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受伤

2025-03-31 10:26:08

千屿黑眸沉沉地看着笑容恶劣的孟时,忽然弯唇笑了出来:怎么,一个人打不过我,所以找了帮手?他知道周围的五个黑衣人都是为他准备的。

孟时脸色一沉,声音讥讽:千少爷,过于自信,可就是自负了。

千屿看向身后惊疑不定的今安,温声安抚:乖,走远一点,很快就结束。

今安不由得抓住他的衣袖,眼睛里满是担忧:你……你要小心点。

她知道她阻止不了他们,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许是她想象不到的沉重黑暗。

他见她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自己,心一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嗯,我会的。

孟时冷眼看着他们,忍着没有发作。

他也不想误伤今安,心想待会儿一定要在今安面前把千屿的脸打肿,叫他装。

今安走到一个空旷的位置,心情沉重。

她知道现在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可是孟时带着五个大汉围殴千屿一个人,她没有办法留下千屿一个人离开。

他是为了她才一个人过来的。

今安脑袋蒙蒙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时打了个响指,五个黑衣人冲着千屿挥着拳头打了过去。

身材修长的少年在五个大汉的围殴中却显得十分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快狠准地用力反打。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围观群众。

酒吧里面的人很快就被打架的声音吸引视线,甚至还有人即兴开注,赌千屿打输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孟时的名声在这个酒吧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己打架就是一个狠角色,更何况他手底下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千屿来过酒吧,但是来得少,很少惹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柔优雅的美少年,实际上打架比谁都凶。

A市千家的继承人,必须在各个方面都要完美出众。

千屿十岁那年就被丢在一座孤岛,魔鬼训练了三年才出来。

孟时以为千屿只是一个身手还不错的富家少爷,并不知道,千屿所经历的黑暗,并不比他少,甚至还要更多。

那座岛上的教官,可是来自各个国家的亡命之徒,比普通的亡命之徒要可怕危险得多。

孟时走到今安身边,漫不经心地笑道:猜猜千屿能不能从他们手里安然无恙地站着出来?今安冷静地反问道:你很讨厌千屿,为什么?她不太能理解两个同龄的人之间能有什么苦大深仇,孟时看起来极为厌恶千屿。

孟时纠正她:不是讨厌,是恨。

他看着被五个人包围的千屿,幽深的黑眸里面是让人心惊的浓烈恨意。

他恨极了千屿那副完美高贵的模样,就好像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

千屿是天之骄子,而他什么也不是。

五个黑衣人听从孟时的命令,可以下死手地打千屿。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掉以轻心,因为只是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却不曾想,他的力气大的离谱,攻势更是快狠准,让他们难以抵挡。

眼看着他们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千屿却还是优雅漂亮的姿态,他们怒了,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千屿身上砸。

酒瓶酒杯水果刀,他们一人拿着一个武器,红着眼睛只想把千屿打的头破血流。

今安瞳孔一缩,下意识冲了上去:千屿,小心!酒瓶狠狠地砸中她的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过后,她的视线模糊,隐约看到千屿的脸色极为慌乱和难看。

她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力气,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了上去。

再次醒来,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并不是医院病房。

今安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的脑袋绑着绷带,伤口还有些疼痛,但是感觉也不是太难受。

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穿鞋,门打开了,一个菲佣端着药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你还不能下床。

今安看着这个长得不太像国人的女人,有些怔愣:你是谁?我在哪里?女人的普通话十分标准:我是菲佣露西,这里是少爷的私人别墅。

少爷?我们少爷叫做千屿。

今安不知道什么是菲佣,但是听到少爷两个字,大概也知道了菲佣的意思。

露西递给她一杯温水和几粒药物:这是欧阳医生叮嘱小姐醒来后要吃的药。

今安乖乖地接过,没有多问,直接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问:现在是什么时候?露西说:现在是下午五点,你昏迷了两个小时。

今安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这么久没回去,妈妈该担心她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千屿呢?少爷暂时有事,说小姐醒来后可以再等一会儿,确定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后,司机会送你回家。

她后脑勺被砸伤,但没有太大的问题,那他呢?他有没有受伤?没有。

今安放心了,她躺在床上,为了自己的身体安全,她决定听千屿的话,晚点再回家。

露西就在旁边安静地守着她。

今安看了眼四周,觉得这里像是一个房间,一个人住的房间。

墙壁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她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

她心微微一惊,这不会是千屿的房间吧?……千屿正在应付父母的盘问。

三个人打着视频电话。

父亲千盛在M国,母亲蒋月圆在Y国,他们两人都得知了千屿不肯出国的计划。

千盛盯着屏幕里和自己有两分相似的少年。

千屿的容貌很出色,结合了父母的优点并且优化,这是一个从小就跟让他放心并且骄傲的儿子。

可是这个儿子越长大,似乎越不听话。

千盛冷声问道:千屿,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继承千家吗?千屿淡淡道:不是,我只是有我自己的计划。

