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么说,她表演了半天,浪费了半天的口水最后是这?她如论如何也逃离不了他身边?田嬷嬷痛到极致,脸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哎呦的惨叫响荡在房间里,就算涟漪输送真气。
她也没有多好受。
周子淳坐了这么一会。
屁股上的红肿渐渐消了下去,也不疼了。
她看到田嬷嬷的肺上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洞孔,有血一直流了出来,但有一团淡蓝色光在这些洞口上做修复,但那些洞实在太多,不管如何都修复不过来,这些蓝光应该是涟漪的真气了。
涟漪脸上也滴下了豆大的汗珠,他就算能力再强也只能减轻田嬷嬷的痛苦。
他怒瞪着周子淳,声音沙哑怒道。
你之前受伤严重,是吃了什么秘药才好过来的?赶紧拿了药过来救田嬷嬷,她要是死了……你……我定不会放过你。
周子淳也沉着脸没有理他,涟漪怒吼,你要不拿出来,本公子就让格南再也出不了门,斩了他的手脚,挖了他的眼珠子,把药给我拿来。
周子淳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竟然又拿格南威胁她?涟漪见她没有动,粉嫩的脸上青筋爆了出来,愤怒的向门外吼道,去把格南给本公子拖过来。
周子淳一下站起来。
你不用拿他威胁我,哼,你就是杀了他这老太婆也是死路一条,她的肺都穿孔了,胸腔里全是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秘药,天下有那么一颗已经是难得,难不成你以为秘药是糖豆子吗,赶紧把大夫找过来才是正事。
周子淳又不会医术,她的伤能好全也是因为格南给的东西。
格南以命换命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她。
她才能活命。
这种东西他只有一个。
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别人。
何况又拿不出来。
涟漪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嬷嬷的胸腔全是血?穿孔?你怎么知道?我看到的,她一直吐血不就说明了,现在如果有人能切开她的胸口,把那些破洞补起来,可能还有一丝希望,可是这种手术极其痛苦,没有麻药,老太婆是受不住的,就算切开了能修复那些洞孔,哼,可能她受不住痛便提前死了。
话音才落。
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正是这个理,姑娘你的胆子是我见过最大的,你竟然知道麻药跟切开胸口修复孔洞的事。
不错不错,要不要做老夫的徒弟,老夫有一手医术无人能敢学,我看姑娘天赋异禀是个好材料,怎么样,我给公子说说情,把你给我做徒弟如何,总比你做个丫鬟要强多倍。
门被打开,那个自称老夫的许大夫提着个大大的药箱走了进来,他自称老夫,可面容显嫩,清秀,虽然神色憔悴,头发凌乱,但脸上也没有胡子,跟‘老夫’两个字没有半分关系。
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周子淳。
姑娘有一双好眼,这一双眼睛跟我一样有神彩,你果然适合做我的徒弟,公子,你把她送给我吧。
涟漪忍无可忍,吼道,叫你来是为了救田嬷嬷,不是让你收徒弟,还不快过来看看田嬷嬷。
许大夫深深看了眼嘴角抽搐的周子淳,扬眉一笑过去给田嬷嬷把脉。
搭下一下脉,他叹气得摇头,拿了一个药丸子塞到嬷嬷嘴里,让她吞下才说道,公子,嬷嬷是气争攻心,气炸了肺已经药石无医了,不过,按姑娘刚才说的方法到可以一试,说不定能让嬷嬷起死回生,但姑娘也说得对,嬷嬷这样的身体,年事以高受不住那种治疗法子,在手术中可能就会死,我刚已经用金丹给她续命,她还能在活三天。
就看公子同不同意我这么做。
嬷嬷听得傻眼了,涟漪咬牙道,做得话有几分把握?许大夫抬头看了眼周子淳,让她来帮我,有二成的把握,如果没有她帮忙我是一成把握都没有,做是死,不做也是死,就看公子你如何选择,嬷嬷你这么大年纪,开嘛要生气,平日我总告诉过你叫你要心平气和,有什么事让别人做去,你安心保养才是,我到好奇,是谁把嬷嬷你气成这样?很久不生气的吧。
田嬷嬷颤抖着手指着周子淳,想继续骂她几句又骂不出来。
涟漪气羞愧的苦笑,是我不对,不应该让田嬷嬷跟到这里来,早知道会这样,嬷嬷就应该留在小庄休养,是我习惯嬷嬷伺候了,嬷嬷,你愿意做这样的手术吗,我不希望你离开,你还没看到哥哥醒来,就这样去了甘心吗?他眼眶泛红。
许大夫把惊讶的视线从周子淳那不自在的脸上移开,心里琢磨,这是个什么丫头,如此厉害,能把一向强势只会管教别人的田嬷嬷给气成这样?他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狠人。
公子,你不要急,先让嬷嬷在床上躺着休息吧,等明天你再告诉我要不要做这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