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鱼姬武功极好。
愤怒之下,她闪身进来用了十成的功力,手里的簪子如利剑似的直扎向周子淳的胸口。
周子淳毕竟不是武林高手,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要命丧黄泉。
涟漪却一把甩开格南,想也没想扑了过去抓住了鱼姬的簪子,尖锐的簪子刺穿了他的掌心,血流了出来。
他却连眉梢也没有动,将惊骇又不可思议的鱼姬一把推开。
鱼姬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跌在地上颤抖的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你是不是……他冷冷的抽出簪子丢在地上,手掌中的血淋了一地,一字一顿道,她的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动她,你也一样,我不在的这一天,你既然私自把我的奴隶送给别人。
他的手迅速又猛得扬起,连碰都没碰到鱼姬的脸就扇了她一耳光,竟是用内力打了她。
鱼姬那漂亮的脸蛋上立马肿了起来。
涟漪那双紫眸阴寒刺骨的划过她身上,阴森道,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你,滚。
鱼姬不知是笑还是哭,捂着脸极度怨恨的看了眼周子淳起身走了。
周子淳也惊住了。
他怎么会这样做?连自己的人也下如此狠手,他转了身对外面的小奴跟看得惊呆的小灵儿冷道,把格南带下去,如果你再敢跟我的奴隶接触……他转过身眼如死神般居高临下看上着格南,本子公子就砍了你的手脚。
格南虚弱的看着周子淳,他的脖子被捏出一道红色的瘀血痕迹,他摇头拒绝,声音极其沙哑痛苦。
她不是你的奴隶,我要带她走。
涟漪身边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他的手轻轻一挽就动了杀机,周子淳站了过抓住了那只手。
放他走,我做你的奴隶。
涟漪冷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奴隶。
周子淳连冷笑道,哼,我随时都会跑,你是想让我跑呢还是想让我留下来做个听话的奴隶?涟漪脸上有一丝动容。
你不会跑了?是格南愤怒的摇头,子淳……不要……周子头也没有回,纯继续冷声,不要叫我,你在我眼里只是个低贱的天濯人,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最看重身份地位。
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在妓院里跟客客打情骂俏的下等人,你回去好好讨好你父亲,说不定还能提高你的身份,让你不至于成为个废物。
涟漪听了这话果然微微一笑,我喜欢这话,我就说你不会喜欢他。
他身上杀意散去,周子淳转头瞪着还在发呆的小灵儿跟小奴,你们还呆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他扶走。
格南被周子淳的话打击到崩溃。
他不愿意相信她会这样说,想去拉她的袖子也没有拉住,颤抖的叫了一声,子淳……我不想看到你,快走。
很快,所有人都走了,涟漪伸着受伤的手送到她面前,门被敲响,一个甜美的声音笑道。
鱼姬姑娘让妾身送了药过来,妾身可否进来。
周子淳去开门,一抬头。
送药的竟是那神秘的妓女,妓女向她一笑就挤着身子想要起来,公子,让妾身给你包扎伤口吧。
她还没有进来,涟漪那万年寒冰一样的眼神盯了过去,滚,你有什么资格能跟本公子包扎伤口。
妓女脸上的笑僵住了。
周子淳接过药推她出去关上门,细心给涟漪做了包扎。
看着刺穿了掌心,周子淳都觉得很疼,他却面色如常没有半丝感觉,就这么盯着周子淳动作。
两人没有说话,呼吸的气自在两人之间互像流动。
低头看着她卷翘的睫毛,漂亮的额头,可爱的鼻翼,粉润甜美的唇,哪怕抬头时她那看过来的清淡眼神,都让他心脏剧烈的跳动身体发颤。
这种感觉很奇妙。
怎么会这样?他另一只手轻轻捂着胸口,想要压下该不应该有的跳动。
涟漪从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起就一直恨她,恨不得她赶快去死,想尽了法子混到谢玉轩身边成为他的弟子,进到十人护卫队里接近她身边,他要将夢国血脉狠狠斩断。
如果不是夢国皇宫不允许外族人放宫,他也不会花了这些心思弯了这些路。
当见到她时,他就想好了要怎么折磨她,要让她怎么像母狗摇尾乞怜。
无论任何对她动手动脚,他都不应该阻止。
可为什么……为什么刚才想也不想就阻止了鱼姬动手?还打了她,鱼姬对她忠心梗梗,永远为他着想。
对她动手就是寒了身边人的心。
对凤熠裳……不,他绝不能对她心跳,一定还是鱼姬说的那话影响了他。
他不会对这个贱女有任何好感。
包好了伤口,涟漪大力一推就把周子淳推倒在地上,语气生冷道,去把我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晚些时候跟我一起出去。
又上下打量她,语带嘲讽的冷哼,把衣服换了,既是奴隶就要像奴隶的样子,穿成这样跟妓女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做妓女?他看了也不看她冷淡得出了门。
金色的长发在腰尾下轻轻一晃,就像一道金色的阳光那样灿烂美好。
周子淳默默爬起来,却见他又转身回来,刚才他叫你子淳?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你吃的哑药已经解了?你怎么解除的,而且你的伤……他的紫眸一沉,想也没有想随手再次关门,一把抓住周子淳的衣服狠狠一扯,那身才穿没多久的鹅黄色衣裙‘嘶啦’一声被扯成了碎布,周子淳一惊,抱住另一边的衣服。
你要做什么?周子淳光洁的肌肤在空气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一身衣裙是格南找来给她穿的,没有露出半点肌肤。
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妓女穿的衣服。
现在还把衣服给撕烂?她身上的伤早就没有了,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狠狠抓着她的胳膊,是谁给你治的伤,如此之快,就算有我的千金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是谁在帮你。
周子淳冷笑,我可是天命所归的皇命,我的伤好起来不是很正常,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脏手?涟漪看着自己握住的那只雪白水嫩得胳膊一下愣住了。
眼前的女孩因为生气胸口剧烈跳动,那漂亮的骨架,可爱透着芳香又隐藏在破衣下的草莓。
他的脸涨得通红。
也没有得到谁帮她的答案,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就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