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珣王一看,有点懵了,公主人这会没事了,难道要再给看一遍。
也就是在珣王一愣神的功夫,容潇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秦大哥这是请大夫去了,快快有请!容潇潇说着,就示意秦骁领着大夫过来。
秦骁看向珣王,一脸平静,平时冷着的一张脸,竟然还有几分柔和。
怎么这会不着急了,他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安妤怎么样了?秦骁问珣王。
珣王点点头,还好。
看着气喘吁吁的几个人,珣王有点迟疑,沉吟了一下,既然来了,那就让大夫再看看吧,只是,要怎么跟安妤说呢?珣王先让秦骁把大夫带到客室,自己赶紧去了安妤的船舱。
安妤刚刚喝下汤药,换洗了干净衣物,这会精神好多了,此刻正斜坐在床头,喝着一碗小米粥。
珣王三言两语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安妤的大眼睛又有了光彩。
大哥是信不过云大夫的医术,一定要让另外一位大夫再帮我看看吗?安妤眼睛紧盯着珣王。
也不是信不过,这不是秦骁着急忙慌的把大夫请来,咱们不忍心就直接给打发回去吧!珣王避开了安妤的大眼睛。
其实那云大夫的医术,我哪里能知道呢?我若是是不信,可都让人家给你看诊过了,药都喝过了,那岂不是说我太不把你当一回事了。
可要说信任,真的不太清楚那小子,哦,那云姑娘,医术到底怎样?那还是看看吧,也不好让人家大夫白跑一趟,这和信不信云大夫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信的!安妤笑意盈盈。
她重新躺到床上,老嬷嬷从旁边推了个屏风,床前又拿了个小方几,上面铺上软垫,安妤把手腕搭在上面。
老大夫得了通报,被容潇潇领着就带过来了。
大夫坐在床前,右手搭在安妤的手腕上,好半天,这才放下。
你家主子这是来了月事。
大夫看向老嬷嬷,欲言又止,老嬷嬷点了点头。
此前听说病人昏厥过去,如果只是来了月信,腹痛不至于如此难忍,当时又吃了寒凉之物!大夫又说。
我家姑娘平时体格一向强壮,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一下子昏厥过去!老嬷嬷刚刚听到了珣王和安妤兄妹俩的对话,自然也是替他们验证一番,那云大夫的医术究竟怎样?姑娘平时可有什么隐疾?大夫略一思索,沉声问道。
若是在宫里,老嬷嬷可能要说一声大胆,怎么可以如此跟公主说话。
此时,老嬷嬷只是带着点不满,摇了摇头。
请贵人换一只手诊脉!大夫说。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大夫缓缓松开了捏着公主手腕的手指。
如果我没有猜错,贵人应是受了惊吓!大夫话刚落音,珣王心头就好像放下了一个担子,轻轻松了口气。
床上的安妤有些按捺不住想说话。
老嬷嬷自然是知道她的,此番已经知道答案,也不必再难为老大夫了。
大夫的医术果然了得,我家主子的确是受了点惊吓。
几个人心里大概想的一样,那位云大夫医术果然了得,小小年纪,也就把了一把脉,就把公主的病症看了出来。
这番求证,无意有意,也是给容潇潇看的了。
容潇潇的脾气,自然是不甘心。
她抢上一步,朝大夫问道:既然这样,大夫您开始怎么没有诊出来,是这病症太多复杂,还是您老人家·她本想说是老大夫学艺不精,还是年老智衰,可是看到这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终究开不了口。
两者都有,这病蹊跷之处就是病人来了月事物,又吃了寒凉之物,惊吓实在是意外,若非老朽多年经验,又重新脉诊,一般人也想不到这个惊吓,只是,老朽也的确是老了啊!这一声叹息,让室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珣王起身拱手,言辞恳切:如此,请问大夫可还需要开方用药!不必了,贵人此刻脉象平稳,应该是已经服下良方了,就是不知是何方高人,医术之高,生平罕见!老人说着,默默起身。
他看向珣王,眼神灼灼:我朝能有此神医,国之大幸,可喜可贺!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两个侍卫又按原路把老人送回,到了门口,不容老人拒绝,硬塞了一个红封。
老人在夜色中捏着厚厚的红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安妤的船舱内,谁也没说话,容潇潇此时只觉有些无地自容。
容姐姐,过来!安妤柔声唤她。
屏风早已撤去,容潇潇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姐姐不必多想,之前姐姐也是为我的安危着想,我还没有谢谢你呢?安妤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从容潇潇脸上扫过。
容潇潇脸一红,她并不全是为了公主的安危,也是有点看那姓云的不顺眼。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那个人小小年纪,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医术,这个老大夫,说不定是她的托呢?安妤和珣王,真是太好骗了!如此,这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船上的人,除了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是安妤他们这些深闺的女人,容潇潇自诩也是见过世面的,她得想办法保护他们。
想到这里,又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迫不及待想回到自己的船舱捋捋思路。
她匆匆跟安妤和珣王告辞,回到自己的船舱。
珣王耳朵里一直循环播放着老大夫刚刚的感叹,他没有想到,云沁欣的医术竟然这么厉害。
其实他早该知道,上次救人那次,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安妤看着珣王的神情,一会沉思,一会扬眉,一会浅笑。
她突然心头一暖,来了主意,这次,她要帮珣王一把,把终身大事解决掉。
但前提,还得捉弄一下这个感情上傻不愣登的大哥,谁让他平时总把她当小孩看。
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痴痴呆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