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亲戚了?你亲戚受伤了?这味道……不像是女人的?许大夫的鼻息简直可以跟狗鼻息相媲美。
周子淳惊讶的看着他,你连是男是女的血都能闻得出来,师傅,你不会是妖怪吧,这个血你也闻得出来?她很大方指了指自己双腿之间。
许大夫茫然的低头看向她的下身,突然,他清秀的老脸刷得红到脖子根里,就连佩怡都红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她,觉得她真是太……太……太……太不像个女孩吧。
葵水这东西也能当男人的面说?而且还跟它叫大姨妈?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该懂的都懂。
许大夫涨得脸发紫二话没有说转身就回自己屋,他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定是自己鼻子有问题。
佩怡扶额揉了揉,她看了一眼周子淳苦笑,你是个女孩,怎可把这样私密的事说出来,这叫人家怎么看,女孩还是要羞涩腼腆才好。
周子淳扬起眉头。
谁说世上的女人都得羞涩腼腆,就不许有我这样豪爽大方的吗,人的性格不同才有趣,每一个女孩都羞涩腼腆那得多没意思,在说了,我要不这么说他就进屋了,你能给个好理由掩饰过去……?她向屋里呶了呶嘴,看许大夫紧紧关了房门压低声音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佩怡微微一笑,也很大方道,是我把他带进来了,我在外面的一片草丛里发现半死不活的他,偷偷放在小轮车的果筐里带进来,正好你跟凝霜小姐好们打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我趁着无人,把他藏在假山后面的花树下,亏得你们那边闹起来都没人发现他……我正想天黑后在带他去治伤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这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他实在可怜,一定是被山里野兽给抓坏了,不救他,他就会死……平日公子不许外人进来,我只能藏着他,现在有你帮忙我就放心了,这里是医馆你定能治他是不是?我……我可不保证能救他,我今天才拜师学医你就整这么个人给我?你一定要治好他,他是为……总之你要治好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连他毁容的脸你也得治好,要不然你叫人家怎么出门,后半生怎么过,你要治不好他,你就得跟他成亲照顾他一辈子。
周子淳的脸简直快绿了?这什么意思。
这怎么就扯到她要跟他成亲的份上了。
这人谁呀?哎,这话真够难听得,因为治不好我就得以身相许吗?佩怡眨巴着眼睛盯着她,很郑重的点头,必须,你要不跟他成亲,他就没人要了……没人要的男人活不下去。
这话……有点哲学?呸呸,再有哲学也不能赔上她一生吧。
不行……不行就治好他……你要不治好他,我就告诉公子你私藏情郎,还故意画花他的脸打伤他,就是想杀人灭口,你看他是相信我还是相你。
……你,你……算你狠,你太过分了,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他。
佩怡眼神突然一冷,只要不后悔,那你就杀了他。
周子淳已经不知用什么表情,她呆了片刻脸色也冷下来,好,我会治好他,看来你跟他关系匪浅如此的维护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佩怡紧绷的脸笑了起来。
我不是谁,就一个丫鬟罢了,我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他。
这不是屁话吗。
周子淳没有在继续追问。
能把这样一个人弄进庄子里来就不是普通丫鬟能做的事。
嘴上一边说着没关系,可做的事还有这态度,说着没关系转话间又让她一定治好他,治不好还要算计成亲的事。
这叫没有关系?关系可大着呢。
守门的刘婆子跟换班的林婆子终于回来了,一个劲的感谢佩怡来报信,原来她那小女儿果然是因为吃了脏东西突然拉肚子,上吐下泄的很是严重。
现在正向许大夫讨药去了。
佩怡走了。
周子淳看到几个婆子忙来忙去没有理会,迅速进屋关了门听了半天外面的动静。
没有人叫她,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今天虽然很潇洒的说了不去伺候凝霜大小姐,还打了她的丫鬟,听意思被打得还有点严重,这么一搞她觉得凝霜绝不会放过她。
而且,她还当那么多人的面骂了她那哥哥凝雨,把人家说成色中饿鬼。
这兄妹俩怕是恨不得要把她挫骨扬灰了吧。
麻烦事是一件接一件,这兄妹两在明她不怕,她现在只怕屋里躺着的那位,好吧,偶然发发善心就被人套路上了。
她就知道遇到男人不会有好事发生。
凝雨凝霜都有武功,自己在这里也不知安全不?他们要是大晚上来报复,发现时面的那位怎么办,不行,得把他藏起来。
刚进屋。
就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云泽望着床上沉睡的男人沉思。
你……什么时候来的?只有这种时候,周子淳才觉得他像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
他是……他呀,是我一时好心捡的……不对,是佩怡从庄子外面捡回来又被我捡到,真倒霉……为什么会被我捡到,对了,你不是神仙嘛,你快摸他的手让我看看他是谁,他毁容了,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我总觉得认识他,可又想不起他是谁,佩怡也跟他有关系,快呀,你摸他,等我知道他是谁我就能明白佩怡是什么角色了。
云泽不用摸也知道他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他就是不想让他见到周子淳才让鬼猴拦住他,这会子竟然无意中就见到了。
还是这样的情况。
亏得他暂时不能说话,这怎么办?他只是离开一小会就被他钻了空子。
周子淳看他不动,疑惑的推了一把,怎么了,你快摸他呀。
白了她一眼,我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去摸另一个男人,你呆在这里就算知道他是谁又如何,他受伤严重,容貌又尽毁,你给他涂的药可以愈合伤口,但容貌怕是无法恢复,你还是想想怎么让他恢复原样吧,我怕他醒来看到自己变成这样会自杀。
周子淳皱眉,身上的气息陡的一下变冷:难不成你跟佩怡是一伙的?每次我问到关键的地方你们就会左右而言它,佩怡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他是谁?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果然聪明,佩怡是谢玉轩放在涟漪身边的眼线,而他只是被动跟这些人一伙,苦笑了一下,他们这些人还能瞒着什么,不过就是瞒着她突然被虏出宫是因为谢玉轩有意为知的计划。
只是为了锻炼她这个被先帝养废了的小皇帝。
所有人当然得瞒着这事。
要是让她知道。
恐怕一切都难以收场,这前前后后的戏码也就白演了。
你说话呀,到底瞒着我什么。
云泽吸了口气,叹道,你想知道……那好我告诉你就是了,这人救过你……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内疚,你记得在永来客栈吧,把你从土匪窝救出来的人就是那个人。
什么?你说他是白翩然?周子淳脑子里显出白翩然那张俊雅的脸。
完全无法跟现在的他相比较。
对,就是他,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他怕你出事便出来找,他现在为了找你变成这样你叫我怎么说出口。
周子淳的心被狠狠激到了。
她都不认识他,只是因为那一次的相遇他竟然牺牲成这样。
就是为了找她?这……你不是没摸他,你又怎么知道他是白翩然。
我不用摸也知道他是谁,因为我在外面遇到过他找你,以你现在的状况我不可能让他带你走,我让他不要来这……他偏要来,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
对,没有死也亏得他没有动杀心。
你……周子淳想骂几句,可又什么也骂不出来。
她都懵逼了。
而且她也突然明白佩怡那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毁容治不好了,她就要以身相许跟他在一起,他们俩果然是一伙的。
周子淳一瞬间很难过。
如果真是这样……她怕真得收了他,好吧,反正她是皇帝,养一个这样的男人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