆中山的桃笙竹篾编制而成,虽不及皇宫里的金丝琉璃席,但也是江南贵人们非常喜欢的一种席子,还有两个玉枕,希望两位喜欢!朔风说完,把东西交到几位侍卫手中,就转身告辞。
容潇潇和安妤也跟着几个抱着席子和枕头的侍卫,一起回府。
容潇潇的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安妤。
公主,你没看出点什么?容潇潇看身边没有别人,小声说道。
看出什么,对了, 别叫我公主,私下也别叫,就名字就行,最完全!安妤扑闪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笑着说。
真没看出来呀,你看这江掌柜,江大哥,给我们送东西!容潇潇撇嘴。
送就送呗,还不是他也算半个江南人,尽尽地主之谊而已!安妤说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
不对,他是商人,大概是觉得可以利用我们赚钱,提前送点礼而已!安妤说完,还认真的点了点头,看来非常认同自己的观点。
容潇潇叹了口气,好吧,公主毕竟还没及笄,小孩一个,什么也不懂,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