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那极为刺骨冷意回眸,刚好就对上了宇文战那双清冷深邃的眸子。
那副样子,像是她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一样。
江北嘉忽然想到,在前世的时候,她多次给太子提供消息,他发现之后,就是这种样子。
不说话,只用冷如冰块的眸子看着她。
无论她说什么谎话,他都不吭声。
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最终,他可能会一掌击碎石凳,也可能会一拳震碎床榻……总之,他不伤害她,却又让她极为心疼。
思及此,她的心头不由一紧,迅速朝着他跑过去,一脸戚戚然,阿战,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宇文战皱眉:???江北嘉低低叹息,唉,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生怕你看轻了我,现在你知道了,我就不隐瞒了,你可要给我撑腰,帮我出气啊。
宇文战的确是觉得这女人在利用自己的暗卫跟太子联系。
因为太子喝了青蛙血,身体虚弱,一直在丞相府还没走。
她用江相来迂回送信,只怕是要跟太子禀告这里的军队部署情况。
只是现在这女人怎么又撒娇?娇憨委屈的样子,让人想要将她在怀里狠狠地欺负。
韩一,你赶紧将我给你的信封拿过来给王爷看看。
韩一自然是不敢怠慢,将信封呈上。
宇文战倒是有些错愕,他本以为这女人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是想要浑水摸鱼的。
没想到还是将信封给他了。
韩一自然是不敢随便调换信的内容,他便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这……这是我的嫁妆单子,说起这个,江北嘉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没有,都是洛姨娘虚报的,我当然要找他们算账!宇文战的眼神落在她的发间,想到之前救军师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女人的发钗都是中空的。
只是……为何刚才在相府不说?江北嘉撅撅嘴,极为不悦,还不是你那个太子侄儿晦气,差点死了,我怎么再好意思提这件事。
只怕是会当场气死江相。
而且当时因为太子的病情,就算是说出来这件事,也不会得到太大的重视,反而不如这样送信回去,更能敲山震虎。
宇文战捏紧了嫁妆单子,沉思了片刻,叫了路副将过来,韩一笨嘴拙舌,只怕不能帮你,让路副将走一趟。
路副将跟在他身边多年,若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定然会发现。
江北嘉顿时眼睛发亮,抱紧了他的胳膊,阿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哦,别忘了让路副将要那两个铺子。
宇文战眼神一黯,那两个铺子有什么猫腻?但如今江北嘉兴致冲冲的,并没打算说,他自然不会问,只会暗暗调查。
然而江北嘉却又说道,铺子要到手之后,就让韩三跟韩五帮我管理吧,我要改造一下铺子的,然后你再帮我调几个人过去帮忙呗,好不好嘛。
宇文战微怔。
难道这狐狸就不怕他发现里面的问题?韩三跟韩五都是行伍出身,善于侦查伪装,而且对他忠心耿耿。
他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看不清这狐狸的打算了。
不过这狐狸刚才救了军师,那就勉强给她一点面子。
他恩了一声,将信封丢给了路副将。
随后吩咐道,还不推我回房沐浴?江北嘉笑意更浓,巴巴地趴在他耳边,其实我也着急啦。
宇文战:……不知羞!路副将跟身边的将士们凑一起,我刚才看错了吗?没有,王爷的确是笑了。
路副将嘻嘻一笑,走,咱们去相府,给王妃撑腰。
……因为知道摄政王要沐浴,自然有人自告奋勇打水。
这里比不上王府有汤池,沐浴只能木桶,江北嘉靠着这木桶,双手托腮不断叹息,阿战,这样没办法鸳鸯浴啊。
宇文战的轮椅已经到了木桶边,这里面的水呈现暗红色,在表面上,雪蜈蚣顺着涟漪不断晃动,像是活了一样。
呵,本王也是你能窥视的?还不出去!他其实有点期待这次的沐浴,上一次汤池之内,他运动疗伤效果显著。
江北嘉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才不呢,我帮你扎针好不好?宇文战几乎是下意识要拒绝。
但想到她对诸葛勋救治时候的手段,居然沉默了下。
本来呢,我以为你需要泡四五次才能针灸,当时刚才我帮你诊脉了,现在针灸也可以。
宇文战神色一沉,这女人什么时候诊脉了?难道是之前她凑到他身边说着急的时候?真是防不胜防!以后这狐狸但凡靠近,他必须加强戒备。
阿战,你难道怕扎针?江北嘉眸光里漾着水汽,唇角的梨涡一晃一晃的,晃的人……心烦!他别过脸,本王岂会怕!那你快跑进去,我帮你扎针,第一次是有点疼的,你要忍着。
宇文战冷哼一声,轻拍轮椅扶手,随后飞身而起,又慢慢落入木桶之内。
然后江北嘉大大的眼睛又在他眼前晃,不过第一次不疼什么时候疼呢,忍忍就好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太热,听了这话,宇文战只觉得耳根火灼一样!闭嘴!他咬咬牙,以后不许这般跟人说话!江北嘉掏出自己的针灸包,一边消毒一边说,那这么说,是可以对你这样说话了?水中的热气无孔不入,化成一道道暖流迅速冲到下肢阻碍的地方。
宇文战迅速运功调息,没有吭声。
江北嘉的手慢悠悠地伸过来,轻轻碰到他的后背。
趁着他调息不能乱动的时候,小手慢慢地伸到胸口位置,扯开了他的衣衫。
哪有穿着衣服泡澡的,传出去还以为你有什么怪癖呢。
她一边嘟囔,手一边用力。
只是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衣襟被拉开,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即便是浸润在水中,依旧能看得出那坚硬的纹理线。
然后,她的手继续往下,裤子也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