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袭首辅也只是听闻,只知道他这些年告老还乡了?珣王摇了摇头,目前一切都是猜测调查之中,三言两语又如何说得清楚。
既然有了老枭这个人, 我们就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揪出幕后黑手!珣王轻声安慰着云沁欣。
对了,那个黑衣人提醒我,老枭可能长期就在江南,让我小心点!珣王颔首:你只管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再有任何危险!云沁欣想说她自己也能保护自己,但看着珣王一副顶天立地大男子的样子,也就没说出口。
我在地道里发现了那些毒菜,还听到了他们说的一句话,我觉得有些奇怪?云沁欣有些犹豫的说着。
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尽管告诉我!珣王的声音很平静,冲淡了云沁欣心中的一些犹豫。
他们说上面有个计划叫连城大业,只是知道这个名称,其他的一无所知!云沁欣一句话还没说完,珣王就站了起来,他靠近云沁欣,眼神里有些急切。
你真的听清楚了?是说连城大业?云沁欣看他这幅神情,也认真起来。
是连城大业,是老枭醉酒后说了一句,等黑衣人再问,老枭非常紧张,威胁黑衣人以后不准再提!珣王的眼睛直直看向云沁欣,双手握拳,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事还有谁知晓?江大哥和朔风,当时他们都在场!珣王微微颔首: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沁欣星眸闪烁,看向珣王。
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这个连城大业,或许跟那位前首辅有关!珣王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跟云沁欣告别。
很快就要到江都府了,你下船是不是就回云草谷?云沁欣点头。
我还有一些事要做,到时就让玄青跟着你,行吗?珣王看着云沁欣,深邃的眼眸透着浓浓的关心。
云沁欣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我担心那个老枭,毕竟他就在江南,而且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珣王说得很没有底气,看云沁欣避开了他的眼神,赶紧补充了一句。
谢谢梅公子,本草谷是我的家,难道他们还要追到家里不行,再说,我还真希望他们早点过来!珣王看云沁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到江都府,住在云溪巷子的······云府。
云溪巷子的宅子自然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了,就是这云府二字,是珣王临时想出来的,他的地盘,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他又不能透露真名实姓。
云沁欣嗯了一声,根本没注意到珣王留的地址有什么特别。
那我走了······珣王说着,脚步却纹丝未动。
云沁欣抬眸,一抬头就看到珣王那双依依不舍的眼神。
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如雪般白皙的脸颊飞来两片红晕。
珣王看她这副模样,竟然觉得心中十分舒服,她到底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意。
我走了······他又低声说道,因为声线极低极温和,加上那富有磁性的男声吗,听上去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珣王当时是不自知的,等到当天夜里回想起来,他的脸在暗夜有些发烫,他一个驰骋漠北的糙汉,竟然还能说出那样软绵的话,不要脸了。
云沁欣的确被他那样的声音给羞到了,之前她还只是脸上有些红晕,此刻不仅仅是脸红,心跳也加速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这么慌乱过。
偏偏珣王还不满足,他竟然又往前走了一步,且身子前倾。
隔着桌子,云沁欣忍不住退了一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紧了珣王。
就感觉珣王那张俊朗英挺的脸慢慢向前靠近,云沁欣手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都攒出了汗。
珣王的那英挺的鼻子慢慢靠近了桌子上那束绿意盈盈的薄荷,他微微闭上了双眼,发出梦呓般的声音:真香!慌乱之下的云沁欣发现,珣王的睫毛是那样修长,那样浓密,像春夏季节河流两岸的青草,蓬勃而有生机。
然后两岸的青草缓缓分开,露出一汪如水的墨色眸子,那样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云沁欣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脸上又似往日的清冷。
珣王眼波里的柔情没有减少一分,他就那样望着她,然后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
直到咣当一声,碰到了身后的门,才又深深看了一眼云沁欣,抬脚走了出去。
云沁欣颓然的坐在桌子前,只觉得浑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姓梅的,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今日这种神情,实在让人费解?她十多岁行走江湖,见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只是一贯身着男装,加上之前身体并未发育,几乎没有人看出她的女儿身。
偶尔遇到一两个纨绔公子,看他眉清目秀,想说几句不中听的挑逗一番,都被云沁欣冷脸以对,对方深觉无趣,也就不了了之。
从来没有遇到珣王这样,不但各种关怀备至,还拿这样的眼神看她,云沁欣觉得新鲜,又有一丝慌乱。
她很快调整了心态,坐在桌子前,继续写起了那些花草记录。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心事重重,要说母亲和她自幼在江南,记忆中她们和朝中并无什么纠葛,除了国子监和御医院致仕后在云草谷常住的两位老师,其他好像还真没有。
不过,母亲和北漠的关将军是师兄妹,她一直都是知道,她好奇的是,年前母亲带自己千里前往漠北,却不让关将军知道,而且不许她告诉任何人,这又是为何?若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不会对母亲做的任何事有所怀疑,只是现在,让她不能不多想。
午膳的时候,一向用膳时不爱说话的云沁欣,竟然话多了一些,尤其是多次提到小时候,提到母亲。
白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云沁欣看说来说去白嬷嬷也不接自己的话,有些无奈,她只好把话题引向白嬷嬷。
嬷嬷,我母亲很少跟我说她的事情,和我幼年的事,您知道吗,比如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以前都是在哪里生活……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昨日在船上认识了漠北弟弟,就觉得有些好奇?云沁欣轻言轻语,好像很随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