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珣王以为是在梦中,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木蓝以为他没有听见,又轻轻敲了敲门,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珣王是和衣躺下的,此刻听清楚了木蓝的声音,立刻翻身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客室里青萝正在地上跪着,眼睛都哭红了。
毕竟容潇潇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虽说是离船出走,传出去也不大好听,不好太过张扬,木蓝就先让青萝到客室等着,她去喊珣王。
珣王知道自家表妹的性子,青萝这个丫头还是舅母精心挑选的, 平时比较稳重大方。
起来说话!珣王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威严,反而很温和。
青萝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站了起来。
昨晚木女官叮嘱我看好姑娘,我就一直好生看着,直到姑娘睡下我也没有敢合眼。
青萝说着,又擦了一下眼泪。
姑娘刚睡了一会就醒来,说口渴了要喝水,我给她端来了水,她说水不是太热,让我去厨房烧一些热水,我就去厨房烧热水,烧水回来,就不见了姑娘!我先去周围看了看,也没有找到,再回来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条,才知道姑娘下船了!青萝说着,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旁边的木蓝,木蓝接过来,又递到了珣王手中。
珣王接过来一看,展开纸条,纸上的字迹很淡,大概是没有顾上研磨,用胭脂写的,带着一股脂粉气。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表哥,你会后悔的。
珣王重重的叹了口气,可发现她带了什么?没有,就是随身的一个小荷包,里面有几两银子!青萝说着,又哭了起来。
珣王让木蓝带她出去,又喊了值夜的两个侍卫。
两个人回忆说,当时两人都在船头,听到船尾有些动静,就跑了过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秦骁的一个手下过来,告诉珣王秦骁去追容潇潇了。
原来夜半时分,天狐乘着扁舟回到大船附近,也是扔了带着抓钩的缆绳爬了上来。
他上来之后就去找秦骁,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他就又匆匆离开。
然而当他顺着缆绳下去时,却发现扁舟早不见了,他立刻又顺着绳子爬上来,向秦骁说明了情况,这时值夜侍卫过来,说刚刚好像听到后面有动静,可是又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青萝出来说自家姑娘不讲了, 秦骁就知道大事不好,容潇潇白天受了委屈,连夜乘船出走了。
他二话没说拿来踏板,一端扔到河岸,蹭蹭几下就跳到了岸上,去寻找容潇潇。
其实大船距离河岸很近,容潇潇之前也是想趁着侍卫不注意,偷偷放踏板下去,后来无意绕到船尾看到缆绳,还有扁舟,她就顺着缆绳下去了。
她怕被船上的人发现追来,先往前走一阵再上岸,不曾想还没走多远,就被岸边抛过来的一根带着抓钩的绳子,连人带船给拉上了岸。
从那条船上下来的,肯定和姓云的是一伙的,先带回去再说!容潇潇昏迷前,只听到了这句话。
等她醒来时,好像在一个阴森森的地下室里,感觉四周都冒冷气。
她没有一下子睁开眼睛,而是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她才悄悄睁开了眼睛。
还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门被一把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走了过来,脸上蒙着一张黑纱。
说,和姓云的是什么关系?黑衣人声音冰冷,全身好像笼着一股寒气。
没,没有关系!容潇潇牙齿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
你现在说,还有活命的机会,不说的话,到时抓到了云沁欣,你们就一起上路!黑衣人冷冷的说。
容潇潇真的打了个哆嗦,她连连摇头。
我和他真的没关系,我恨他还来不及呢?容潇潇想起昨晚当着那么多人被珣王批得体无完肤,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腾起来。
若不是云沁欣,自己为何会离船上岸,也不会被抓起来。
可生气归生气,也不至于想要云沁欣的命,刚刚这个人可是说要送她和云沁欣一起上路。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渐渐熄灭,表情捉摸不定。
我看你说的也未必是实话,你们两只船上的人来往频繁,很难说没什么关系,等我抓到云沁欣再说!黑衣人好像有什么急事,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
珣王他们的船只确实是被人盯着的,只不过知道那几艘船上有高手,这些人没有近距离盯梢。
像秦骁突然从船上跳到岸上,盯梢的人确实没看到,也就是容潇潇下船在河里折腾太久,才被发现。
秦骁跳到岸上,蹑手蹑脚走了几步,就听到对面草丛里好像有什么动静,他立刻屏息凝视。
送回去了,老大怎么说?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很低。
老大说让我在这先盯着,让你先回去!对方好像答应了一声,起身就走。
秦骁从几棵树背后绕了一下,就看到一个黑影朝前走去,秦骁悄悄跟在后面。
那人走到一处院门前停了下来,四周左右看看,这才轻轻推门进去。
秦骁几步跳到门口,侧耳倾听。
突然,漫天下来一张大网,把秦骁牢牢围住。
秦骁大骂起来,有种跟小爷单打独斗,来暗的算什么男人!他本来想骂算什么英雄,一想那些人本来也不是英雄,就临时改了词。
对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过来收网,抓人。
奇怪的是,对方没有拿走他身上的佩剑,却伸手把他束发的玉簪给拔走了。
秦骁蒙着眼睛,被带到了一个狭窄的暗道,进了一间房子。
凭感觉,屋子里也就两个人,只是出奇的冷,好像地下室。
要说这太有钱了也不好啊,你看你,原本可以偷偷摸摸上岸的,结果却因为这簪子上的宝石给抓了去,传出去,冤不冤?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