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气势都是从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稍微一生气,那威慑力便扑面而来,让人心肝剧颤。
江北嘉可不怕,并且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又装!前世若非他这般口是心非,她也不会那么久才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也许就不会造成悲剧了。
但能怎么办,这是自己的男人,除了宠,也没别的办法。
她嘻嘻一笑,弯腰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阿战,你的意思是太后已经怀疑我啦?觉得我是下毒再解毒,引起她的注意?宇文战似乎要抽回自己的手。
偏偏江北嘉死皮赖脸抱紧紧,坚决不给他躲开自己的机会,怎么办,太后要收拾我,你会给我撑腰吗?宇文战脸色沉了沉,本王做事,从来秉公办理。
你这般不知深浅,嫌疑最大。
江北嘉低笑,小脸蹭过来,微抬着下巴,我的深浅,你还不知道吗?宇文战一愣。
大眼狐狸还偷笑,也是,还没圆房,你也不知道。
宇文战以前长期在军营,听到过太多的荤段子,可也沉思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被她气息拂过的耳垂再次红了起来,他的喉结滚动,只觉得嗓子干哑的厉害,声音都低沉起来,不知所谓!江北嘉索性双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泛红的耳垂,声音染笑,那你想好怎么审问我了没有?宇文战别过脸,你既然是本王的王妃,给你一个自己开口的机会。
江北嘉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棍棒加身,再探探我的深浅呢。
宇文战皱皱眉,总觉得这话不对劲,不由黑了脸,本王只问你,说还是不说?江北嘉灿然一笑,好啦好啦,说说说,我能不说吗,这可是关系到我的小命呢。
她顿了顿,才盯着男人略带不自在的神色开口,阿战,我刚进宫的时候,就被算计了。
宇文战没打断她,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
本该找太后谢恩,你却被皇上突然叫走,而我今日来的晚,入了慈宁宫定然是要被罚的。
太后那杯茶,应该是我被罚的时候有人奉上的,若是太后喝了茶,再熏一个时辰的香,只怕真的神仙难救。
她拍了拍心口,依旧半靠着宇文战,阿战,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肯定被皇后抓起来严刑拷打了,我好怕。
宇文战拽开她,这是在宫里面,注意你的形象!江北嘉那一双眸子瞬间流光溢彩,这么说,在宫外就不用注意了?宇文战闻言,耳根更红,朽木难雕。
江北嘉低笑,我可不是木头,是一块璞玉,要不,回府你仔细验验货?宇文战:……简直毫不知羞!江北嘉倒也没有继续逗他了,因为送雪蜈蚣的内侍来了。
接过了盛放药材的锦盒,她打开看了看,确定无误之后,打赏了内侍,语气温和,做事周到。
宇文战错愕看了她一眼,据说狐狸的尾巴多,这大眼狐狸是脸谱多。
好啦,咱们回家。
说着,便亲自推动轮椅。
这一推才知道,轮椅有些笨重,推起来极为费力,她沉思了下,觉得应该好好改造一下轮椅,最起码要让宇文战舒服些。
之前带来的侍卫安东本想着过来,却发现宇文战打了个手势,便低下头,乖乖跟在身后。
心里面不由思忖,王爷平日不许女人近身,这成了婚居然改性了?咱们既然安全出宫,想必太后虽然怀疑我,但更怀疑宫里面那些人。
江北嘉坐在马车内,掀起帘子,看着那朱红色的高墙感叹。
宇文战坐在旁边闭目养神,江北嘉才从乡下回京城不过几个月,断然没有这样的手段跟能力在宫中安排人手。
太后不过是吓唬吓唬她。
真正可疑的,是觊觎后宫大权的人。
只是太后精明也心善,不想此事闹大,想要自己调查而已。
不过……他睁开眼,语气略带提醒,做事不必睚眦必报。
江北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肩膀垮了垮,我也不想啊,可是人家算计着让我气死太后呢,哪有人骂我两句我可以不还口,可是都打到脸上来了,我总不能当鹌鹑呀。
宇文战心底微叹,狐狸原来是小心眼的。
以后少进宫,他想起江北嘉的银针以及答应太后制药的事情,治好药之后交于本王。
哦,江北嘉乖乖听话。
宇文战挑眉,她居然没反抗?但很快,马车到了王府,江北嘉忽然说道,唉,制药其实很麻烦,还需要王爷帮忙。
恩?宇文战的轮椅一顿,抬眸看她。
江北嘉靠过来,温热的气息从他耳尖氤氲,很简单,让雪蜈蚣陪你沐浴。
宇文战心底微恼,这女人说话毫无遮拦,若被人知道,岂不是要被浸猪笼?江北嘉没得到回应,咂咂嘴,笑眯眯问,堂堂战神,不是怕了吧?宇文战脸色一如平时的冷淡,放肆!没事,怕虫子也不丢人,要不,我就委屈一下,跟你一起洗?江北嘉!啊?闭嘴!那你跟我一起洗,还是跟雪蜈蚣?江北嘉忍着笑,直接逼问。
宇文战咬了咬后槽牙,需要沐浴多久?江北嘉还以为他会质疑自己的医术,没想到这么快就妥协了。
她就知道,这男人习惯口是心非。
半个时辰。
她开心不已,我去帮你弄热水。
宇文战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暗卫安风这才现身,跪在他身后,王爷,王妃的资料查清楚了。
说!宇文战转过轮椅来,声音居然没有以前那么冷沉了。
安风低下头,语气恭敬,启禀王爷,王妃自小被其养父母带入山中采药,村中人皆知她略通药理。
宇文战沉思了一会儿,略通?恐怕不然。
安风继续说道,此外,王妃跟太子也有往来。