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潇潇和安妤各自把席子收好,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容潇潇刚把前两日买回来的花草分门别类储存,安妤也刚在研究室坐下,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由于距离太近,两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跑出屋子,眼睛里都写满了问号。
容潇潇正准备让青萝出去打听一下,外面什么情况,就见到玄黄从外面回来。
少爷让属下告诉两位姑娘,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随便出去!容潇潇看向安妤,朝着玄黄点了点头,看玄黄要走,赶紧追了上去。
这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是咱们自己人整的吗,有没有危险?少爷说了,只要呆在府中,没有一点危险,出去了可就不一定了,但是今日各位也出不去的!玄黄说完,就从后门匆匆走了。
安妤忽闪着琥珀色的大眼睛,不明所以打开看着容潇潇。
青萝从府门口回来,两位姑娘,门房的人把门给锁上了,今日让我们不要随便出去!容潇潇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安妤倒是神色淡定,心里说,大哥这是要行动了!梅学院门口,人山人海,一个舞狮队正跳得热闹,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喝彩声。
今日书院要广开门庭,不限年龄和性别,对所有人公开试讲,试讲之后,再给一日的报名时间,两日后正式开课。
试讲的消息也早在之前的招生告示里贴了出去,为了照顾偏远乡野地方的学子,试讲时间安排在午时。
一个时辰的试讲结束,大家还可以参观书院的学堂和宿舍,还有日常活动场所。
而门前的舞狮队,正是梅学院请来的,此时的江都府,恐怕没有人不知道此处有一家梅学院。
大街小巷的人听到这锣鼓声,三五成群的朝着云溪巷走来,想看看热闹。
在距离梅学院不远处,一个少年正急匆匆走着,好怕错过了今日的试听,据说还能亲眼看到从前的国子监祭酒。
少年走得匆忙,左侧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叫花子,只听砰的一声,叫花子一声惨叫,躺在了地上。
快来看,快来看,这学子打人了!老叫花子躺在地上打着滚喊。
周围的人一听,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另外几个叫花子悄悄围了上来。
少年一脸惊慌:我没有打人,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少年话刚落音,脸上就挨了一拳。
一个长得跟猴一样的花子阴阳怪气的说:还是你没撞,我们都看到了,你是不是觉得有那个梅学院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周围的人也过来了,听了叫花子的话,对着少年指指点点。
少年委屈的都要哭了。
躺在地上的老叫花子被同伴扶着站了起来,踉跄着冲向少年,一脚踢了过来。
凭空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脚脖子,他挣扎了两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是一身叫花子打扮,手里还拿着一个打狗棒,他的身后也站着几个拿着打狗棒的叫花子。
汉子冷笑一声,冲着老叫花子狠狠说道:老东西,又出来讹人了,看来上次帮主罚你罚得还不够是吧!汉子转身看向众人,朗声说道:此人因为讹人,已经被我丐帮开除,可他贼心不死,今日又来作乱,老少爷们,对不住了,我丐帮管教不严,现在就把他带回去处置!汉子说完,伸手拽了一下老叫花子的白发,转眼间,汉子手上就是一把白发,老叫花子竟然是一个满头黑发的年轻人。
众人一阵嘘嘘声,纷纷指责这个讹人的叫花子。
汉子一个眼色,那几个拿着打狗棒的叫花子一拥而上,把之前的几个叫花子绑了起来,连嘴巴也给塞住了。
汉子从身上摸出一吊钱,递到少年手中:小兄弟,对不住了!说完,一挥手,带着几个叫花子,连同那几个被绑的人,扬长而去。
几个被抓的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脸都快憋出青筋了,可是嘴被堵住了,开不了口。
人群之后,一身书童装扮的玄青,抬头看看天色,午时就要到了!他朝着人群中的玄黄看了一眼,转身就进了梅学院。
梅学院一角的会客室,玄青把刚才的事情简要向珣王禀报了一下。
珣王沉吟片刻,问道:那被打的少年,可曾派人跟着?回少爷的话,派人跟着了!嗯,看他是不是有意进书院,尽量找人了解一下,不能因此事,让他对入学之事就退缩了!玄青应下后,就辞别珣王,向外走去。
门外早有人等着玄青,看到玄青出来,来人附在玄青耳畔,耳语一番。
玄青转身回屋,珣王愣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事情?玄青面露喜色:少爷,那个少年刚刚已经报名了!珣王一听,面色稍霁,他微微颔首,玄青这才出去。
珣王从客室走出来,迎面碰上秦骁,两人一起,转身去了后排的二楼,隔着窗户,居高临下看着前面的院子。
此刻,偌大的院子里,座无虚席,前面的椅子坐满了,后面的人就站着,人挤人,比看大戏还热闹。
人群以青少年居多,除此之外是一些陪着孩子来的中年人,也有妇孺儿童。
其中有几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门外还有几个卖零吃的小贩,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吆喝。
幸亏孔先生知道内情,否则,好端端的一个学院给整的乌烟瘴气,以他的脾气,还不罢课!秦骁眯着一双狐眼笑道。
珣王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院子的情形。
午时即将到了,有人出来,在院子的正当中摆上了一张桌子上,又拿来一本教材,一杯清茶。
院子里喧闹声渐渐低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的人纷纷端正了姿势,站在后边的人也伸长了脖子向前看着。
午时整,随着一声铃响,整个院子再没有一声喧嚣,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