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嘉站在门外,里面的人是故意压低声音,她有点听不真切,正想着再靠近一点听动静呢,就听到诸葛勋的惨叫声。
她愣了一下,他俩干啥了,这么激烈?疼,疼死了?她想起师父以前说的一些关于断袖的小故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家阿战的品味没这么独特吧。
刚想着要不要冲进去阻拦他们这种旷世绝俗的行为,就看到门被打开,轮椅上的男人打量着她,怎么在这?偷听被抓包,她终于有了一点羞耻心,脸蛋微红,小手手紧张地拽住衣角,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心虚跟尴尬。
咳咳,军师呢?在水里。
江北嘉闪着微光的大眼睛眨了眨,那你怎么……宇文战连半点水渍都没有,完全不像是打水仗的样子。
男人不由反问,我不是已经沐浴过了?江北嘉被噎了一下,这倒是。
可他们两个刚才到底……啊啊啊,疼死我了,拉我上去,王爷,快点拉我!江北嘉失笑,这才拍了拍额头,她还真是关心则乱,忘了普通人入了这药浴,浑身经脉被刺激,疼是必然的。
阿战,我让韩一过去拉他?不用,宇文战扫了一眼大眼狐狸那满脸好奇的样子,有点气闷,诸葛勋那样的白斩鸡有什么好看的,她好奇什么?他的语气都变得有些不耐了,让他爬出来便可。
江北嘉放心了,这军师不是情敌!嘿嘿……那好,给军师一个锻炼的机会,这汤池里面我减少了几味药材,对他有利无害。
宇文战的脸色更沉了沉,那就让他泡几个时辰吧。
江北嘉惊愕不已,这得泡浮囊了啊。
宇文战偏过头来,你担心他?不至于,江北嘉推着他抬脚就走,只要泡不死,就能救回来。
宇文战唇角一勾,语气却还是冷冷沉沉的,恩。
江北嘉看看天色,提议道,时间差不多了,去花厅看看江北燕?提起这个话题,宇文战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一黯,好。
……花厅之内。
江北燕已经换了好几杯茶,即便她能坚持到茶凉,春分依旧说不对。
她气的想要反驳,韩二就站出来讽刺,相府的人都喜欢耍无赖啊,要不叫相爷过来参观参观?她差点气吐血。
春分很是热情地换了一杯热茶,燕儿小姐,奴婢已经很照顾您了,这些水都是温的,您可要争口气啊。
江北燕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再看看已经被烫出水泡的指尖,咬咬牙,我要见王妃!王妃暂时没时间见您呢。
春分保持着死亡微笑,声音温和。
江北燕的唇角都咬出了血丝,一双眼睛恨恨地瞪着她。
春分拍了拍心口,小姐您别这样看着奴婢,奴婢胆子小,万一被吓到,看不清楚您端茶的姿势,还不是您吃亏?江北燕:……外面,有车辙声传来,春分立刻起身前去迎接,见过王爷王妃。
江北嘉看了看跪在地上,双肩垮着的江北燕,故作严肃,燕儿小姐如何?春分得了她的眼色,当即说道,燕儿小姐做的很好,但心里面依旧觉得对不起王爷王妃,所以自己要求多端几次茶杯赎罪。
江北嘉轻叹一声,缓缓走过去,把江北燕手中的茶杯接过来放一边,伸手将人搀扶起来,知道错了就好,何必这么自残来让我伤心呢。
江北燕:!!!这对主仆只会睁眼说瞎话吗?可给了她台阶,她就得下。
深吸口气,才福福身,只要是王爷王妃消消气,臣女做什么都可以。
江北嘉笑着捏了捏她被烫伤的指尖,笑的得意,真的吗?江北燕疼的直吸气,眼泪都掉下来了,是。
害,咱们都是相府出来的,我怎么会难为你,王爷,我看这件事,不如就算了吧?宇文战语气淡然,按期还钱便可。
江北燕:……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去帮我给父亲请安问好。
江北嘉还想捏她的指尖,可对方已经很紧张地抽回去。
江北燕福福身,那臣女先告退了。
说完,带着明巧赶紧转身就走,生怕走的晚了又被惩罚。
看着他们的背影,江北嘉脸上的笑意收敛,眼底满是冷意,韩二,这个给你。
她丢给韩二香囊,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带着一股甜香味。
你跟上他们,江北燕身上有我下的药粉,若是跟丢了,这个香囊里面的飞虫能帮你指路。
韩二本来还好奇香囊里面的东西,一听这个,差点扔出去,飞,飞虫?江北嘉低笑,不是吧,你怕虫子?韩二立刻站直了,怎么可能!您就瞧好吧。
说着,皱巴着一张脸,飞身离开。
春分也招呼下人退下。
江北嘉弯腰靠近脸色沉沉的宇文战,阿战,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跟踪他们啊?宇文战冷嗤,与本王无关。
江北嘉忽然伸出手,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又出现了一个青色香囊,不管宇文战多么的拒绝,坚决给他戴上。
这可是我亲自绣的,你必须戴着!宇文战语气冷冷的,刚才韩二那个不是?江北嘉一笑,喲!果然吃醋啦!宇文战:……不知所谓。
江北嘉笑的眼睛弯弯,那个是我师父给的。
宇文战这才垂眸看自己身上的香囊,皱皱眉,你怎么绣鸭子?江北嘉一愣,随后气的咬牙,你眼睛有问题吗?这是鸳鸯!鸳!鸯!她居然被鄙视了!好气!不想戴就还给我,说着就要去抢回来。
偏偏宇文战不想给,催动轮椅后退。
江北嘉扑空,身体趔趄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前迈一步自救,没想到男人又上前,她竟直接扑到男人怀里,双手挂住他脖子,柔软的唇狠狠地撞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