千盛冷笑:你能有什么计划?在C市那种小地方待久了,你忘了千家有多少人对千氏虎视眈眈了吗?蒋月圆也说:你那个堂弟已经准备申请M国H大,估计就能直接去念。

你不准备出国,准备以后拿什么跟他争?千屿听着父母张口闭口都是对千氏的想法,扯了扯嘴角:我在国内,依旧能够得到整个千氏。

你们看着就好了。

他第一次主动挂断了三人的视频通话,如画的眉眼有些冷淡的凉薄。

他的两只手掌都缠上了白色绷带,然而他生物学上的父母亲却对此视而不见。

好在他对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期望,并不会在意他们的漠视态度。

掌心的伤口有些疼痛,新鲜的血液渗透出绷带,鲜艳的血色在白色的绷带上仿佛点缀成了一朵红色妖姬,有种妖异的美感。

今安突然抱住他的后背,替他挡了一个酒瓶,那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全身发抖,血液近乎凝固的冰冷感觉。

那五个黑衣人最后打红了眼睛,还想不管不顾地对着他们两个砸酒瓶,直接被千屿一脚一个踹倒,孟时也赶紧上来制止住他们。

千屿拿起一个酒瓶,狠狠地往五个黑衣人脑袋上砸,把他们砸得头破血流。

他又拿起一个酒瓶,砸中了孟时的脑袋。

他看着这个和自己容貌有一分相似的少年,面无表情:她有事,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孟时呆愣地看着他怀里昏过去的今安,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

酒吧里的闹剧以今安昏过去为结束的信号。

众人唏嘘,却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千屿抱着今安离开。

千屿抱着今安回到自己的别墅,叫来私人医生给她治伤。

千家家大业大,作为千氏第一顺位继承人,千屿身边有一个姓欧阳的医生随时待命。

他守着欧阳医生给今安看了伤,确定她只是有点脑震荡并没有受重伤后,才听从欧阳医生的建议,去把手掌里的玻璃取出来,绑上绷带。

这一双手,最近半个月都不能拿重物和过度使用手指。

这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大事,反正他又不用弹钢琴。

千屿用声音控制手机给许幼沅打了个电话。

许幼沅正在和温少珩在外面浪,看到来电提醒很是惊讶:喂,千屿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温少珩也很惊讶,凑到许幼沅身边,很好奇好兄弟要背着他跟许幼沅说什么。

许幼沅看了一眼温少珩,忍着没有把他的脑袋推开。

千屿不知道温少珩在旁边偷听: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今安一段时间。

许幼沅诧异:照顾今安?你看我像是一个会照顾别人的人吗?千屿说:不需要你多做什么,只要你帮我给她送这东西就行。

许幼沅有些奇怪:那你呢?你要干嘛去?千屿看了眼绑着绷带的手掌,淡淡地说道:最近有事,没空去学校。

许幼沅也不是一个好奇心很旺盛的人,没有多问,答应了千屿帮他送东西。

挂断电话后,千屿打开电脑。

别墅里面到处都有摄像头,为了能够看到今安,他在自己卧室也装了摄像头。

今安醒来后休息了一会儿,发现身体没有其他不适反应后,便提出要回家。

走之前,她有些犹豫地跟菲佣露西说道:我能跟千屿说一句话吗?露西微笑着拒绝:抱歉,小姐,我们少爷现在不在别墅里面。

实际上千屿现在就在今安所在的房间隔壁。

今安只好跟着露西离开了房间,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一只拥有着蓬松的白色毛发的萨摩耶兴奋地向她扑了过来。

汪汪!露西连忙抓住热情的萨摩耶,不让它压倒后脑勺还很痛的今安:今小姐身上有伤呢,狗蛋你冷静点。

今安看着十分热情的萨摩耶,忍不住笑了:它的名字真叫狗蛋啊,千屿没想过给它改个名字吗?露西也觉得一只这么漂亮的萨摩耶叫狗蛋不太好,但是千屿坚持叫这个名字,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微笑着说道:我们家少爷说了,贱名好养活。

萨摩耶:汪汪!它在抗议你们听到了吗?她们没有听到,还都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今安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她弯腰对萨摩耶笑着说道:狗蛋,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呢,我很高兴。

不过今天没时间陪你玩了,我要回家了。

萨摩耶吐着舌头卖萌,仿佛在说:窝这么可爱泥真的舍得不跟我玩吗?今安当然舍不得,但是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她再不回家,她怕她妈妈报警。

露西放下萨摩耶,拿起一袋子的药递给今安:今小姐,这是你要吃的药。

一天三次,一次三粒。

今安接过,轻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露西:不客气。

如果后面身体有不舒服的反应,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的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一起放在了这个袋子里面。

今安心想她真周到,也不好拒绝。

露西打开车门:今小姐请上车。

司机知道你家住址,会快速安全地把你送到家。

今安第一次被人如此周全地伺候,很不习惯,只能上了车,笑着说道:谢谢。

不客气。

坐在车上,今安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眼神有些怔愣。

千屿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他真的有事吗?想到自己是在千屿的别墅里面醒来,除了后脑勺,身上没有其它的伤,她觉得千屿应该也不会有太过严重的伤势。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今安出神了一会儿,然后赶紧摇了摇头,不小心牵扯到后脑勺的伤口,痛的她皱眉轻呼。

她拍了拍脸颊,心想自己不应该这么想。

他不来找她是一件好事,也许他想通了呢?就像他不完全了解她一样,她也不完全了解他。

太阳逐渐西沉,橘黄色的霞光照在大地上,将万物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脸庞被晚霞照出瑰丽的颜色,美得像一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